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禾当即板下脸,假作?生气,质问道:“怎么?你不希望我来,好啊你,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和我在一起的。

你是不是嫌弃我没文化,觉得我配不上你,果然,男人每一个?好东西。”

面对余禾的‘怒气冲冲’的指责,杨怀成表现的很淡定,他?始终含笑看?着余禾,仿佛余禾不是在和他?吵架,而是在和他?撒娇。

“你误会了,我很希望你来。而且,你刚刚说错了……”

杨怀成还没有说完,就被余禾打断,“好啊你,竟然说我错了,你就是看?不上我,故意这?么说的!”

杨怀成心里素质挺好,每次都等余禾说完了才说话,“你说错了,是我配不上你。

我现在身无长物,家里落难,你能愿意和我在一起,是我三生有幸。而且你也不是没有文化,你只是被迫中断了学业,如果能给你机会重新上学,你一定比任何学的都要好。

你忘记之前给联合日报投稿一次就过了的事?情吗?

联合日报的稿子要求最高,可你只是随意写了一篇就过了。”

杨怀成含笑望着余禾,他?的眼里只能看?到余禾一个?人,仿佛余禾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而且,就算排除这?一切外因,在我眼里,你都是最好的!”

他?的音色温润清和,听在人的耳朵里,像是享受了一场听觉盛宴,更别提他?还这?么由衷的夸着人,简直要把人给溺死。

绕是余禾想要找茬,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不自?在的瞥开?眼睛,目光游离在周围的花花草草上,“你就只有说的好听,要是你真的这?么喜欢我,觉得我这?么好的话,你就应该多帮我的忙,为?我多做点事?。

只有实打实的表现出来,我才能知道你有没有骗我。”

杨怀成轻笑出声,对余禾的表现没有丝毫意外,纵容的说,“好啊,你想要我怎么表现?”

余禾拿出一大袋还没剥的花生放在窗台,“来,先帮我把花生都剥好。”

杨怀成自?己屋里还有一大袋没剥的呢,但是看?着余禾放下的花生,连犹豫都没有,直接道:“好。”

他?甚至体贴的多问了句,“还有吗?”

余禾虽然不太?想干活,但还是知道不能可着一个?人压榨的道理,所以她沉吟了一下下,做出一副很关心人的姿态,“有当然是有的,但你的病不是还没有好吗,我可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既然你还没有好,就少?干点活吧。”

余禾抿了抿唇,有些?不自?然的道:“你毕竟是我男朋友,多少?还是要照顾你一点的。”

余.从没端茶递水照顾人.禾。

即便知道余禾的秉性,杨怀成却没有拆穿,脸上更没有任何愤愤不平的神色,他?笑了,满眼都是笑意,“嗯,我有世上最好的女朋友,谢谢你。”

他?语气真诚到让余禾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反讽了,怎么能有人可以这?么好脾气。

要知道这?话说出来,余禾自?己都心虚。

她拿他?没办法,更有点不自?然,所以待得很不自?在,反正已经把活撂给他?了,目的达到,余禾很干脆的想要拔腿走人。

在余禾准备匆匆说两句自?己很急,然后走人的时候,杨怀成突然从窗户底下拿出了什么。

在余禾注意力?发散的时候,直接戴到了余禾的头上。

他?打量着余禾的样子,目光热枕而充满爱意,“刚好合适。”

“什么?”余禾摸上了头,有点儿类似藤曼的手感。

她把东西拿下来一看?,是编织好的花环,粉白的小花点缀在上面,还有淡黄的、浅蓝的……

犹如蝴蝶翩舞其上,非常好看?。

余禾虽然没有照镜子,但也知道这?样的花环戴在头上,配上她现在的长相会是怎么样轻灵俏丽。

但是余禾并不高兴,从她拥有精灵族卡牌的能力?之后,对植物就有天?然的好感,她甚至能一眼看?出来,这?些?花基本都是被硬生生从枝头被摘下来的,尤其是粉色的那朵,已经很有灵气了。

如果只是普通的花草,余禾并不至于生气,但如果是长在地气比较浓厚地方的花草,很多都会产生灵气,在余禾的眼里,能轻易看?出来差别,就是更有生命力?,如果活着的花,越好甚至能比较清楚的和它们沟通。

尽管余禾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但现在,她平等的讨厌每一个?摘了有灵气的花的人。

所以余禾并没有被哄开?心,她直接把花环扔到杨怀成身上,寻不出一丝瑕疵的漂亮脸蛋紧绷着,“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摘花,花难道没有生命吗?就为?了一己私欲,想要一饱眼福?

我一点也不喜欢,还给你!”

被砸了的杨怀成真是呆住了,以前明明也没有见余禾生气过。

她以前收了花明明非常开?心,就算嘴上倔强几句,但杨怀成能看?出余禾的心情是高兴的,但是这?一次,真的不一样。

余禾每次是装生气,还是真生气,杨怀成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杨怀成同?样知道,余禾不是那种会随便真的生气的人,她生气一定有她的原因。

这?种情况下,明明是一片好心,而且没有错处,还是被莫名其妙骂了一顿,换成任何人都有可能生气,但是杨怀成没有。

他?的神色关切,想要握住余禾的手肘,问一问原因,但余禾没给他?这?个?机会,甩开?他?的手直接走人。

余禾走出了老远,才松了口气,她刚刚的发火,并不全?是因为?花环,更是因为?杨怀成实在有点太?好了,余禾怕自?己继续待在那里会招架不住,她长舒一口气,慢慢往家里走。

而刚刚作?出一场闹剧的姚麻子媳妇,这?时候也没什么心情干活,只是做做样子的跑到了农田的角落,看?似干活,实际上在偷懒。

隔着一个?小山丘,是另一处农田,仿佛正讨论着什么。

一个?年纪大,语气听起来刻薄的老太?婆仿佛抓着另一个?人在密谋,“你到底有没有门路,我那个?儿媳妇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才四十出头,还能生,长得也过得去,不可能找不到愿意娶她的光棍吧,就算是瘸腿,再不济丑点儿,都没事?。”

另一个?的声音听起来年轻点,但估计也有四五十了,说话很利索,“哎呦喂,这?么着急,我一下子哪能找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