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第189章渣哥幡然醒悟坦白心迹／“所有的秘密，在阁楼。”

感觉到他语气中的冷森，颜绒顿了一下，抬起了头。

“会卿哥哥……”

“还叫哥哥，你不是应该叫未婚夫吗？”程会卿冷笑一声，加重手上力气，抓着她的手腕向上抬了抬。

颜绒被迫举起手臂，被他拉的踉跄几步，直觉告诉她程会卿很生气，不，称得上是愤怒。

颜绒瑟缩一下，右手搭在程会卿钳制住自己的那只手上，弱弱地推了推，“我……你先松手，有点疼……”

程会卿不仅没有松手，反而强硬地将她向后推，颜绒身形不稳被重重摁在墙上，她听到了自己骨头和墙壁碰撞发出的闷响。

一阵钝痛自她背脊传来，蔓延到她身体其他部位。

她本能地蜷起身子，盛怒的程会卿令她感到害怕。

程会卿却压了上去，缩短与她的距离，两人鼻尖凑得极近，颜绒感到喷洒在自己脸上的温热吐息，他用手挑起她的下巴，与她平视，“颜绒，你很喜欢我，是吗？”

颜绒呼吸滞住，嗓子眼似乎瞬间被堵住一团棉花，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很喜欢我这样对待你，很期待我壁咚你。”程会卿垂眼看着她，轻佻地对着她的眼睛吹了吹，“是吗？”

他低头更凑近了几分，近到嘴唇都快碰到她的嘴唇，颜绒第一反应不是躲，而是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

程会卿停住了，颜绒眼睫轻颤，紧张得身体都在微微发抖，他停了两秒，拉开了与她距离。

“你希望我亲吻你，在我们两人独处的时候牵起你的手，对你说些甜蜜的情话。”程会卿语速缓慢，一字一句地拆穿她的心思。

颜绒睁开了眼睛。

“希望我对你说那句，我爱你，这种性质为表白的宣言，你觉得很疑惑，是不是我对于感情过于笨拙，连你的明示都看不懂。”程会卿说，“如果我能知道，就会在下雨天共撑一把伞的时候，在摩天轮升到顶端之际，向你告白……反正，我们迟早是要结婚的。”

他的眼睛暗了下来，缓缓松开了钳制她的那只手。

颜绒突然觉得心里很空，原来他什么都懂。

“我知道的，颜绒……”程会卿后退一步，松懈了力气，两只手垂在身侧，“我的伪装赢得了你的好感，对不起，我不爱你。”

颜绒怔住了。

“我和那些所有想接近你的人一样，是冲着颜家来的，我卑劣下流，装出你最喜欢的样子，就是为了讨得你的欢心。”程会卿定定地说，“我不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就算以后结婚了，我也不会喜欢你。”

突如其来的直白拒绝像是天打雷劈，雷声轰鸣后，颜绒听到了尖锐的耳鸣，她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程会卿，忘记了呼吸。

“颜绒，我不想说你是个好姑娘我不能耽误你这种陈词滥调了，我就是个烂人，彻头彻尾的烂人。”程会卿说，“所有温文尔雅，绅士风度都是我装的，我从小就带上了这层面具，装起来炉火纯青，同学、老师、长辈……所有人都被我骗了，我的真实面目就是自私而虚伪的。我喜欢一个人就是要占有，哪怕他不愿意，我都要牢牢抓在手心。”

颜绒眼睛里渐渐蓄满了泪水，睫羽轻颤，晶莹的泪珠就沿着脸颊落了下来。

“我不喜欢钢琴不喜欢音乐，舅舅让我学什么我就学什么，凡事我都要做到最好，无论我喜不喜欢。”程会卿视线停留在她的脸上，继续道，“我嫉妒心重，我厌恶比我做的好的人，厌恶本该属于我的目光转移到到别人的身上，我做了很多恶心事，我早就恶贯满盈了。”

“无论是谁都比我更适合成为一个丈夫，一个哥哥，因为，我连怎样爱一个人都不知道。”程会卿语气染上一丝悲伤，“我还没有告诉你，我有喜欢的人。”

“我也没有告诉他，我们认识很久了，可在我对他做了许多过分的事后，我才发觉我喜欢他。”程会卿鼻腔酸涩，他想他此时的感受和颜绒相差无几，“我和他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因为我错误的展开，他恨透了我，离开他的每个日夜里，我的思念比病毒蔓延得还要猛烈，我想他想的快要疯掉，我的爱已经深入骨髓，我的心里不可能再装下别的人了。”

一字一句，情真意切，却像是细细密密的银针，全部扎在她那颗缓慢跳动的心脏上。

“颜绒，对不起，（兰#生@柠！檬~）我骗了你，我真的不喜欢你。”

……

窗外的雨渐渐大了起来，狂风吹斜雨丝，打得落地窗上叮叮咚咚作响。

昨夜和温云白在浴室里做爱，做到水都凉了，程溯也不知道温云白射了几次才停止，他的肚子现在都是满满的鼓胀感，小腹隐隐作痛，大概是精液堵在里面了。

如果他是女孩，大概早就怀孕了吧。

他讽刺地笑了笑，动作缓慢地翻身下了床。

温云白从来不会买安全套，他的执念是内射，仿佛这样才能宣告自己是他的所有物，每次射的很深，清理身子的时候十分不便。

此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程会卿的。

他没有犹豫的接起了电话。

“程溯。”电话刚一接通，程会卿急切而严肃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说的是真的，今天真是我和颜绒的订婚仪式。”

程溯顿了顿，说道，“你早该相信我。”

“我现在已经到达了宴会这边，仪式十二点钟准时开始，还有一个半小时，我会去找颜绒说清楚。”程会卿捏着手机，眉头紧锁，“程溯，我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程溯缄默不言，程会卿订不订婚跟他没多大关系。

“程溯，我这辈子不会娶别人，我不爱她，不会和她结婚。”程会卿的语气像是在发誓，程溯云里雾里。

他动了动唇，“……和我没有关系。”

“程溯，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离开舅舅，我可以帮你。”程会卿语速极快，“离开舅舅，我带你去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城市重新生活，到一个没有温云白的地方，你不是喜欢猫吗，我们可以养很多只猫，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或者……如果你不喜欢城市，我们可以去乡村，天涯海角总有我们能生活的地方。”

程溯捏了捏手指，“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想说，程溯，对不起，之前我做过太多不可原谅的错事，我想要补偿你。”程会卿情真意切，“我错了，如果高一的时候不在学校针对你，如果没有那些事情的发生，你还会信任我的，对吗，如果我不拍照，就不会有照片泄露的事，你妈妈不会死，你不会走投无路住进舅舅家里……现在的一切都是因为我，你会永远恨我……”

说到最后，程会卿有些神神叨叨，程溯眉头紧锁，将手机开成外放，程会卿语气中的后悔和痛苦便变得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