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噁!”林靖雯直接在马路边的水沟吐了。
阿铭非常抱歉的说:“嫂子对不起,老闆不会拿妳怎麽样的,他只是要确保陈哥不会出卖他。只是官司期间,妳不要离开,判刑下来后,妳要跑多远都没关係!”
“他会被判多久?”林靖雯忍著吐意终于说出一句话。
“不一定,自首可能十几年,表现良好,几年就假释了,我会派一些小弟保护妳的。”
林靖雯缓缓站起身,没有回应阿铭,转身要进社区时,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卢永杰。
陈汉良以前在外面得罪不少人,进了监狱后,天天有人找他麻烦,他每天都打架带伤。但让他生气的是,阿铭出卖了林靖雯的消息。
终于到了第一次会客时间。
“陈汉良会客。”
陈汉良走到会客室,见到阿宏开心的对他招手,并比著话筒。
陈汉良看到不是阿铭,才拿起话筒冷冷的:“喂!”一声,没再说话。
阿宏嘻皮笑脸的:“陈哥,你不要再怪阿铭了,老闆已经答应不会动你,如果还有人找你麻烦,是陈议员那边的人……”
“嗯。”
“阿铭有去找嫂子……”
陈汉良猛一抬头怒斥:“找她做什麽?”
“跟她说明情况,派一些小弟保护她……阿铭说,嫂子好像怀孕了。”
陈汉良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阿宏继续为他打气:“陈哥,你要撑住,你一定要活著出来,你有媳妇小孩了!”
陈汉良终于回神,苦著笑脸:“我没有,都不知道判几年,我凭什麽要人等。说不定她去拿掉了。”
阿宏说:“陈哥,我们看过这麽多女人,阿铭不会看错的,他觉得,嫂子肯定会把小孩生下来。”
陈汉良不想抱著任何期望,直接挂上电话站起来对狱警说:“会客结束。”
在浴室洗澡时,陈汉良感觉四下突然安静无人,有2-3个人影靠近,很快就有拳头落下,陈汉良本想回手,但硬生生受了几拳后,伸出一隻手抹掉嘴角的血:“等一下,有几句话你们带给陈议员。”
领头的挑挑眉说:“喔?有什麽遗言快说。”
“你跟他说,我什麽都不会说,我只想好好坐完牢,从走入这一途开始,我就知道会有今天,所以我留了后路。”
领头的人心口一滞:“什麽意思?”
“我有一个暗网黑客的朋友,我老闆与陈议员所有的犯罪资料都在他那,如果我死,资料就会在网路上散佈开来,虽然不一定足以论他们罪,但毁掉政治生涯绰绰有馀了。”
领头的人眦目欲裂:“你竟敢……”
陈汉良沉稳的说:“我说了,我只想好好坐完牢,出去重新做人,所以我也不想把事搞大。”
“你以为说说我们就会相信你?”
“你们大可试试。”
三个人犹豫了,陈汉良直视坚持的眼神不像在说谎,他们交头接耳一番后,领头的说:“就算是真的,我们还是要拿个东西交差,证明你废了,以后都不会作乱。”
陈汉良一咬牙,伸出双手:“随你们选一手。”
他要活著出去,他一定要活著出去。
锺先生在办公室的小房间看了一眼林靖雯的照片,对阿铭露出邪肆的笑容:“这就是阿良的女人?长的挺温的,这样吧,晚上把她送来我的会所,我跟她聊聊。”
阿铭不可置信的看著锺先生:“老闆,她是阿良的……”
锺先生突然变脸:“哪裡来的这麽多废话?你只是我养的一条狗,叫你做你就做,知道吗?哼!”
锺先生拉了拉身上的西装,从阿铭面前走过准备离开办公室,阿铭咬牙心一横,伸脚从锺先生脚踝后方勾去,锺先生整个人往后重摔,后脑勺重重的著地,立刻昏厥并流了一滩血,阿铭又往他心脏处,重重的猛砸三拳。
他咬牙切齿咒骂:“陈哥为了你出生入死,你居然想动她女人,你还是不是人?”
阿铭将放在办公桌上的林靖雯照片收入口袋后,假装惊慌对外面大喊:“救人喔!老闆摔倒了!”
锺议员摔倒脑伤的事情在电视上传开,抢救七天还是不治。由于锺议员儿子还在国外读书,锺太太向来不管事,所以他名下的黑产业,很快就被柳涛拿捏住了。
阿铭以为他会被追究,但柳涛得权后,只问了他陈汉良在狱中的状况。
“断了隻手。”阿铭如实报告。
柳涛弹弹烟灰,他虽然跟陈汉良不是很好,但现在陈汉良势微了,公司也确定柳涛接管,他就懒的再管他
“那他是废人一个,没什麽用了,不用浪费力气为难他了,还要花钱打点,这钱不香吗?花在别的地方不好吗?”
“是。”阿铭点头应下。
而陈议员那方面,得知锺议员意外死亡后,心裡有了芥蒂,难道陈汉良外面真的有接应?那他继续在狱中为难他,处境不是很危险,他当机立断收了手。
陈汉良在狱中终于得到了宁静。
閒暇时多了,他睡前总想起,与林靖雯初见面的那一天。
他正睡著觉,隔壁却传来乒乓声响,他被吵的烦了,打开门大声的问:“隔壁在干嘛?”
一个女孩抱著箱子走到他面前,身上闪耀著光芒,对他笑餍如花的道歉:“对不起,我是今天刚搬来的,吵到你很抱歉。”
他愣神了一会,对比自己一屋子的黑暗,她的笑容彷彿是他遥不可及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