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有感情，或许他不会介意和她结婚生子。

就她个人的体验来看，男的大部分不会拒绝自己的亲子，即便暂时没有成家和养娃的计划，但他们早晚会有这方面的想法的，在延续后代这件事情上男的可比女的上心多了。

“反正不用他们生。”

虽然迪克养父布鲁斯是个没结婚估计也不会结婚的富豪，但他有一个巨大的家庭，收养了一堆的孩子，其中还有具备血缘的私生子，可见一斑。

露娜大概了解过迪克的个人经历，分析过他的一些行为模式，虽然这并非完全出于善意，但他其实也并不那么难了解，尤其是知道对方真实身份之后，在知道对方是名人富豪之子的情况下，想要查什么其实挺容易的。

将对方作为夜翼的一些行动与作为普通人的富豪养子的轨迹联合起来，想要弄清楚“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并不是那么费劲的一件事。

虽然他们家的人“人格分裂”的程度也听让她咋舌的。

“他不会同意的。”她心里很清楚这点，同时自己内心里也有些别扭和不情愿。

理论是理论，理智上知道如果想要原样的两个孩子，那她照着原来的模式再“做”一次就行，但实际上，他们的感情基础很脆弱，现在，她对他更是恨比爱多得多。

“把失去的孩子‘找’回来，这件事情他绝对不会同意的。”

“蝙蝠系义警对魔法侧的态度都不算好，他们很警惕的。”

在这样的认知下，别说是若无其事上床了，她就是在他面前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不去想着捅死他算了都得费劲所有心思与努力。

“他大概也不会傻到这个程度。”

不论是作为警察的迪克还是作为夜翼的迪克，她觉得他这都不能发现，早该死千百遍了，除非他这辈子真是命中注定该栽在女人身上的，他恋爱脑上头活该。

但露娜不是很想勉强自己到这个程度，也不想和他玩什么霸王硬上弓。

她不想把自己搞得这么廉价，尽管男女之事上的随性已经是年轻人的惯常了，都不存在cheap不cheap的问题，她要是easy了，他不也是一个档次嘛。

“但犯不着。”

虽然的确是半斤八两。

虽然她确实有查到过，夜翼本人是有这样的“倒霉”经历的，和某些正在闹掰的女反派女友发生冲突，最后被反推了什么的，她更愿意将其称为某种糟糕的情趣。

当事人的心情她不知道，她也不是太感兴趣前任的前前任经历和现在的感情状态。

如果不是因为孩子她怎么就怀上过他的孩子，更可恨的是她还因为失误非主动、非自愿地把她的宝贝们搞丢了她甚至不想再和这位布港炮王有什么交集。

“黑历史，绝对！”

这是能被她团吧团吧扔进记忆的垃圾堆的经历，是她年少懵懂、弱小无力时不足为外人言道的心酸过去。

她不想否认过去的自己，不管怎样，她曾获得过的快乐、幸福等做不得假，她受到的爱护和体贴也是真切存在。

所有一切塑造了如今的她，她如果因为现在很强大很能打，就把过去以一句“少不更事”全都抹杀了，才是对自己更大的背叛和否认。

“哎。”

想到这里，她又想叹气了。

年轻的自己给自己挖的坑了。

她总是想自己能更圆满点的。

“还是找旺达试探一下吧。”

她对自己说。

让露娜感到伤心又无奈的是，旺达果真没有半点起疑。

她完全接受了眼下的生活，不如说，正是因为魔法影响了现实的一切，让所有都如同她期盼的那般存在和运行，所以她更加不会想着“这是假的”、“我要打破虚妄”这种事情。

露娜不想去做那个让旺达的梦破碎的人，她已经意识到了旺达这个“魔法”的疏漏之处。

旺达和幻视是不能有自己的孩子的，因为幻视是生化机器人，不具备人类的生理结构和基因，碳基和硅基生物怎么可能会有人类的后代这是一种相对夸张的说法。

本质上，幻视是因为心灵宝石、魔法和人工智能科技综合产生的特殊产物，他拥有自己的心智和人性，这才是他和旺达能够在感情上走到一起的根本原因。

她不想去讨论一些哲学和伦理问题，比如机器人算不算人、人工智能是否能拥有人类的感情，失忆之后的人还是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亦或者格式化后的机器人是否还能是原来那个机器人。

但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他们无法在生理上达到人类获得并抚育后代的条件，从魔法的角度，那问题就更大了。

因为不管哪种魔法，都不能凭空“造”出灵魂。

即便露娜不是灵魂领域的大法师，她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灵魂无法凭空生造，偏旺达和幻视没有那个条件获得自然的孩子。

这和露娜的两个宝贝的情况不一样，她当时是已经得到了孩子了，他们的灵魂已经来到她的身边。

正常情况该是他们待在她的肚子里，随着子宫孕育胎儿而一道成长，然后再在自然地分娩而出，成为一个完全独立于母亲的个体。

关于胎儿算不算生命这种哲学问题，露娜不想讨论，这太复杂了，还涉及到了政治、宗教、法律等问题，但从魔法的角度，或者从一个更狭隘的范围，仅以她个人的情况为例，当时的事实就是，尽管她还没有准备好、孩子的身体也没有准备好，还是个几个周的受精卵，心脏都没长出来呢，但灵魂已经准备好了，他们已经来了，甚至在危机时刻保护了她。

就像那个故事里一样。

在天上的天使们选择了人间的母亲，认定了一个妈妈作为自己的守护者。

她不知道这两个宝贝前世是什么人，但这并不重要，灵魂投生理论上就和前世之类的无关了，从她当时见到的情况看，他们也确实是空白的纯洁的灵魂，没有携带先前的记忆或别的什么，他们拥有的能力完全继承自血缘的父母。

小女孩儿的能力来源于魔法，和露娜是同源的混沌魔法。

小男孩儿的能力并不明显，她也是后来思考了很久，才迟疑地意识到，或许他拥有的是属于夜翼的天赋。

迪克是空中飞人家族的后代，格雷森家在飞行上是有天赋的，小豆丁跑走去找人来、最后找来了约翰时，可能正是本能地模仿了迪克的一些体操动作，而这些习惯是迪克作为马戏团小子时候的本能习惯，不是一个追求高效和干脆的义警会有的花哨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