与这个人过往性爱的细节,一下子就变得清晰了起来。
游弘方想起来,这个人躺在他身下的时候,双手似乎总会抓着什么东西有的时候的床单,有的时候是枕头,有的时候也会是对方自己,已然脱下或者有没脱下的衣服。
从来不会放在他的身上。
陶青山在和他做爱的过程中,从来没有主动触碰过他。
不主动,不推拒,不哭泣,不出声,甚至不回应就好像真的将自己,彻彻底底地当成了一个,被用以宣泄性欲的器皿,不表露出任何属于人应有的鲜活。
只因为他从来没有将这个人,当做一个和自己同等的人看待。
近乎窒息的沉闷疼痛从胸口传来,让游弘方的双眼都生出了些许酸涩。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那更猛烈地袭来的汹涌情绪,低下头,亲了亲陶青山尖尖的唇珠。
他知道,这种时候,言语不可能起到任何作用。
伸手覆上陶青山的手背,一点点地摩挲放松他紧张痉挛的手指,将其整个拢进手心,游弘方又一次用舌尖顶开他咬住下唇的牙齿,一下下地啄吮着他的嘴唇,不给他再做出同样举动的机会,身下的顶弄也逐渐加快,每一次耸插,都无比准确地撞上穴壁上最要命的那点软肉,惹得身下的人一阵止不住的颤抖。
“……呃、呜……哈啊、嗯……呃啊……”无法再被吞咽下去的断续呻吟,终于从微微张开的双唇间泄出,陶青山难耐地屈起双膝,收紧大腿想要去夹游弘方的腰,却在大腿内侧的皮肤碰到对方之前,又哆嗦着往两边分开,踩在了自己那条被脱下的裤子上的脚打着颤,将那柔软的布料,死死地夹紧了足趾之间。
想要听到这个人更多无法抑制的声音,想要见到这个人更多未曾展露的模样
从未有过的高涨情绪,与灼热的欲望混在一起,让游弘方克制不住地按住陶青山的膝盖,将他的一条腿直接折到胸前,更加卖力地往那彻底暴露出来的艳红肉穴之内耸撞,将那两瓣绵腻的臀肉,都拍打得泛起薄红,在有力的腰胯贴上去的时候,无比主动地往两边荡开。
被游弘方收在掌心的手指哆嗦得更加厉害,却由于周围所能触碰到的地方,都属于这个人的身体,而始终没敢用力,陶青山的眼泪不由掉得更加厉害,大颗大颗地滚入鬓间,在眼尾拉扯开一道淡淡的水迹。
一副被欺负得可怜的模样。
心脏在传来难以言说的满胀的同时,又伴生出另一种无法摆脱的酸涩,让游弘方忍不住俯下身去,亲吻陶青山微微泛起了红的膝盖。
这个人,即便是哭泣,也是安静的。
那断续的哽咽,甚至将先前抑制不住的呻吟,都给盖了过去,又在那无意识的极力忍耐之下,变成了带着抖颤的轻微气音,于那顺着游弘方的意思张着的唇瓣之间吐出。
让游弘方控制不住地心疼。
也同样控制不住地亢奋。
浓稠滚烫的精液,被一滴不落地射在了陶青山的柔道深处,游弘方粗重地喘息着,保持着那个姿势好一会儿,才慢慢地放下了陶青山被他抬高的腿,俯身亲了亲陶青山的眼角和鼻尖。
“没事了,”每亲一下,他都放柔了声音说一句,既像是在对这个终于被自己放在了心尖的人做出保证,又像是在对自己做出提醒,“已经没事了。”
“我会好好地对你……”他动作轻柔地贴上陶青山湿红的嘴唇,“我保证。”
最后那几个被咬得极轻的字音,却不知有没有落进闭上眼睛,沉沉睡去的人的耳中。
8有点不一样的早晨
陶青山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这对于习惯了早起的他来说,实在是一个太过不寻常的时间。
一般来说,他这个时候,甚至应该处理完了一部分的文书工作。
抬起手按了按有些发涨的太阳穴,又揉了揉一阵阵传来酸麻的后腰,陶青山愣了好一会儿,才一点点地回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说实话,记得并不是那么清楚了。
最近为了赶手上这个项目的进度,他本来就有些缺乏睡眠,昨天游弘方回来的时候,又似乎是他睡得最沉的时间……陶青山没有将那一切,当成一场不那么合理的梦境,都是多亏了身上残留着的触感和痕迹的福。
这么想着,陶青山支着手臂,慢吞吞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头脑因为习惯时间之外的长时间睡眠,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下身与腰肢的酸胀,也随着姿势的改变,变得更加明显了许多,陶青山又缓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低头去看自己的身上。
……被清理过了。
而且衣服也换上了一身新的。
游弘方并不是个足够温柔或者耐心的人,但陶青山真的没有力气,或者失去意识的时候,对方偶尔也还是会包揽事后的清洁工作。
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只是……
陶青山按了按自己的小腹,又尝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腿。
……不疼。
哪怕是被反复侵犯过的后穴,残余着的,更多也是吞吃过粗壮事物的酸软胀麻,而不是被撑操过度的、仿佛被撕裂过一般的疼痛。2.306﹞92>396′
或许昨天,游弘方和苏暖白之间的见面,并不是那么糟糕?
有点不确定地这么想着,陶青山拿过手机,想要给工作室那边的人打个电话,稍微说一下情况,却在看到上面显示的闹钟关闭记录时,不由地愣了愣。
他是个生物钟比较固定的人,在接近平日的起床时间的时候,稍微一点动静就能把他弄醒即便前一个晚上,因为各种原因,而睡得沉了一点,设置好的闹钟音量,也绝对足以把他吵醒。
根本不存在他睡得迷迷糊糊之间,直接把闹钟摁了的情况。
更别说想要直接关闭闹钟,还得点开屏幕,来到关闭的界面才行。
目光下意识地,就落在了自己身边空荡荡的位置,陶青山有点好笑地摇了摇头,甩掉那个稍显荒谬的念头,掀开被子下了床。
家里有专门负责做饭的厨师。那个有时候会把刚上幼儿园的女儿,一块儿带过来的单身母亲,除了一些特殊的日子之外,每天都会在固定的时间,过来为他准备好早晚两餐。
偶尔时间凑得巧了,他还会坐下来,和对方以及那个喜欢扎着三根羊角辫的小女孩一起,用上一餐。
只是,今天显然是不可能了。
陶青山记得,幼儿园上学的时间,是上午7:40。他之前顺路的时候,还送过那个小丫头一次。
进行完简单的洗漱,陶青山一边想着这些日常而琐碎的事情,一边下了楼,却在看到桌上摆着的东西时,陡地顿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