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种人群体？认真的吗？”达米安惊讶地看着她，因为领会到了她的言下之意，才感觉意外。

希娅沉默了，思索了一会儿，刚才的话有些像是刺激到了什么而本能地表达，属于脱口而出，现在她开始循着线索回忆。

一个突然的变异个例。

可遗传的特殊遗传。

群体爆发式的变异。

……

都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就好比说，神速力，闪电侠一家。

在最开始可能只是化学和闪电带来的意外，但在初代的或者说早期的闪电侠将这种能力遗传给了后代之后，情况就发生了一些改变，或者说是性质变了。

但这仍然只是少数，是宇宙中的特殊能量神速力落在部分人类身上之后带来的结果。

有些人选择成为闪电侠；有些可能误入歧途，力量性质发生改变或者原本就是不同的力量，成为了逆闪电之类的存在；有些则回归了普通人生活，或是失去了神速力，或是选择停下义警生活……

总归，这是闪电家自己的事情，一群幸运的人获得了特殊的力量，少部分出现了遗传，但更多可能只是力量选择了距离更近的不同使用者。

可听希娅的意思，发生变异的不止她一个人，并且这种特殊的基因在不同人身上可能展现出不同的能力

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可以说是人类进化的一个新分支或者说变化，特别当这种变异、X基因还具有相对稳定的遗传性。

“TT”

达米安能感到光是因为这两句话，他富有先见之明的谨慎父亲蝙蝠侠会多做多少预案了，因为这是群体性的，绝对会积攒到未来某天成为不可无视的“社会问题”，且风险极大。

“我……”希娅因为他的反应又变得迟疑了起来，因为她回想了一下，竟然说不出来其他变种人的存在与可能。

“我只是觉得……莫名觉得应该是这样。”她说，“这应该是我知道的，牢记的东西，但是，这很危险。”

希娅紧抿着嘴唇，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嘴唇，但很快唇边陌生的触感打断了她的思索。

她下意识抬起头，刚才达米安伸手，用拇指碰了一下她的嘴唇皮肤，似乎是提醒他不要有这个坏习惯小东西。

“……”她本能地舔了舔自己的下唇，仿佛这样就能擦去之前那奇怪的触感，脸上还写着迷惑。

达米安很快地缩回了手，表情几乎没有变化，伸出来的右手自然地藏在了秋衣里面。

他不怕冷，这个个位数温度的天气也不足以让他穿上厚重的棉衣，但他却有点庆幸自己套了件冲锋衣外套，不然这会儿他摩挲手指的小动作可能就藏不住了。

“很危险……”她呼了口气，这个天的风已经足够让人感到刺骨了，吹在脸上是疼的。

“什么危险？”达米安问。

“不知道，也许是我……变种人？很危险？”她说完，歪了歪头，看着他的眼睛里带着点迷惑，但更多的是平静。

达米安觉得她这样真的很像猫咪，就如这会儿在她手边扒拉她旧衣服的小笨猫玛格丽特。

“或许。”他点了点头，“可能那个‘九头蛇’组织就是专门盯着你们的吧，也可能不是……但反正……有我在，不用怕。”

“罗宾会解决一切。”

他用口型和她表示着，并确定她看懂了他可以放缓后的唇语。

其实希娅也说不准，但那个标志象征了她的过去和记忆，隐约的，她觉得这十分重要。

因为更多的信息与情报似乎被她想了起来，希娅又被带到了韦恩家。

达米安已经汇报了这个情况，布鲁斯的语气不算太平和，更像是处于蝙蝠侠的状态但又没有蝙蝠侠那么沉默、冷静和残酷。

希娅一方面觉得他很危险，他的一些行为其实是踩在了让她感到不适的线上甚至略略过了一点，一方面又能凭借小动物的直觉意识到他们其实还是善良的，因为能感到他善良、痛苦又悲伤的内心，她就又觉得“还是能坚持一下”的。

她对他、他们的小动作并非一无所知，但她只是忍下了这点隐私、自我被侵犯的不舒服，因为相信他们，以及也知道自己很弱小，并没有讲条件的资格。

他们不是罪犯、不打算用对待罪犯的方式对她，她就应该感到庆幸，他们怀疑她、不信任她是人之常情，这是这座美丽城市的主旋律，何况他们只是普通人。

“普通人。”

“但好像也没有这么普通。”

希娅又觉得自己有点纠结了，她一边觉得他们很弱小，一边觉得他们很强大。

“怎么了？”

因为她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很久，布鲁斯回过了头，是那种哥谭王子的笑容。

“嗯……”她在思考，她应该还是偏直觉系的，虽然不爱说话，但不是不张嘴。

“在想，关于你、你们。”

“嗯？”布鲁斯眉头挑了挑。

“有点苦，有点甜，有点快乐，有点悲伤……”

“你们，以及这座城市的很多很多普通人，好像都是这样。”

希娅回答：“他们说有钱人都很快乐，但你不是，迪克哥哥也不是，达米安也不是……”

因为意识到可能局限在了他们家，她思考了一会儿，又补上了“红头罩也不是”。

她不知道红头罩是这个家里死而复生的二子杰森·陶德，只以为这个风评好坏掺半的特殊义警是他们家的搭档，就像芭芭拉好像是哥谭警长的女儿，也有义警身份，是这个家族的一员，会出现在韦恩老宅的那种，但并不是一个户口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