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雯声音非常的低:“阿良,不是你想的这样……”
陈汉良将她用力搂进怀裡:“不要说话,不要哭,让我静一静。”
对不起,对不起,靖雯,对不起……
两人在之后几日,谁都没再提起这个话题,但在某个半夜,陈汉良接到一通电话后就离开了。
离开前,他在床沿看著林靖雯的睡颜半会,轻轻的抚摸她的髮,在她额头轻啄一下,终究是起身离开。
陈汉良关上门后,林靖雯才从床上起身:“阿良,你一定要回来。”
陈汉良将车开到一处废弃工厂,裡面有好几个小弟在这等他,空气中瀰漫著一股咸腥的海味夹杂著血腥味。
许大德被打的鼻青脸肿,全身被麻绳捆绑住坐在地上。
陈汉良戴上手套,从旁边铁架上挑选一支棒球铝棍,对阿宏、阿铭说:“嘴巴贴住,盖麻布袋,吊起来。”
许大德苦苦哀求,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拜託陈大,原谅我一时衝动,所有损失一律我赔。”
阿宏用胶布贴住他的嘴巴,拍拍他的脸说:“砸店时怎麽不想清楚?现在不是钱的问题,是面子问题。”
两人直接将许大德套进布袋,捆绑一番后,将天车拉过来,把许大德吊在半空中。
陈汉良看著手中的棒球铝棍,脑海浮起林靖雯站在酒店门口给他送蛋糕的笑脸。
他走过去,对著蠕动的麻布袋挥下第一棍,脑海闪过的是林靖雯笑著说新年快乐。
他再挥下第二棍,脑海浮起的是林靖雯跟他说想要加盟做生意充满希望的脸。
他挥下第三棍,是林靖雯无法理解的眼泪。
随著他一棍棍的挥下,林靖雯的眼泪,未尽的话语,不愿的表情,在他脑海一一闪过,那道通往幸福的光,也逐渐熄灭。
他停下手,地上积了一滩血,而吊在半空中的麻布袋一动也不动。
阿宏踢了两脚:“应该死透了。”
陈汉良点点头,交代几个小弟,将许大德丢到他们堂口。
陈汉良说:“我要回去洗个澡。”
阿铭看了看时间:“你要快点,是两个小时后的渔船。”
陈汉良点头,他将车开往市区后停在路边。
他把事情前后想了一遍,那间废弃工厂处理了很多人,但从来不用他亲自处理,锺先生安排他来,还安排他偷渡,恐怕是要除掉自己,等等可能就死在公海上了。
偷渡也是死,投案也是死,横竖都是死,他要赌一把。
他将车头转进了警察局。
在等待的每一天,林靖雯像往常般期待,期待他会在半夜回来,从背后拥著她,甚至有时直接拉下她的裤子,磨磨蹭蹭后,就把自己的东西塞进去,哄著她叫给他听,完事后还问她舒服吗?明明她爱睏的要死,狗男人……
可是第一个礼拜天,林靖雯听到隔壁有动静声,她欢天喜地的开门去看,结果是房东带著人来看房。
林靖雯一愣:“他退租了?”
房东太太和善的笑笑,“他半个月前就退租,还整理乾淨点交给我了,今天带人来看房,是对夫妻,妳以后有新邻居囉。”
半个月前就退租了……他是不打算回来了吗?林靖雯机械化的回到屋内坐在沙发上发呆,坐著坐著觉得哪裡怪怪的,她翻开沙发垫,裡面有一个黑袋子,打开裡面全是现金,还有一张纸条。
【这是我这些年用命换来的钱,钱是乾淨的,妳拿去做生意吧。】
林靖雯懂了,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回来,一个月只是骗她、安慰她的推託之词。
林靖雯无意识的打开电视,新闻正播报【黑道仇杀,陈某某重伤害东派大佬后自首投案】
林靖雯瞬间觉得头脑晕眩,胃裡翻江倒海,直衝到厕所狂吐。
0013 已是两路人
林靖雯不人不鬼的过了几天后,终于接受事实,想起陈汉良临走前对她说的话,搬家!
她开始找房子,找房子过程不是很顺利,某天在她看过几间房后,回到住处楼下时,听到了一声“嫂子!”
林靖雯转过身,面前的人好眼熟,好像在酒店看过?
阿铭赶紧自我介绍:“嫂子,我是阿铭,陈哥的小弟。”
林靖雯警戒的往后退两步。
“嫂子,妳不用怕我,我是有事情要拜託妳……”
林靖雯突然反胃,她捂著嘴乾噁两声后说:“你说。”
阿铭看她的反应直问:“嫂子妳怀孕吗?”
林靖雯没有回答他,不耐的问他:“你到底要说什麽?”
“喔,是这样的,嫂子,妳能在陈哥被判刑前,暂时不要离开这个城市吗?”
林靖雯紧张的问:“为什麽?他现在在哪?”
“他现在暂时只能见律师。”阿铭有点失落的说:“本来我们老闆要安排他偷渡出去,没想到他会去自首,陈哥知道太多老闆的事情,又无父无母一个人,老闆怕他会转污点证人,而他又给对方留了一口气,对方没死,所以我们老闆认为他有心判逃,很生气,想在狱中灭了他。”
林靖雯心头一惊,反胃感更严重。
阿铭观察了她一会继续说:“我的命是陈哥救的,我不能看著他死,陈哥把妳藏的很好,除了我与阿宏,没有人知道妳的存在,所以我把妳供出来,让老闆以此要胁陈哥,这样陈哥就能保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