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1)

“钟大人,你这话是何意?”

见对方咬紧了牙关,钟玉笑意更深:“方大人别误会,钟某并无他意,只是想说,自有家室以后,就没有方大人这样清闲了,白天忙于公务,夜里又要陪内人,实在抽不出空来,不像方大人,公务之外的时间,什么都不需要做,晚上也不用熬到三更半夜,真是令人羡慕啊。”苛涞殷澜

“你,你……”

方大人脸色铁青,胸膛起伏不断,但又无从反驳他的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哼了一声后,直接拂袖而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慢走,方大人。”

说完,钟玉心情愉悦,准备动身前往宫门外,坐马车早点回府,想瞧瞧万呈安此刻在做什么。

这几日,万呈安比他想象中乖多了,喂的饭都吃了,把锁拆掉以后也没有乱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晚上太累的关系,白天总是在床上睡觉,一睡就是好几个时辰,到下午才醒来。

钟玉经常在忙完公务以后去看他,发现万呈安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做噩梦,额头一直冒冷汗,摸着是冰凉的,再拉开被子,里面的亵衣都湿透了。

他从没叫醒过万呈安,但会替万呈安换下湿透的亵衣亵裤,弄完以后,坐在床边翻阅喜欢的诗集,一直坐到万呈安醒来。

闲暇时候,钟玉会让万呈安陪他在院落的石桌上下棋,但万呈安棋艺很差,总是下不了多久就输了。

钟玉观察过他下棋的手法,发现万呈安开始的局势很好,但越往后就越莽撞,将自己逼到了绝路上,怎么挣扎都无力回天,当局面已经有了落败的迹象后,他才终于死心,破罐破摔地开始瞎走,任由对方挟制戏弄,直至败局已定。

棋艺的悬殊,使得这盘棋下来下去就只有一种结果,因不想看见万呈安失望的神色,钟玉后面几盘学会了悄无声息的放水,偶尔也能让万呈安赢一把。

但即便是赢了,万呈安也不会高兴到哪里去,下着下着,就困倦的说想去房里睡觉了。

钟玉总觉得他睡觉的次数过于频繁,但联想到万呈安做噩梦时的情形,又觉得可能是他一直以来都没睡好,所以才需要补觉。

等哪日有空的时候,再带万呈安去看看大夫吧。

想到这时,马车已停在了钟府门口,下车的时候,钟玉就猜到万呈安现在必定还赖在床上没有起来,所以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厨房准备茶点,打算在吃午饭之前,先把万呈安喊起来填下肚子。

走进院子里后,发现下人们还在按照他的吩咐种葡萄藤,钟玉瞥了一眼进度,就往房门口走去了。

屋内很安静,钟玉进来的时候,里面只有万呈安睡觉时的呼吸声,他放轻了脚步,走到床边,如往常般坐了下来,伸手摸了摸万呈安的额头,这次倒没摸到冷汗。

原来是准备喊万呈安起来的,但他想了一下,觉得也没这个必要,乐意睡就睡吧,饭冷了再热就行了。

他给万呈安掖了下被子,想不通这家伙为什么每次睡觉都把被子弄得乱七八糟的,不是皱成一团,就是有一大半都掉到床底下去了,对比之前,今天还算好的,起码被子都在床上。

盖好没多久,万呈安又翻了个身,不知是嫌热还是什么,把上半身的被子都掀开了,这时,钟玉瞧见他右手捏着什么东西,一直攥得紧紧的。

他心下生疑,一把抓住万呈安的手,用力掰开,拿出来一看,发现是一枚鸳鸯佩。

第一眼,钟玉就看出来,这玉佩不是他府上的东西,那么,万呈安是从哪里拿到的这枚玉佩呢?还这么宝贝的捏在手心里,一直藏到现在才让他发觉。

不用猜也知道,必定是万呈安心心念念的那位旧情人送的。

钟玉攥紧手中的玉佩,脸色愈发阴沉。

下一秒,玉佩就被他砸到了地上,啪嗒一声碎成了四五瓣,声响大到让睡梦中的万呈安瞬间惊醒了过来。

第49章 争端(怒意上头,言语羞辱,指奸)

万呈安被声响吓了一跳,惊魂未定地睁开眼,一口气哽在喉咙里还未来得及吐出,就注意到房中还站着一个人,看清楚是钟玉以后,他屏住呼吸,心瞬间提了起来,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虽然不清楚对方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但万呈安在经受过多次教训之后,明白现在不是开口的最好时机,他攥紧手心,想趁这时候把玉佩塞回枕头下。

才摸到枕头,他就发现了不对劲,睡觉前还握在手里的玉佩不见了,这一刻,万呈安忽然想起惊醒过来时听到的声响,心里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再往地上看去时,果然瞧见一直以来都藏得好好的玉佩被摔得四分五裂,散落在屋内各个角落。

最后一件属于他的东西,如今也没有了。

看着地上的碎片,万呈安心里空荡荡的,酸涩感顿时涌入喉间,胸膛中升起一股怨愤之意,他瞪着钟玉,咬牙切齿道:“你凭什么摔我的东西?”

