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1 / 1)

想到这,傅初霁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阮灯转头就忘的习惯是从幼儿园时期就养成的。

长大后的阮灯会时常忘记傅初霁带来的伤害,也会时常忘记傅初霁有多爱他。

“傅叔叔。”甜甜打断傅初霁的回忆,眨着眼睛天真地问他,“你爱我吗?”

“嗯?”傅初霁愣住了,怎么阮灯的爱突然就跑到甜甜这里来了?他低头看着小姑娘,迟钝道,“甜甜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因为爸爸很爱妈妈,妈妈也很爱爸爸,所以他们在一起了,那叔叔如果爱我的话,我将来就可以嫁给你啦。”

傅初霁笑着捏捏甜甜的脸颊,用童言童语回道:“那如果我不爱你的话,你就不嫁给我了吗?”

甜甜气鼓鼓地叉起腰来:“那是当然!我才不会跟不爱我的人结婚呢!那样我会不幸福的!”

“我当然爱你啦,美丽的小公主快点睡觉吧,想太多会长皱纹哦,那样就不漂亮了。”傅初霁给应芝甜盖好被子,哄着她睡觉。

小孩一听这话,赶紧把眼睛闭上了,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傅初霁关上床头灯,无法依靠药物入睡的夜晚只能盯着天花板发呆。

他想起刚才和甜甜的对话,连一个快三岁的小朋友都知道要跟相爱的人在一起才能幸福,而他嘴上说着爱,做出的却全都是伤害。

傅初霁在黑暗中带着侥幸拨通阮灯的手机号,得到的依然是被拉黑的提示音。

他又返回聊天页面盯着自己发出信息左边的红色叹号,视线在接受到红色的那一刻自动向大脑传递猩红血液与鲜活心脏的影像,他在一片醒目的红色中再次陷入自我纠结的死循环当中,站在分岔路口犹豫自己该往哪条路走。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多久,直到他迷迷糊糊睡了极不踏实的一觉,感觉到身旁应芝甜在翻身,他就惊醒了。

一只热乎乎的小手抱住他的胳膊,在黑暗中奶声奶气道:“爸爸……我想喝水……”

傅初霁的心跳在这两声“爸爸”中彻底乱了阵脚,他赶忙拧开床头灯,把保温杯中的温水倒进杯盖中。

他刚要把杯盖放到甜甜唇边,又想起了什么,把杯盖贴到自己脸上试了试温度,确认好水温后,小心翼翼地把甜甜抱起来,喂她喝了几口温水。

甜甜睡得晕晕乎乎,一头软发炸得像天线,在灯光下可爱极了。

她眯着眼睛牵起傅初霁的大手,在他的手背上印下一枚带着水痕的湿湿的吻,带着没睡醒的迷糊小声道:“谢谢爸爸,晚安,我爱你。”

傅初霁愣愣地看着甜甜倒头继续睡了,他低头看向手背上的水痕,久久未能从刚才的两声“爸爸”中回过神来。

第73章 73 提拉米苏 73 “但是所有狗狗都有过生日…

榕北昨夜的暴风雪打破近五年来最多降雪记录,城市道路上四处都有繁忙的扫雪车在作业,即便如此路面还是结下一层厚重的冰层,为出行造成极大困难。

傅初霁昨晚断断续续睡了两觉,没吃药的副作用搅得他心烦意乱,同时还有一股不安始终徘徊在心头。

他看向院外堆积的厚重积雪,内心越发焦躁,问廖司航借了一辆不常开的旧车,一路心惊胆战地往青草沟开去。

结冰路上全是龟速行驶的汽车,越往城乡结合部行驶道路就越难走,每前进几公里就能看到路边有出事故的车辆和倒在地上的电动车。

傅初霁无法拨通阮灯的电话,只能一直祈祷青草沟的电力设备不会在极寒状态下出现故障,以及担忧阮灯会不会因为无法出门而饿肚子。

就在他集中注意力控制油门时,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炸得他心脏一抖,屏幕上的名字更是让他差点失去控制方向盘的理智。

傅初霁顾不上自己还处于危险的结冰道路上,赶忙按下接听键:“灯灯,你没事吧?吃早饭了吗?我还有十五分钟就到你家,你千万不要出门,外面积雪太厚了。”

阮灯的轻笑从话筒中传来:“放心吧,我没事,王姐他们已经把社区里的雪都扫干净了,我现在在超市买火锅材料呢。”

“傻老婆,你想吃火锅就吩咐我去买,现在出门太危险了,听说等会儿还要下大雪。”

“你才傻,休息日就知道打游戏的大傻蛋。”阮灯笑着反驳他,轻快的声音透露出愉悦心情,“你是不是又忘了今天是你生日了?”

傅初霁懵了几秒,隐约记起昨晚偶然看到的日历,原来又到他的阳历生日了。

“我起了一大早,可算是把提拉米苏给做好了,这可是我唯一做出来外表好看的蛋糕,奶油也比较少,你能吃。”阮灯清了清嗓子,压住嗓音中的笑意,“虽然你是个坏狗,但是所有狗狗都有过生日的权利。我宣布,我们今天暂时休战,你来我家过生日吧,记得开车一定要慢,实在不行就坐公交来,路上注意安全。”

“好!我、我已经在路上了,那你在超市等我一会儿,我陪你一起回家。”傅初霁激动到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阮灯愿意给他过生日!还给他做了提拉米苏!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能自己安全到家,你就放心开车吧,一定要注意安全。”

阮灯不等傅初霁回应,利索地挂断电话,他担心长时间的通话会影响傅初霁开车注意力。

他低头清点完购物车里的食材,脚步轻快地去结账。

社区内一大早就扫完雪了,加上这里居民众多,路面上的脚步一直没停歇,除了溅到鞋上的雪水脏了些,通行是完全不受阻碍的。

阮灯路过他的单元楼下时,特地走向对面的面馆,把揣在口袋里的热咖啡和三明治递给一位人高马大的男人。

男人肤色黝黑,满身腱子肉,有时往门口的桌子前一坐就是一整天,不苟言笑的表情吓跑过好几位想来就餐的客人,全靠傅初霁用金钱和笑容收买面馆老板,人家才答应让他在这里坐着。

“谢谢少爷。”男人受宠若惊,接过食物就要站起身鞠躬。

阮灯马上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好好坐在椅子上:“我早就不是什么少爷了,不用这么客气,辛苦你大过年的还要守在这里了,我跟傅初霁说一声,你回家过年去吧,我这边没什么大事。”

“不了少爷,我没有家人可以团聚,保护你是我的职责,拿了钱不能不替傅总办事。”

男人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从眼角横跨到下颌角,显得他煞气极重。

但他十分尊重阮灯,不直视他,更没有出言不逊。

阮灯对这个男人印象极为深刻,儿时他就时常陪伴自己左右,那时他还是少年模样。

阮栩谦去世后,傅初霁就把家里的保镖团队解散了,这个名叫景罡的男人选择继续为他们效力。

阮灯在家闲来无事时,时常会听到门外留下来的保镖们戏称他们自己为“墙头草”的事,但是景罡从来不跟他们闲聊,总是默默地蹲在门口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

他对景罡笑了笑,用手指指向六楼:“吃不惯外面的饭的话就上楼找我,虽然我做饭也不怎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