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馥不停的回头去看大伯,沈檐对她微笑,她便放心了,搂着沈母的脖子一个个叫爷爷叫奶奶,有问有答,乖巧的不得了。
长辈们都拥着孩子出去了,提前回来奔丧的沈檩和沈樯立在病房门口,等着调侃威风八面不苟言笑的大堂兄。大人们走了,沈樯是第一个小跑上去看沈郁的,她很兴奋,凑近了小声惊叹:“好可爱啊,好像大哥变得好小好小了!”
沈檩竖起拇指说:“好本事。”
沈檐说:“天道酬勤。”
沈樯不解的含笑看他。
沈檩说:“大哥的意思是,他干了小玉这么多年,也是该有孩子了。”
沈檐不咸不淡的嗔他:“啧,口没遮拦。”
自然已经有人帮他详尽的向所有人重新铺排了事实。
这天一大早,沈父便把所有人召集了过来,他在氧气面罩下费力的宣告:阿檐有一对双胞胎。他这样说,在场的人几乎反应不过来,沈母如遭雷击,沈楣的父亲还能冷静发问,孩子呢,孩子在哪儿。
沈父灰败的脸上布满了癌细胞从他身体里榨出来的冷汗,人之将死,句句肺腑:“老大是一片孝心,临了想我见见孙子再走,他把孩子们带回来了。六岁,是双胞胎,养在小玉家里,小玉的妻子身体不好,做大哥的心疼弟弟,两个孩子都给了他们。”
他说孩子至今不知道大伯才是生父,不过只要是自己的孩子,叫小玉一声爸爸又有什么呢,家里那些孩子,哪个不是管沈母叫大妈妈。等往后孩子大了,自然就会明白。
那确实是阿檐的孩子,他说,我这里有亲子鉴定书,再者,等看到孩子,你们就知道,有没有这鉴定书都一样。
全场死寂,沈母连表情都扭曲,给儿子打电话求证时抖得像打摆子,得到沈檐毫不避讳的回答后,她被狂喜和愤怒击中,直往地上瘫。
沈檐已年过半百,这对双胞胎,沈家等了太久。
没有人需要沈补玉对此发表什么意见,长辈们,尤其是沈母,非常大度的原谅了他帮助自己的大哥隐瞒两个孩子的存在长达六年时间这一大逆不道的行为,更甚至于,连从前的那些怨恨也减了份量。
沈郁发着低烧,每天几次呕吐不见好转,所有的检查都提示他没有实质性的疾病,但他日渐消瘦,精神疲软,甚至要开始用肠外营养治疗。
不到一周,沈父去世。
葬礼的前期工作准备已久,讣告只发给了本家亲戚,没有人为此伤悲,人人都很平静,仿佛这老头已经去世很久了一样。沈母担心孙子的病情,几乎不能分心招待来奔丧的亲友。沈檐在几位叔伯的辅助下操持葬礼,夜里陪夜,几宿不得安睡,人倒是很精神,只是不能腾出时间去看孩子他的孩子,和他孩子的孩子。
沈檐主动避而不见,那天之后,他让随行的私人保镖把人送了回去。即使是在车上他也没有克制自己,几年的相思渴求使他无法控制力道一次一次凿开那人的身体,几乎要把他锲在车座上。听到他哭,听到他叫他爸爸,好像多年前第一次摆出绝望的求他救赎的姿态在他身下承欢,让他只想揉碎他囫囵吞吃了。
第二个版本完结
【全部正文完】
《补玉》BY郑二,番外
这是发生在很久以后的事了。
沈氏在继上一任,也就是任期最长的那一位当家卸任之后,便一直由少年成名的沈补玉挑着大梁。
年轻时沈家这位聪明绝顶的养子锋芒毕露,曾有过几次名震商界的大战役,使沈氏在获得巨大利益的同时赚足了口碑,原本是个潜力无限的领袖,但因为没有沈家血缘,最终被沈家驱逐,独自迁往海外生活,消失在了众人视线里。
这一走,便是等到了六年后,前一任当家沈檐离奇暴毙。一向身体硬朗作风强硬的一个人突然死了之后,他才又临危受命,回来接任了沈氏行政总裁一职。
尽管使人摸不着头脑,但除他之外,沈氏确实也找不出更出众的接班人了。
或许是因为有过一次被驱逐的经历,回归之后的他一改从前激进的风格,敛去了许多锐气,似乎是勉强为之。但他对沈氏始终是忠心耿耿的,之后的十年里也一直兢兢业业。作为回报,沈家接纳了他的一对双胞胎儿女,也默许他们涉足家族企业,等到双胞胎成年之后,沈补玉便有意将肩上的担子分给他们了。
说来也巧,那双胞胎里的男孩,同他没有血缘的大伯分十分相像,在他成年之后,他的作风完全是他的翻版,反而不像他的父亲沈补玉,这或许是沈家最终肯接纳他作为第四代接班人的原因之一。
只是年轻人,雄心勃勃,却总归还是生嫩。等沈补玉察觉到危险,这对十八岁的姐弟俩已经在一年之内收购了包括海外八家企业在内的二十几家大小企业,而沈氏也几乎到壮大到了建业以来的鼎盛。
饶是在商场上浸淫多年并且是沈檐一手培养的沈补玉也感觉到了吃力,一口吃进太多,许多企业状况混乱,效益负增长,使得沈氏在短期之内债务剧增,他不得不趁股市正旺行许多投机生意来填补财政黑洞。但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样的日子坚持不了多久。新年之后,受全球石油危机影响,股市果然大跌,房地产严重滑坡,这使得沈氏几乎立刻泥潭深陷,接连两个年度的亏损,数额超过了四百亿一一这个庞大的家族企业正面临史上最大危机!
