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迪克

他全家那么多人，那么多蝙蝠系的义警兄弟姐妹们。

一个暴露了，一群人跟着一起要操心，或许大家都要跟着被掀翻马甲。

除了明面上假死的红头罩杰森，其他所有人都要跟着倒霉，最糟糕的就是树敌无数的蝙蝠侠。

“……”想到这里，夜翼的心情更为复杂。

露娜都没有见过他们，可能也就仅限于寥寥数语的了解，对他们的所有印象估计都是通过迪克，他是有和她提起过他哥谭的家人们的。

“除了是为了我，还能是因为什么呢？”他默默地想。

露娜就好像是察觉到了他不平的心绪，意识到了他的某种不安或者说是忐忑，但她也不想戳破，更不愿意破坏这种“平和”。

一方面她对夜翼或者说迪克的印象并不差，这人还是她的男朋友呢，另一方面单以模特身份来讲，迪克并无对不起她的地方，虽然忙了点，但也确实满足了她艺术创作的需要。

于公于私，从大局情况或私人感情来判断，她都会这么做。

她不会洋洋得意地拿捏他的身份，以为能够借机威胁什么，更没有和他数目众多的其他亲友团多多接触的意思。

“这样就够了。”露娜叹了一声，在心里对自己说，“从一开始，我在乎的只是夜翼的身体或者说天赋，和迪克交往也仅仅只是因为他这个人，因为他的脾气、性情，当然，也有他那具一再吸引到她的美妙肉体。”

因为小警察迪克正直而纯洁的性格吸引到了她。

这才是她最终选择和他交往的原因，她被他的品格所打动，在还不知道他是夜翼的时候。

在知道对方其实是已经夜翼时，意外归意外，她在顺着这个逻辑一想，又觉得没有什么毛病了。

迪克这样教养得极好、三观端正、为人正直、热情善良的人，他会对旁人的求助袖手旁观才奇怪呢，就算不成为义警夜翼，他或许也会成为一个勇于帮助他人的人，即使不当警察，没有一些职业光环加身，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民众。

但当这两个身份融于同一个人时，她突然就能理解发生在迪克身上的诸多“不和谐”，像是他一个小警察为什么会有这么漂亮的肌肉和强悍的力量，像是他这么忙碌的根本原因究竟是什么……

“真不错啊。”她想，“迪克找到的是最适合他的道路，选择的是属于超英的光明未来。”

“有他在，是这个名为布鲁德海文的港口城市荣幸。”

“他也始终很庆幸，是这座美好的城市接纳了他。”

她已经知道要画什么了。

就是这作品永远也不会展览开来。

她也不介意，她其实并不在意虚名，若不是为了让自己的名气成为某种遮掩，她是不会想着扬名的就当是一个纪念好了。

“你在等什么呢？”露娜歪了歪头，“等我提分手吗？”

“如果我说不呢？”他突然提了提气反驳，听语气不算很好。

当着她的面，他在画室他惯常坐着的地方那个属于模特展示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姿态很随意。

夜翼总是戴着面具，虽说主要是眼部的面具，有点类似于早期的佐罗电影里的面具的形制，但在一些调整和适应后，这蓝黑色的面具几乎把他的大半张脸都覆盖着，只露出一点下巴和他抿起的红唇。

他看起来有些不高兴，但更像是迪克在女朋友面前撒娇一样地抱怨，气恼的模样都带着点小朋友发脾气的样子，如同河豚胀气成了小刺球，而并非作为义警的夜翼在发火与不满。

露娜在他陌生又不陌生的姿态中看到了极其熟悉的那个人，看到了她喜欢的美好灵魂和可爱男友。

这让她情不自禁露出一点笑容来，她确定自己在他的眼中一定很好看，因为他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勾了勾唇，即便遮住了那张脸，她都能感受到他就像是蜂蜜融化一般的笑意。

两个人的姿态都很放松，他们甚至看起来都没有思考战斗之类的事情，只是很普通地在交谈。

露娜轻笑了一声：“我倒是不介意，但你恐怕不行吧。”

这件事情上，恐怕更接受不了的是他吧？

至少露娜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夜翼应该不会愿意有一个反派女友的。

迪克这个小警察，估计也接受不了一个杀人的女朋友。

但她和他似乎并没有达成共识，至少在这件事情上他们没有先前那种微妙而出众的默契。

迪克似乎是觉得

他们之间反而是她，更不能接受自己有一个超英男朋友。

“他们都说A是夜翼的又一个大麻烦了。”

“就像是时不时来布港惹事的雇佣兵丧钟一样。”

“A从夜翼手下夺走数条人命了。”

“唔。”露娜难得语塞了一瞬，又觉得他的说法其实也没毛病，虽然前面大部分都是小A杀的，前任A直接杀戮的活干得多一些，她倒是搞策应的，但A和M是一体的，真要算计起来了，她不可能把锅全推到A一个人身上，这本来就是“一个组合”的名字。

当然，某些拎不清的正派反派势力在清算的时候只给A发了通缉令、仇杀指令之类，就不关她的事情了。

总不可能他们自己跳出来说，不对不对，你们弄错了，少算了另一个人。

但出乎她的预料，夜翼或者说迪克在说完这件事情之后，却并没有再说什么。

警察也要按证据办事，即便是义警也是，但现在情况确实是，他们证据不足。

就算按照法律程序来，他们也没有目睹到她杀人的经过，那沾血的袍子估计已经被她处理了，现场的痕迹大部分毁于火场，仅剩下的部分也会因为证据不足而不够成为足够有力的证据链定罪。

也就是A和M这俩刺客，撑死了算嫌疑人，又因为有两个“极度相似”的人，如果拿不出直接的切实的证据，法官恐怕不会认，又因为他们两个是外国人，还要走国际的流程等等。

“但我知道，我是拿M没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