“一个破玉佩而已,碎了就碎了,你要什么样的我不能给你?”

钟玉强忍住心中的怒火,朝床边走了过来,一把抓住万呈安躲闪的手腕,冷笑道:“我还没同你计较,你倒先和我生上气了,这玉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藏了这么些时日才被我发现,是你那旧情人送的?”

“和你有什么关系,那是我的东西!我的!”

万呈安拼命挣脱他的手,因唯一的精神寄托被摔碎而骤然失了理智,完全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连这点东西都不能拥有,胸膛激烈的起伏不断,撑着酸软的身子,想下床去把地上的那几块碎片捡回来。

“过来!”

他脚刚踩到地面,就被钟玉硬拽了回去,重重地摔回了床上,万呈安背部一痛,闷哼着想用手撑着起身,又被压住了上半身,下巴也被掐得紧紧的,动弹不得,只能被迫看着面前的人,急促地喘着气,而后厌恶地移开了视线。

“你要干什么?”钟玉压在万呈安身上,紧盯着他的眼睛,带着怒意质问道:“怎么,摔碎了还不够,要我把它全扔了你才能消停是不是?”

万呈安瞳孔微颤,咬牙道:“我不是已经在听你话了吗,为什么还要这样?”

“说得好听,你也就刚回来那晚受了点罪,后面哪次不是我顺着你?”

钟玉提起这个就来气,呼吸沉重地说道:“这几日我碰过你吗,最多也就是让你给我摸几下吧,在这府上享受的待遇你也享受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你管这个叫听话?听话你还会把别人送的东西藏到现在?”

“那是我自己的东西,为什么要给你看?”万呈安气到眼眶发红,不明白钟玉为什么会因为这点事情小题大做,愤恨到极点时,声音都在发颤:“况且,我也没指望让你为我做什么,是你自己一厢情愿,与我何干?”

听到一厢情愿这四个字,钟玉咬紧了牙关,脸色明显更难看了,掐住万呈安下巴的那只手几次想用力,都被他忍了下来。

“别太拿自己当回事,万呈安,如果不是你爹当初非要把我们捆绑在一起,我可能看都不会看你一眼,会把你带回来,也只是为着责任两字,并没有其他念想,不要一副我好像非你不可的样子,先不说你现在什么都没有,光有副皮囊,就算是回到万家还未败落之时,我也不会看上像你这样的纨绔子弟,品行恶劣也就罢了,偏生还是个草包,除了会和那些人行酒作乐之外,你还会什么?看清楚了,万呈安,没了钱,没了万家,你根本什么都不是。”

说到这里,钟玉心中怒气消散了些许,低下头,贴在万呈安耳边道:“事到如今,你和被人抛弃的野狗有什么分别,我还愿意收留你,你应该感激我才对,用脑子想想,混到这个地步,还有谁会喜欢像你这样的人?”

这一连串的话直接将万呈安说到脸色发白,反驳时的声音都带上了哽咽之意:“那也不关你的事,谁要你负责了,我根本就不想待在这里,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不干脆放我走?”

钟玉冷笑了一声:“说来说去,不就是为了回到你那旧情人身边去吗?我告诉你,不可能,这辈子你都别想从我身边逃走,到死,你都是我钟家的人。”

说完,他将万呈安的亵裤强扯至脚腕,掰开腿,看着那处还有些肿胀的雌穴讽刺道:“自己看看,口口声声让我放你走,但你这样的身体出去能做什么,既身无分文,也无技艺傍身,要怎么养活自己,以你的性子,肯定也做不了苦力,就算能赚钱,也花不了多久,真到了快要饿死的时候,也就这副身子还值得一看,到那时,你是准备去往日旧情人府上讨,还是干脆去街上卖?”

万呈安难堪到了极点,无法忍受对方的羞辱,急切地想要合拢双腿,但却被按得死死的,怎么都挣脱不开,情急之下,将手腕拼命抽了出来,反手就甩了钟玉一个响亮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