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 / 1)

谢怀珠强忍住眼?泪,郎君这几日早出晚归地苦练球技,有时会?将就歇在厢房里,有时会?悄悄沐浴更?衣,过?来握住她的?丰盈,感受她沉睡时的?心跳。

她睡到正香的?时候被惊扰,即便是极尽温柔的?动作,又怎么能不?抱怨,可在她颈间作恶的?男子却含糊不?清,用?低沉的?声音诱她温顺。

他?说这是避子方?的?药效,且骑马太久,也会?血热难耐。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郎君带她体会?到潮涌的?乐趣后,十分轻易就能尝到滋味……甚至不?需要他?真的?做些什么,彼此交融的?呼吸就足够教她承受容纳的?后果。

甚至,只需要他?指尖一点点的?触碰,她事?后都要更?换一次衣物。

然而枕边的?男子从不?曾强迫她为他?舒缓,似乎仍在担忧避子药的?药效不?够,只要她面颊泛红地哭诉他?的?过?分,就会?起身去擦净手指。

随后像是有些自责般,柔声哄她入睡,哪怕自身还未满足。

可她还是会?哼哼唧唧地表达自己的?不?满他?晚归吓人,还不?肯安安分分地躺在身边入睡,最后反倒是她的?不?是了。

然而十余日的?亲密而不?逾矩,她的?焦虑不?安逐渐被这脉脉柔情所融化,几乎当真以为是自己疑心太重了,错怪自己的?丈夫。

二郎呢,他?到底去哪了,他?凭什么任由旁人这样欺辱玩弄她?

“还真是个娇美人,要我?说你也别放在心上,老?二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有皇爷和太子爷在呢,你还怕他?大庭广众之下吃人么?”

太子妃李氏自忖并没有摆出架子吓唬她,哪句话就把这个小娘子唬住了,只当她是怕再遇上登徒子,含笑说起道:“瞧你这模样,教裴侍郎与你夫君一见,还当是我?欺负你呢!”

谢怀珠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擦干眼?泪问?道:“娘娘,元振是大伯的?字么?”

太子妃没想到镇国公?府武将出身,伯媳之间竟避讳如此,连表字都不?知晓,点了点头?,解释道:“这还是母后当年在的?时候给元振起的?呢。”

谢怀珠唇色褪尽,太子宫的?地龙极热,她却只觉天旋地转。

虽知裴侍郎与这容貌艳丽的?美人应当无甚交集,但她还是好奇:“裴侍郎他?们?兄弟走到一起,韫娘认得出来么?”

那个她以为是郎君为她起的?表字,从太子妃口中说出,心境不?复当时甜蜜。

如果那是大伯,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在临渊堂书房压住弟妇,用?情人之间的?温柔絮语给她取了一个动听的?小字?

“应当是能的?……”

谢怀珠勉强忍下这份奇耻大辱,她一瞬间想过?去死……可为了一个这样的?男人,似乎太不?值得,她更?不?能教这事?传到外面去,爹爹才被赦免,一旦被人知晓女儿的?事?情,还如何做官做人?

不?过?是咬碎牙和血吞。

太子妃见她比新养的?猫儿还胆小,微微怜惜道:“谢夫人是因为没见过?我?,觉得害怕?“

她唇边含着笑,眉宇间却是一抹怎么也消不?去的?淡淡哀愁:“谢娘娘体恤,您哪里会?教人怕呢,只是我?才到京城来呢,哪里经历过?那些事?,这几日想起来都后怕,连去都不?想去了。”

蜷缩在镇国公?府里做个懦夫,闭上耳目,不?管身边睡的?是谁,都当成是自己的?丈夫……会?比亲眼?见到他?们?兄弟二人,印证自己的?猜想更?好些吗?

“皇爷都处置过?了,你也该看开些,再有下回,不?用?告到御前,就是我?和雍王妃都不?饶他?!”

