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被宁睿内射过,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她都接受不了。

“我喝了酒头晕,不想动,你动作这么大,我想吐……”她蹙着眉求饶。一句话因为疲劳,给她说的又慢又顿。

沈隐端详着她的脸,果然没什么力气的样子,看起来有点苍白虚弱。

他忍了又忍终于憋回去,在她身上蹭了半天才爬起来,拎过保温桶递给她:“天天药喝的上顿不接下顿的,你怎么能好?自己的身体都不上心,还喝酒……”

又拿过她的手机,发现确实是没了电,脸色稍稍好看了点,一边帮她插上电:“现在到处都是充电宝,不知道稍微应个急,通知我一声吗?”

她低了头:“有点累,没想那么多,觉得店子近就过来了。”

她其实从事后想起沈隐的那刻起就后悔了。

完全不知道今晚怎样在酒精的支配和沈瑾瑜的刺激下,就稀里糊涂做了不该做的事。

跟宁睿的性爱酣畅淋漓,让她有种放飞自我的感觉,可随之而来的,是面对沈隐的背德感。

作为被索取的一方,她从来没觉得自己亏欠他什么,予取予求已经是她自认为宽容,她得过且过、糊涂地处理着这段关系,可现在她不确定了。

见他没再盘问什么,她小口小口地喝着药,感觉到暖流随着药力逐渐游走到全身,忐忑的心也热了起来。

等她喝完,就看到他站在料理间,就着暖黄的灯光,正为她煮熬醒酒汤,陈皮和山楂的酸甜味很快溢了出来,让她口舌生津。

他专心致志地在料理台忙碌着,仿佛世界上没有更重要的事。

她怔怔地看着,偶尔他会回过头,不放心地跟她对视,像是怕她凭空跑了……曾经羞耻感蒙蔽了她的心,似乎只有认定自己“被迫屈服于他的强势”才能稍稍好受;可现在超脱出这一切坦然对待,她发现自己竟有了害羞喜悦的感觉。

她不得不再次承认:今天做出那种事,她是后悔的,无比的后悔。

在今天之前,她从没过多考虑过沈隐的心情,在这一段关系中,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被动接受、逆来顺受的。

可就在现在,她突然意识到她不仅后悔而且内疚,这种内疚,远比之前面对宁睿时还要多得多。

明明宁睿更无辜,损失更惨重,可她心里失去了天平,只单纯不想让沈隐难过,她贪恋他灯下侧影的岁月静好,心疼他拍门时的潮湿寒重。

并非“迫不得已”,而是“心甘情愿”。

想通了这一点,她像是解决了心中最后一桩疑难,轻松无比。

她悄悄走到他背后,头一次主动环住了他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肩胛上。

沈隐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如果说以前像是赶鸭子上架,现在他终于觉得恋爱的粉红泡泡堆起来了。

他的身子僵硬又松弛,胸膛不稳起伏了几下,只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满足到不行,而始作俑者还在他身后磨蹭,给他不断带来甜蜜的折磨。

他歪过头蹭了蹭她的发顶:“你怎么来了?”

她的手钻进了他的裤裆里,握住了他的阴茎:“我帮你……”

他的脑子差点不能思考了,喘了几声,表情愉悦而痛苦地躬了下身子,不自在地想躲开她的手:“不用,我又不是为这个来的。”

她的手仿佛长在了上面,握住他揉捏个不停:“你刚才不是想要吗?我身体不行,但我可以让你舒服啊……我有手,还有嘴……唔!”

他用空闲出的手勾住她的脖颈,低头咬住她的唇,狠狠吻了一会儿,直到她快窒息晕倒了,这才狼狈地扯出她的手,恶狠狠告诫,“不许发骚!”眼神里却没什么凶样,柔情似水:“去沙发上等着吧,待会喝点醒酒汤早点睡觉,不舒服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沈琼瑛乖乖回到了沙发上,不时回头看着他他裤裆里支起了高高的帐篷,依然绷着那张冷冷淡淡的脸煮着酸酸甜甜的醒酒汤,看起来有些可笑。

她心里也被浸得酸酸甜甜的,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专注的眉眼。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就是那些山楂,已经被他加糖煮化了。

他带来苦涩的汤药,让她的身体温暖了起来;又即将带来酸甜的解酒汤,让她的心也甜蜜起来。

似乎还没喝下醒酒汤,她就已经醒了过来。

忽然低下头,拿出已经充电到20%的手机,开机编辑了一条简短的短信,发送了出去。

对不起。

宁睿看到这三个字,心里沉了下去。

作为一个不婚主义者,他原本也没什么强求,可区区一夜情的回馈显然跌出预期。这烟火似的绚烂短暂令他身体有多酣畅,内心就有多难平。果然今晚只能算是“报恩”的程度吗?他叹了口气,手指停顿半天终于动了。

我明白了。

“继父”当不了,他也没心思当“圣父”。既然“愧疚”已经对她丧失了作用,沈瑾瑜的推波助澜就不再有意义,那他也没兴趣夹杂其中代人受过,不如先去办正事,没准再回来有新的契机:

我在亓东师范大学有挂职心理学实验室,最近要去那边处理一下临床研究的事,你照顾好自己。如果他再骚扰你就开口,我随时飞回来。

第219章 | 0219 第219章 平静之下

沈琼瑛不好面对宁睿,因此得知对方出差她松了口气。

她很害怕给身边的人招惹是非越欠越多,要知道沈瑾瑜惯会拿别人开刀。

而沈瑾瑜也确实是这么想的,如果说之前得知她的性经历让他感到愤怒,那亲眼目睹足以让他发疯。

他在脑子里给宁睿设计了几种死法,都不觉解恨,如果是十六年前,说不准他会真做点什么,但此时的想法又有所不同。

她很重要,他经营到现在同样重要。初来乍到屁股都没捂热,他能用的关系浮于表面,手伸得太长并不现实。于是他又想了n种让宁睿难堪消沉的方式,结果对方却洒脱离开了云台市,他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这股火又原封不动烧回了女方身上……他有心循着本能盯梢训诫惩罚威胁,却也知道上次那样拍门跳脚气急败坏失了体面,细想自己重逢以来步步紧迫让她有恃无恐,倒远不如她主动送上门来。

何况他是真的忙。他来云台市是为她来的,却又并不仅仅为她而来。年纪轻轻破格提拔的前提是实绩,做不出实绩都不用他蹉跎任期,两年内就会被调离。想拥有在一地呼风唤雨的权柄,那就得先刮几阵风下几场雨。

他现在面临的优势是:原本力不从心的老市长升调市委书记,算是上面既给了老市长“荣养”,又不会对他形成什么阻碍。

有优势自然也有劣势:上升期却被他横插一脚的周副市心思不明,如果他作风上面出点纰漏,难说会不会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