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树很老实地道歉：“对不起。”

“我也不是让你说对不起！你这个性子……”钟白川有些发愁，怎么这么久了，林树还是这样，“我不在学校的这段日子，你如果有事情一定要发给我消息，知道没有。”

林树抿着嘴，点点头，小声道：“……谢谢你，钟白川。”

第二天午休，何临提了一大堆吃的来找林树。他对昨日放林树鸽子的事情仍旧满怀歉意，林树见不得他内疚的表情，就说：“没关系，昨天刚好白川来找我，我们还一起去看了电影。”

“啊？”何临立刻起了兴趣，“这不就是约会吗？玩得怎么样，开心吗？”

林树感觉这应该不是约会，不过他还是说：“很开心。电影很好看。”

“哇……”何临促狭地说，“你们进度真快！说不定以后我们还能四人约会呢。”

林树听了就觉得好尴尬，他转移话题道：“你昨天不是发消息给我说，你去贺文辰家里了吗？你那边怎么样？”

“他家真的超级大，超级豪华，他妈超级温柔！”何临加强语气，“而且，他父母居然也是命运之番，天哪，我和文辰的相遇果然是命中注定。我还是要加油努力才行，他真的太厉害了，我现在完全配不上他……我好怕他会对我失望。”

林树想到钟白川从未及格的英语成绩，说：“没有的事。你真的很厉害，哪有配不上的说法。而且，贺文辰完全不在意他人成绩的。”

何临却还是有些气馁：“可是我想正大光明地站在他身边啊。他最近在准备校内的英语辩论赛……不知道我能不能和他一起突围，出过国的就是不一样，他说得好流利……”他神情沮丧，“说实话，我现在觉得学习压力越来越大……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追不上他，他私底下还参加好多培训班，他难道不累吗……烦死了，不知道他以后是不是要出国……”

“他不会出国的。”

钟白川说过，他父母不放心他出国，所以，贺文辰也不会出国。

“真的吗？”何临眼睛一亮。

林树笃定地点头，安慰他道：“说不定以后你们还能去一个大学啊，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你不要难过了。”

何临笑了一下，说：“谢谢你，阿树。”

不知不觉都快高三了，以后他要怎么办呢？他的成绩想和何临一个大学，简直是痴人说梦。

听说高中毕业是很多朋友断联的开始，林树有些害怕，他觉得自己要更加努力学习才行，至少要努力和何临考到一个城市，不是本科也无所谓。

林树洗着手，心不在焉地想，反正钟白川也不在学校，今天就留在教室好好复习，晚点再走吧。

他转身的时候，迎面撞上赵俊澎。

对方阴郁地看着他，随后阴恻恻地笑了一下，走到他面前，曲起膝盖，往他的脚踝处狠狠踢去。

第17章

林树忍着痛意，接受了赵俊澎这发泄的一踢。

他下意识地环视四周，突然又想起来，钟白川这几天不在学校，便抿着嘴唇撇过视线。

赵俊澎嗤笑道：“怎么，在看贺文辰在哪里？”

贺文辰就算在也不会阻止的，林树没说话，这种殴打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而且他知道赵俊澎只是发泄一下，厕所人来人往，对方再怎么嚣张也不可能在这里为所欲为。对方冷哼一声，和他擦肩而过，林树便慢吞吞地离开了厕所。

放学后，何临很难得地来找他一起走。

他气馁地说：“我输了。比赛名额只有四个，我是第五名……我没办法和文辰一起去参加区级的比赛。我真的好没用。”

林树很苍白地安慰着：“还会有下次的……”

何临低落道：“不会有下次了，下学期就高三了。”

他看上去真的好难过。林树想帮帮何临，于是他问了何临突围的名单，在名单上，他看见了一个很熟悉的名字。

第二天上午，林树一瘸一拐地去了办公室，对班主任说：“老师，我被霸凌了。”

不明所以的赵俊澎很快被请了过来，在看到林树时，他瞳孔倏然收缩。

林树把校裤拉了起来，露出满是淤青的肿胀双腿。

他露出害怕的表情，双眼发红地指认道，做出这一切的人就是赵俊澎。

赵俊澎简直难以置信：“开什么玩笑！”

他是踢了林树一脚，但是也就一脚，怎么可能会造成这样的痕迹。

“你疯了吧？我就在厕所踢了你一下”赵俊澎的话戛然而止，他慌乱道，“总之，这不是我做的，老师，我真的没有对林树做出这种事情！”

“可以调监控。”林树瑟缩着说，“他之前不止一次欺负我，之前体育课的时候，他在仓库里还想打我……”

这简直血口喷人，赵俊澎的眼睛瞪得很大。纵然他过去的确欺凌过林树，但都是一些小打小闹，根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殴打过他，赵俊澎不免暴躁地怒骂道：“那他妈是器械掉落了！你是不是有病啊？”

一边的老师皱着眉说：“赵同学，请你冷静一些。”

他们对视一眼，对林树的同情油然而生。

毕竟，无论怎么看，林树都是需要被偏袒的弱势一方。

在林树的要求下，他们调出了监控，但监控并没有拍摄到林树被直接欺凌的证据，不过从监控里也可以明显地看出，赵俊澎对待林树的态度的确是非常糟糕。他们还问了两人以前班上的同学，他们都证明过赵俊澎确实欺负过林树，他的值日，基本都是让林树帮忙做的。

对林树而言，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赵俊澎的家境也很普通，他对自己的欺负很多人也都看在眼里，大家也许会旁观这种行为，但不至于会落井下石，还帮着包庇。

可赵俊澎却气疯了：“做个值日怎么了？这算欺负？那班里是不是大把人都欺负过林树，又不是只有我让他做值日！而且他也没拒绝啊！是他自己没拒绝的错，这也能怪我？”

林树害怕地缩着，班主任知道林树的家境，便轻声安抚起林树，说：“你做得很好，被欺负的话一定要及时站出来告诉我们。老师们一定会帮助你的，不要怕。”

因为没有直接证据，学校并未进行处分，只是简单地警告了赵俊澎，辩论赛的正式队伍，自是也和赵俊澎无缘。

班主任对这个结果似乎有些羞愧，但林树却感到很满意，这让班主任更加心疼他了。

她想带着林树去医院，并表示她可以帮忙出医疗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