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溯,对不起,我很早就应该向你道歉,我恨不得冲回去扇十七岁的自己两巴掌,程溯,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对你造成的伤害不可逆转,但我还是要说,对不起……”程会卿的道歉一遍一遍的重复,听得他想挂电话。

他和程会卿如今的境地,不是几句道歉就能解决的。

“我一直没告诉你,但你应该感觉到了,程溯,我喜……”

“你又打算骗我吗?”程溯突然说。

程会卿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告白被打断,“喜欢”折成两半。

“跟我打赌输了,就用微不足道的道歉搪塞我,程会卿,你打电话是想说这个的话,那我就挂了,你知道我是不可能原谅你的,与其听你的道歉,不如再睡三个小时。”程溯语调没有起伏,“毕竟晚上还要和温云白做爱,保存体力。”

电话那头愣了几秒,随后沙沙响了几声,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程溯没有挂断电话,静静地听了一会,他听到那头一阵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程会卿像是背点了哑穴,一时没有出声。

程会卿会打这个电话他不意外,直觉告诉他,自己离真相很近了,他耐心地等,等着程会卿内心的天人交战结束,等着他说出温云白隐藏的秘密。

其实温云白离开的时候他醒着,即使闭着眼,他也能感受到温云白灼热的视线,温云白似乎也有些不安,可程溯自认为没有露出什么马脚。

他装睡的本领是在和温云白在一起之后才学会的,温云白的需求很大,一次两次根本不肯善罢甘休,而做爱的次数太多程溯的身体受不了,所以就学会了装睡。

有时候伪装才是最好的自我保护,对温云白也好,对程会卿也是。

耳边,程会卿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程溯盯着手机屏幕,通话时间一秒一秒地跳动,他像个发现猎物的敏锐猎人,凝神静气地等待着,等待猎物落下陷阱。

程会卿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了两个字,“程溯……”

说完这两个字又顿住了,而后还跟着一声踌躇不定的叹息。

程溯眸光微动,暗自捏紧了拳头,这种临门一脚前的等待令他心焦。

“我……”程会卿左右为难,实话说,他还没有一个确切的办法能从舅舅手底下抢人,舅舅的势力庞大,跑到哪里都会被抓回去,说不定到时候连他自己也会受到牵连……

盛怒下的舅舅是什么样,反正上次教训他的时候还远远达不到愤怒的标准,再说,他有必要为了程溯跟舅舅过不去吗,说不定以后表现好了,还能和舅舅一起分享程溯,现在放跑了程溯,遭罪的就是他自己。

要说吗,告诉程溯其实舅舅就是放出照片的真凶,他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温云白害的,其实他很早就开始监视你了……

要说吗,薛鹤年的不辞而别也是舅舅一手操控的,逼走了他的爱人,还间接害死了他的母亲。

知道了这一切的程溯会怎么样,找温云白当面对峙提分手吗?

舅舅一定不会放过他的,那程溯怎么办?

“我挂了……”

“在阁楼!”

程溯的“了”字还没说完,程会卿抢先一步说了出来,“舅舅的别墅顶楼的阁楼,你应该从来没去过吧。”

程溯瞳孔微缩,愣了一下,印象中没有这样的地方。

温云白的别墅有六层,一楼大厅很高,主要用来办宴会和放温云白的个人收藏展,二楼是住房,三楼是衣帽间和书房,用程溯的话来说,三楼是个小型图书馆,温云白的藏书很多,他常常能在那待上一天,四楼是健身房,五楼是仆人的房间和杂物室,六楼……他从没上去过。

“在你来之前,那个阁楼是没有封闭的,平时我找不到舅舅的时候就去那里找他。”程会卿轻声道,“你猜,他在里面干什么。”

“你什么意思?”程溯捏紧了手机,“什么阁楼,这和你要说的有什么关系?”

“你不如自己去看看。”程会卿语气沉重,"程溯,真相可能令你难以接受,但如果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希望你不要后悔。"

【作家想說的話:】

终于!来到这个时候了,我打算建最后一个分卷,程溯马上就要上大学了!

后面会甜起来,我要努力完结,现在将近六十万字,尽量控制在八十万字内完结!

np小说太难写了,我下本一定要写1v1!

给宝宝们画个饼,七月份放暑假的时候我会开主页那本《心怡的炸毛校霸挑衅我》,大纲早已写好,存稿目前有三万字(′ω`),全文估计十五万字,希望不要又写长了啊(;′Д`),这本也会继续更,挑战一下双更的感觉(我欲成仙法力无边)

宝宝们会继续爱胖猫吗,会继续看花猫的文文吗|ω`)我会努力码字的!( ,ω, )

第190章顶楼天花板的秘密,黑暗中独自探寻

程溯放下电话快步走出房间,后穴处撕裂的伤口令他脚步一跄,他弯腰撑住大腿缓了几秒,太阳穴的神经突突跳动。

这种即将揭晓真相的紧张与不安,在他心里交织缠绕,他听到自己心跳如擂的轰鸣,仿佛身体在对他投射危险的信号:

你不要去阁楼,不要去看。

程溯等待了这么久,为的就是一个结果,现在距离真相仅剩一步之遥了,他必须去看。

定了定神,他强行按捺住心头的不安,忍着痛扶着墙走了出去,刚走出几步,感觉裤子有一阵重物拉扯的下坠感。

程溯低头一看,笔画正咬着他的裤腿,粗短的四肢都在用力,在地上缩成一坨阻止他的前进。

“笔画……”程溯一愣,“你是不让我上去吗?”

笔画牙齿紧紧咬住他的裤脚,喵呜喵呜的不肯松口。

“你知道阁楼里有什么吗?”程溯蹲下,摸了摸它的脑袋,柔声道,“害怕我看到里面的东西,怕我伤心吗?”

笔画委屈地喵喵叫,尾巴在地摊上甩来甩去,绿莹莹的眼睛直溜溜地盯着他,生怕程溯跑了。

“笔画,如果我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我会继续痛苦的。”程溯轻轻揪着它的小耳朵,用食指拨弄着笔画的白色胡须,“我不想做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了,或许明天就会离开,笔画,我也是自由的。”

他眼神温柔,语气清淡如水,像是说给猫听的,又像是说别人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