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揣着那个香囊,两人带着满腹心事离开。

南宫如歌想,这哥哥的事,或许该去问问爹爹,也许他清楚些。

只是,爹爹既然当年那么极力的隐瞒,现在,他又会不会选择告诉她呢?

她不知道……

翌日。

天还灰蒙蒙的,南宫如歌便醒来了,望向外面的天,太阳还没升起来,白茫茫一片。

靠在窗边,微风吹进,她拢了拢身上的睡衣,嘴角带着一丝笑。

秋天在这个北方的国度提前来了,这些风,吹的她,竟然有些寒了。

掰着指头算算,她来这个世界已经整整十年了,十年前的八月初一,她就是莫名其妙的将灵魂掉在这个女子的身上,如今整整十年的光阴已经过去了,她,也已经长大了。

秋风轻吹入她裹着睡衣的每一寸肌肤,她似乎习惯了,一直站在窗边,看着太阳悄悄的从东方那块地方升起,慢慢的变亮。

叹了口气,她知道她来了这里,那么未来,还有许多事要发生,她有时候真的觉得好累,人,为什么不能活的简单点呢?

太阳渐渐的从东方升起,那明黄的亮光刺在她的眼睛里,她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她的耳朵动了动,发现有声音的波动,她马上的警惕起来,只是当鼻子沁入一阵青草的香味,那一身防备瞬间放下,嘴角露出一抹笑。

“你怎么起的那么早?”身后带着责怪却更多如宠溺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回头,是萧墨溟那温柔的脸庞,一晚的不安瞬间消减了大半。

她没想到萧墨溟是她的良药,看见他就觉得心安了。

“你似乎起的也挺早的?”她问,更像是肯定是语句。

萧墨溟点点头,不可否认。

昨晚那件事之后,谁也没有多少心思睡觉。南宫如歌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有个哥哥,而萧墨溟则在想他的丫头现在怎么怎么样了?两个人,各怀心事,却都失眠了。

“在想什么?”他习惯的上前就抱住她的腰,头抵在她的肩上,外人看起来就像一对夫妇。

南宫如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头瞥向萧墨溟磕着的右肩,两只手覆在他的手上,谁也没有说话。

空气中很静,静的恐怕连一根针掉下也会听的一清二楚。

“爹爹应该去上早朝了,等他回来我再去问他,只是……”久久,南宫如歌才开头道,只是说到一半便止住了话,眼睛里带着担忧。

“不用担心,那是你爹爹,他要是想告诉你会告诉你的,别想那么多。”

“嗯。”

等了好久,接近晌午了,南宫严才从宫里回来,估计是因为要准备皇家大祭拜,所以,忙了些。

南宫如歌坐在自己屋子里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去找爹爹说说这事?万一爹爹听说她去禁地了,会不会大怒啊?她实在担心。

如今的她,最注重的就是那亲情,她的身边真正待她好的已经不多了,她怕因为这事把两父女的关系弄僵了就不好。

今天早上她找一些府里的老人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下,却没有什么结果,全部都是神情闪烁的支吾着,最后,什么也没问到。

她知道,这一切都在二十一年前被人告诫了不许说的事,现在,唯有爹爹才会有可能告诉她。

“你在担心?”萧墨溟看着她嘟着个小嘴,问。

“嗯嗯,很担心,萧墨溟,你说怎么办?我到底要不要去问问爹爹?万一他生气我去了那里骂我怎么办?”南宫如歌看着他,满脸的担忧,纠结了一个早上,她还是害怕。

没有人能体会她那种感受,想知道一切的事情,又怕把事情搞砸,把与父亲的关系搞砸,心里极度矛盾,她和珍惜这份亲情,不想轻易的断掉,虽然他们按道理来说,并不是真正的父女,因为她不是真正的南宫如歌,可是,她身上流的是南宫严给的血。

“没事,丞相一向对你那么疼爱,我相信他不会因为你问了他关于以前的事就与你大吵的,如果真是这样,他就不是真的对你疼爱了。”萧墨溟的一句话点醒了南宫如歌。

对,如果爹爹真的那么小气,那么怎么会对她那么疼爱呢?爹爹疼她,所以相信这些事就算爹爹不开心也不会说太重的话。

“你说的对!”

深呼吸一口,南宫如歌果断的往前厅而去,离开时还让萧墨溟等她的好消息。

刚到前厅,就看见二夫人杜美凤正端着茶水给她的爹爹,爹爹一脸疲惫的坐在上位,接过那茶水,却没有喝,而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杜美凤脸色微微有些异样,看着南宫严,说:“老爷,还是趁热喝杯茶吧!”

“不了,你先下去吧!”南宫严看都没看杜美凤。

杜美凤眼里有些不甘,却不敢太过造次,毕竟这丞相府是南宫严做主,刚抬起头,便看见南宫如歌走了进来,脸上的眼色更加不好看,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人发现一样。

南宫如歌挑眉,一副挑衅的样子看了杜美凤一眼,走近南宫严,在他身边的座位上坐下。

“爹爹,发什么呆呢,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怎么了?”

“噢,歌儿啊,怎么来了?爹爹没事,就是朝堂的事情一下子太多了,有些累。”南宫严看着自己这个一直都是担忧着的女儿,现在已经长大了,不用自己操心了,心里宽慰着,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

杜美凤看着人家这父女有说有笑,自己在这里像个外人一样,想走,又看了看桌子上那杯茶,心想老爷还没喝茶呢?只是自己光这样站着也没用,思想想后,她还是屈身告退下去。

心里告诫着自己:这一次不行,以后有的是机会,这些事急不来的。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莫名的香气,南宫如歌扇动着鼻翼闻了闻,眼睛的视线定格在桌子上那杯茶,南宫严看着她看那杯茶,以为女儿这是渴了,忙说:

“歌儿要是渴了,先把这茶喝了,你二娘端给爹喝的,爹不渴,给你喝吧!”

南宫如歌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把杯子往自己的方向挪去,再端了起来,放在鼻子间闻了闻,脸色微微的变了样,南宫严有些不解女儿的做法,问:

“歌儿,怎么了,茶水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