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不好,呜呜呜。”

姚麻子因为?小时候生病,好了以后一脸麻子,在村子里就很不受欢迎,掏空家底娶了老婆,谁知道这?个?老婆是不是因为?家里穷,生的不好,后面又嫁给他?,所以特别委屈,脾性直接变得尖酸不讲理,出个?门就能和人吵架,弄得他?家在村子里越来越不受人欢迎。

为?了这?个?,他?们家不知道和村里多少?户人家赔礼道歉了。

他?娘都常常念,去了这?么个?媳妇,真是家门不幸。

现在再看?到余禾这?么可怜的小姑娘,哭成这?样,甚至还在为?他?媳妇说话,而他?媳妇要不是三四个?人拦着她,说不定直接就冲上去要杀了余禾。

想到这?里,姚麻子最后一点耐心也告罄,气的直接用?手把媳妇从大伙手里拽出来。

姚麻子媳妇还以为?丈夫是来帮自?己的,毫无理智的嘶吼那个?,“快,麻子,给这?小贱货一点教训,我要打死她。”

谁知姚麻子下一瞬就是一巴掌打过去,“你要打死谁呢?啊?

我看?最该被打死的就是你,你也不看?看?家里被你连累成什么样子了,上次你跟何春花打架,害的家里整整三天?的活白干,拿不到一个?工分?。

现在你还想杀人,怎么,你要将来全?家人都替你背罪是不是?”

姚麻子脸上有许多麻子,看?久了还好,但是当他?怒到极致的时候,脸上肌肉抽搐,看?起来就是十分?可怕。

姚麻子想要做出更有震慑力?的事?情,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再打下去显然不理智,所以他?掰扯着自?己最近刚学到的城里词,怒吼着喊,“离婚,老子要和你离婚!”

“啥?”姚麻子媳妇别一巴掌打蒙,又听见姚麻子这?么说,好半晌反应不过来。

旁边劝架的婶子们也是一脸懵,有一个?反应快点,闺女还嫁到了县城,去县城看?闺女的时候,多少?听了一嘴,这?时候小声提醒,“就是要休了你的意思。”

这?下姚麻子媳妇听懂了,从半懵状态反应过来,也顾不上余禾了,整个?人和疯了一样,扑到姚麻子身上,用?手抓着姚麻子,“我呸,老娘嫁给你,给你生儿育女,辛辛苦苦大半辈子,你他?妈要休了我,你做梦,我就是死也不会走的。

想摆脱我,下辈子吧,也不看?看?你那副德性,还敢说休了我,去你的!”

姚麻子媳妇哗哗就给他?来了好几爪子,每一下都又重又疼,直接把对方的脸给挠出又深又长的印子,其中一个?,甚至从眉毛划到脖子,直接见了血。

比起和余禾的时候,跟姚麻子的打架太?快,让人反应不过来,连拉架都来不及。

“乖乖,麻子媳妇这?是真厉害啊。”

赶过来的姚麻子他?妈,一看?见这?场面,人直接疯了,上去就打媳妇,两个?人互不相让,直接当中撕扯起来。

比起上次跟何春花打架,那要丢人的多,还更用?力?。

余禾在旁边看?着,事?情的起因是余禾跟姚麻子媳妇,但是发展嘛……

是余禾自?己也没有料到的。

没有余禾想象的那么难对付,他?们自?己反而打起来了。

姚大队长则是姗姗来迟,他?最近心情不怎么好,看?到人就想骂,遇到这?种扰乱全?队秩序的事?情,而且其中闹事?的还包括上次刚刚罚过的姚麻子媳妇,大队长更生气了。

他?把手里的农具往地上一扔,中气十足的发火,“你们一个?个?都要造反是不是?

尤其是你,姚麻子媳妇,赤嵩大队你要是不想呆了,可以滚,敢这?么欺负丈夫,翻了天?不成?”

姚麻子媳妇不敢和大队长吵架,跟鹌鹑似的,低着头不敢说话。

姚大队长把他?们骂了一通,决意杀鸡儆猴,直接说,“公社里最近搞大扫除,要有人清洁公厕,每个?队里都要出人,既然你们家这?么闲不住,干脆都去公社清理公厕,好好醒醒你们的脑子。”

姚麻子的娘当即绷不住了,“那我们的工分?怎么办?”

姚大队长冷哼一声,“工分??还想要工分?,我不扣你们的都算好了。”

“凭什么啊,那我们年底分?钱的时候,吃什么喝什么?”姚麻子的娘不服气。

大队长可不会因为?对方年纪大就有所宽容,真要是那样的话,整个?大多多少?上了年纪人,都满祖一下,大队还管不管了?

所以他?冷笑一声,深蓝色的工人装穿在他?身上,显现出别样的威势,尤其是假模假样别在胸前的劣质钢笔,气势更是足,“你们自?己管教不好媳妇,难不成要我来管?”

被抓住软肋,加上大队长态度强硬,姚麻子的娘也不敢硬碰硬,只好往泥土地里一坐,哭嚎着,“还叫不叫人活了,娶了个?丧门星,害了全?家啊!”

余禾自?从穿书以来,最大开?眼界的还不是余秀兰这?些?人,而是动不动就往地上一坐,撒泼打滚哭嚎的人,上至七八十岁的老头老太?,下至三四岁的小孩,几乎都具备这?种能力?。

如果让余禾说,她是打死都不会搞这?么一出的。

厉害的人,甚至别人拉都拉不起来,真是门学问。

余禾摇摇头,决定深藏功与名,她可不太?想也被抓去罚扫厕所。

这?个?年代?的公厕,基本都是一条坑通好几个?位置,每天?定时冲水几次,味道非常熏,更别提还是在公社上,很大可能用?的是旱厕。

就是上头是茅草顶,周围和底下是木板,底下留个?两脚宽的缝上厕所,最底下用?大木桶接着,基本上木桶里头都长着蛆,可怕的不行。

连农村里都只有旱厕,想找到一个?水泥砌的都没有。

还好何春花觉得非水流外人田,因为?自?己家里没有厕所,每次都是让在家里用?马桶,她再稀释做成农家肥,悄悄浇在自?己家后头的菜地里。

才得以让余禾不去上旱厕,否则余禾真的可能哭晕。

她可以接受吃不好穿不暖,一日三餐连块肉都见不到,但绝对接受不了在旱厕上厕所。

余禾以前在现代?的时候,还有听说因为?喝醉酒掉进旱厕的人,她那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现在的话……

只能说可怕。

好不容易余禾走到了知青点,因为?是上工的点,基本上一个?人都没有,除了还要养伤的杨怀成。

她原本想直接进房间,但是想到里面毕竟是一群男生的住处,所以浅浅犹豫了一下,改走倒窗户底下,轻轻敲了敲门,“叮咚叮咚,有您的信件到达,请注意查收。”

杨怀成打开?窗户,看?见笑靥如花,双手托着如白瓷一般精美的脸的余禾,下意识扬了唇,笑得犹如春光般和煦,“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