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瑜应下,回到房间快速收拾出一个简单的行李箱。
走前,他将丢在纸箱里的零件盒也放了进去。
谢卫庭开车把谢瑜送到校门口。
Alpha不能进Omega学校,他隔着大门目送谢瑜拖着箱子的身影消失在教学楼方向,才驱车离去。
谢瑜则是直接去到办公室,找老师请假。
老师显然也看见了网上的消息,面对谢瑜虽不像Omega学生们那样义愤填膺,但表情也有些奇怪。
他问了一句:“请假做什么?”
“处理家事。”
假条很快就批了下来,谢瑜拖着行李离开学校,一边走,一边将那串拉黑许久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放出来,拨通过去。
几声等待铃声过后,那个隔了几天没有听到的欠揍声音从听筒里响起,笑吟吟的跟他打招呼:“宝贝,真是难得啊,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两个人的事,你为什么要牵连我叔叔?”
“依规调查,你怎么还怪我头上了?若要人不查,除非己莫为啊。”
“申请特例从报名审批到现在已经有一个月,之前什么事都没有,怎么会突然查这个?我叔叔绝对没有利用职权违规操作,和他八竿子打不到边的事情却让他被停职调查,说这背后没人推波助澜,你当我傻吗?”
魏尔得听到这里,笑出声来,索性大方承认了:“对啊,我天真可爱的小傻瓜,你以为能利用舆论将我一军是吗?我只要不想沦为笑柄,就得在庭审之前找你和解。但是啊,宝贝,舆论是把双刃剑,用不好,就反伤自己了。”
谢瑜站在车流如织的街道上,觉得自己像是一只无头乱飞、不断碰壁的苍蝇,可怜又可笑。
他只是想要像个人、独立的人、自由的人那样去生活而已啊!但他如此弱小,像是蚍蜉一样,就连维护自己的人格自尊,都反抗得瞻前顾后,大树轻轻一抖,就将他轰然湮没。
他没想到魏尔得竟会这般无耻,借由社会对Omega的刻板印象和偏见来恶意引导舆论,编造出似是而非的动机,再放出几段没头没尾的监控证据,混淆他被侵犯和起诉的时间,再被有心人引导着去不断挖掘“真相”,一个看似有理有据的荒诞故事就诞生成型了!
就算谢瑜自割伤疤,到星网上揭露魏尔得的谎言,解释他起诉的侵犯不是在考场那次,魏尔得囚禁性侵了他很多次,网友们真的会相信吗?
魏尔得手里还有他的性爱视频,录了许多他高潮射精喷尿时狼狈淫荡的模样,他会不会发到网上?
更何况,就算他说了,能让他叔叔官复原职,保住工作吗?
魏尔得这招借力打力,拿他的起诉反将一军,倒打一耙,让谢瑜从实际的受害人变成了舆论里罪有应得、不识好歹的心机婊子。
谢瑜其实无所谓自己声名狼藉,但他连累到谢卫庭停职,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想要看到的。
“这不关我叔叔的事,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他?”
“你这么在意你叔叔啊。”魏尔得语气森寒,听着十分危险,“那你来找我吧,要我来接你吗?”
谢瑜没有问“去做什么”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未经人事的高中生了。
他脑海里涌现出一大片漆黑的怪物触手,将他缠得呼吸困难,指节泛白。
魏尔得耐心的等待他天人交战。
过了好一会儿,听得谢瑜深吸了一口气,视死如归般说道:“不用,地址发来。”
在这天,魏尔得整理出来的主宅卧房终于等到他期待的来客。
“我就说,你很快会主动来找我。准备还挺齐全,带了些什么过来?”
魏尔得替谢瑜提过行李箱,领着他穿过沉淀着古韵典雅的长廊,两侧雕花的墙壁上挂设着古董字画,阳光从实木的窗棂洒进来,在地砖上投射出形状漂亮的光斑。
谢瑜有种走入博物馆的感觉,他知道联邦顶层的豪门世家财力雄厚,非常人能想,星网上偶有富豪名流po出的生活点滴,能让人窥探他们奢靡生活的零星一角,但进入其中才真切的感知到这其中和普通人所逾越的鸿沟之巨。
金钱和权利堆砌起来的华美高墙比艾德曼合金还要坚固,他光是站在里面就感受到了深切的无力。
谢瑜不说话,魏尔得也不再开口,他牵过谢瑜的手,带他穿梭过足够令方向感不好的人迷路的偌大庄园,将他带进了卧房。
卧房比普通民居的客厅还大,蓝色的长毛地毯铺满地板,像是柔软的草甸,踩上去后变成了金色的麦穗,顺服的贴在脚踝。
中央kingsize的大床四角竖着宫廷风的床柱,谢瑜看到它们的第一眼,想到的就是这床很适合用来捆人。
他抬起头,看见床上天顶安装的一面光可鉴人的烤瓷画,像是一面镜子,将床上的一切映照其中。
“喜欢吗?”魏尔得放下行李箱,从背后揽住谢瑜往床边带,“你知道过来会面对什么吧?”
“知道。”
谢瑜被他抱着,压到了床上,睁开眼就能看见天顶的烤瓷画上反射出交叠的两人。
魏尔得的手从他的衣摆伸进去,在衣服底下将他的胸肌揉捏出各种形状。
他知道只是普通的做爱肯定不会让魏尔得满足:“你说吧,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叔叔。”
一听谢瑜提起那个笑面虎,魏尔得就不舒服。
他用力掐住手中逐渐变硬的两颗小红豆,听到谢瑜溢出闷哼,才开口说道:“很简单,我给你两个选择,你做到任意一个,我都立马让你叔叔官复原职,档案清白。”
他没卖关子:“一,跟我结婚,成为我的Omega,这辈子别再去想清除标记的事。”
乳头被掐得发疼,谢瑜忍不住隔着衣服抓住魏尔得掐在胸前的手:“二呢?”
“你不会想选择二的。”
他咬牙道:“你说。”
魏尔得看着一脸豁出去的谢瑜,笑着问:“你请了几天假?”
“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