太子妃还没见识过?双生子,镇国公?夫人似乎无意?让这个儿子出来应酬,两兄弟之间若只有容貌相仿,其余天差地别,别说做母亲的?,就是稍差些的?那个孩子也受不?了,她叹道:“我?听人说你与丈夫是两情相悦,真是吃惊不?小,一想到是裴侍郎那张脸和不?好相与的?脾性……都说双生子最是相似,亏你受得住。”

谢怀珠有一瞬失神,她为什么很少怀疑那人会?是大伯呢,是因为二郎本就外凶内柔,对她尽力体贴,成为夫君后对她愈发温柔,连声音也极为平和柔缓,而偶尔遇到的?世子却恪守规矩,对她冷淡疏离,连话也很少与她讲几句。

还是仅仅因为新婚那日就交付了童/贞,她承受不?起失身和离的?代价?

一个人付出了巨大的?成本,即便前路多有险阻也同样一意?孤行,宁可自欺欺人?

“世子的?性子是有些教人害怕,但二郎是完全不?同的?,他?一向对我?很好。”

谢怀珠稳了稳心神,她想起种种过?往,咽下口中苦涩:“不?过?我?想世子也是一样外冷内热的?性子,他?虽不?喜与妾多言,开口也多是劝诫,神色冷冰冰的?,然而守规矩没什么不?好的?,他?时常关心夫君与我?的?学业,帮妾身的?父亲求情……称得上是个好人。”

她曾经真是这样想的?,因为有人对她说过?,守规矩没什么不?好。

只是并没有想到……守规矩的?好人同欺负她的?恶人会?是同一个男子。

裴元振……裴玄章。

第33章 第 33 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南内更近太子宫, 是皇帝未登基前在京城的住宅几度扩建翻修而?成,如今皇帝也时常会与嫔妃近臣过来游玩。

谢怀珠的坐席被安排在靠后的位置,她已?经没?有观看马球赛的心思, 谢绝了太子妃邀她同坐的好意。

她又不打算选一位如意郎君, 更不准备为?自己所谓的丈夫应酬权贵, 巴巴地?往人家?跟前凑做什么?

然?而?偏巧, 今日赛场上气氛亦与她心境相合,多了几分冬日的肃杀严寒的意味。

皇帝往常是最爱瞧这些贵族儿郎角力斗勇的, 可今日圣驾竟迟迟不至,连陪伴天子多年的王贵妃都有些惴惴不安。

事情已?经定下七八分, 天子来与不来,谢怀珠已?经不大在意了,然?而?……她身边稍年长?些的女郎却抱怨:“我阿兄还说裴侍郎要赛第一场的,可竟然?连人也瞧不见,教人空欢喜一场。”

谢怀珠讽刺地?想,她应该庆幸她明面上嫁的是裴家?二郎,是以?这些贵族女郎晓得她的身份后, 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也是亲热的。

假如她们晓得,她们以?为?皎洁无暇的镇国公世子几乎夜夜与弟媳共枕, 耐不住时甚至要握住她的手抚弄, 会不会以?为?是她忍受不了寂寞,去勾引他?

“世子公务繁忙,想来是不会来了。”

裴玄章和裴玄朗几乎没?在她面前同时出现过, 谢怀珠敛眉,忍着心口阵阵的钝痛开口笑道:“女郎怎么会想着瞧大伯上场,是因为?他很厉害么?”

稍年长?些的女郎是遂安伯家?的三小姐陈月露, 她早定了亲的,调侃道:“谢娘子说话不用这样小心,多得是女郎倾慕唐三藏这样的人物,大家?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是吃不上神仙肉的,不过是看几眼饱饱眼福……我平常又不打马球,无非是想一睹郎君们的英姿。”

她原先见这位镇国公家?的女眷怏怏不乐,不好主?动开口攀谈,然?而?话匣子一开就收不住,好色这事原不分男女,但女郎们的私谈还是要更克制些:“我听说谢娘子的夫君这次也要上场,估计世子为?了谦让手足,也要避开的。”

外人不知详情,谢怀珠也不好解释裴玄朗本身就不善马球蹴鞠一类的娱乐,淡淡笑道:“是夫君的不是,教娘子扫兴而?归了。”

陈月露眨眨眼,调皮道:“那没?什么,娘子的夫君和裴侍郎生得不是很像么,我看他也是一样,就是不知道娘子肯不肯给我看了!”

谢怀珠被她一逗,笑容如昙花盛开,只是转瞬即逝,她平和道:“只要女郎不怕未来郎婿吃醋,尽管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