沈补玉一夜病倒。他太累了,从十年前接任这个职位开始,他的精神状态一直不佳,大病小病不断,似乎就是为了等两个孩子长大才强撑至今。
他没有严厉训斥他们,因为他们正在痛苦的目睹一切。不得已之下,他只能在病房里召开紧急董事会议,考虑出让部分股权以保全家族百年基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壮士断腕,需要出让多少,整个沈氏上下都人心惶惶了。
双胞胎暂代父亲管理住院期间的公司日常事务,四周尽是虎视眈眈等着趁虚而入一口吞并沈氏的对手,他们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以挽回局面。正一筹莫展,一个晴朗的午后,双胞胎中的女孩沈馥接到了天使投资公司的电话,他们表示愿意注资帮助沈氏脱离困境,只需要沈氏出让少量的股权作为交换,但有一个先决条件沈补玉必须立刻离职,不再担任沈氏任何职务。
沈补玉是沈氏的顶梁柱,要他离职等于要沈氏散架。沈馥疑心是恶作剧,但对方公司自报家门是“和玉风投”之后,她同弟弟沈郁陷入了怪异的情绪中。这家“和玉风投”崛起不过八九年时间,总部在香岛,内地市场似乎从未涉足。这不太寻常,内地市场年轻活跃,正是风投公司的大好机会,但沈氏可能是“和玉”第一笔境内投资。
两人将这件事第一时间报告给了沈补玉。他在病床上沉默半晌之后吩咐他们联系对方公司,希望能面谈,但“和玉”方面却干脆拒绝了,只委派了律师来拟制合同。
沈氏太需要这笔注资了,这无疑是雪中送炭。沈补玉手上还有沈氏近百分之三十的股权,对方竟然都没有要求这个数目,也就是说,“和玉”根本无心成为沈氏最大的股东,它对这个家族企业兴趣缺缺,最终目的似乎就只是为了逼退沈补玉。
姐弟俩数次探讨对方的用意,都捉摸不透。沈补玉拖着病躯回了一趟大宅向家人做交待。他有诸多兄姊,他们待他犹如小辈,爱护之情溢于言表,尽管他们也有一些暂缓之计,沈补玉却还是决定了请辞。之后不久,“和玉”方面派来了两名保镖,请他过海详谈注资一事。
沈郁十分戒备:“我父亲既已辞去行政职位,便没有资格代表沈氏签约,‘和风'是何用意?"
沈馥担心极了,坚持增派一名保镖同行,沈补玉反过来安慰他们:“别担心,爸爸很快就会回来。”
这时候的他已经隐约有了预感,独自一人时,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起许多往事,想到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他想他知道是谁要见他。
旅途不长,早有豪华房车候在机场,除了保镖他没有接触任何人。车子驶过繁华街道,他无心窗外风景,越来越紧张,险些晕车呕吐。
等车子停下来时,他的双腿几乎被冻住了,根本下不了车,他只能惊恐的听着车外的声音,看着那个人影慢慢走近,然后坚定的拉开了车门一那正是两鬓斑白的沈氏前一任家主沈檐。
他几乎是立刻扑进了他的怀中,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一样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消瘦的手臂上每一个关节都苍白凌厉,手背血管凸显,用力之大,几近垂死之态。
沈檐将他整个人都托了起来,他热切的吻他,舔他干燥颤抖的双唇,吮吸他口中的津液。他们跌跌撞撞进屋,将所有的一切隔绝在了门外,这一刻沈补玉丧失了所有听觉,他被放在门柜上,扣着后脑勺同他的父亲接吻,他们的嘴唇没有一刻分开过。他感到眩晕,一种类似饥饿感的迫切的生理需求控制了他的身体,使他不满的焦躁啜泣起来。
他的这种呻吟甚至没能让沈檐坚持到带他回卧室便在客厅里剥开了他的衣服。他躺在纯白柔软的羊绒地毯上,接受爱人如朝圣般的亲吻爱抚,从发顶到脚趾。眼泪不停的从他紧闭的双眼中渗出来,打湿了他的鬓发。当他亲吻他的股间,炙热的舌头舔舐他最隐秘的器官,他像只发情期的雌兽一样主动的掰开他迷人的双臀,用他能够发出的最淫荡的声音渴求他:“爱我,爸爸,求你爱我……“
他们就此结合,仿佛本来就浑然一体,性器的抽插都显得异常困难。沈檐紧紧的把他抱在怀里,以一种无法逃脱的姿态困住他,以便能够恣意侵犯。粘膜的摩擦带给他巨大的快感,而耳边甜腻的哭泣求欢则是强效催情剂,是爱人对他失控的鼓励。他的中枢神经不断进出电流火花,麻痹了心脏,使他完全忘乎所以,只本能的去寻求更强烈的刺激,将膨胀坚硬的阴茎插入到更深的地方,并在他身体里留下浓稠的精液。
他几乎没有了一丁点作为人的理智,变成了一头纯梓的野兽,一头会使他的配偶得到巨大满足并繁衍出许多后代的雄兽,在那个物种里,他是他们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