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怜悯它们,但也想拔除它们。
如今看着你像小孩子一样一脸惊奇地穿梭其中,他忽然觉得有这样一块土地也挺好。最起码,可以感知春天的到来。
“别再往前了,”陆沉阻止,“前面是山崖。”
“但是我想看看。”你冲着他眨眨眼睛。
“……好吧。”
悬崖上的风很大,你看着下方的茫茫海面,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了。你从来没有放弃过逃离,大门有人看守,如今就算知道了隐蔽又无人看管的后门又如何,最终面对的还是一条死路。
陆沉感知到你的低落,特意找了个话题:“最近在做什么?”
“看书,随便看看。”你往前踏出一步,看到嶙峋的岩石,跳下去生还的可能微乎其微。
你在心里叹气,接着对陆沉说:“刚看完劳伦斯·布洛克的《八百种死法》。”
他有些惊讶,挑了挑眉,用已经彻底变声的低沉嗓音缓缓说道:“如果我带着醉意出生,或许我能够忘记所有的哀伤。我已倦于微笑,我已疲于奔命,美好时光已成过去。”
他的声音比你认识的所有男子都要悦耳,如同大提琴醇厚而沉稳,仿佛在提醒你他已经足够成熟。
你沉迷在他的讲述中,学着他的语调将书中句子徐徐讲出:“这疯狂世界无路可逃。她紧紧抓住铜环,结果手指变绿。”
陆沉看向你,你们的发丝被风吹得凌乱,脸色是一样的苍白,大风裹挟走你们的伪装,只剩下两颗垂垂跳动的心脏。你看着他暗红色的瞳孔,猜想自己的血液是否也是相同的颜色。
你们同时开口:“无人愿意为我一掷千金,无人愿意与我共结连理,无人愿意救我一命。”
这是整本书中你最喜欢的一句。
声音在风中交缠,陆沉低沉的嗓音仿佛从海面上缓缓托起你、承载你,最终不知是消散在空中还是飘向了更远的地方。
你们直视对方,看到了相同的绝望。却在目光碰触的瞬间,于烟烬中燃起微弱的星火。
在对方眼中看到向往和默许,你们渐渐靠近,鼻息相融,嘴唇颤抖地贴在一起。这应该是陆沉的初吻,他生涩地贴着你的唇肉摩蹭,只觉得女性的双唇格外柔软易碎,不敢用力。你的嘴角溢出一丝满足的笑意,模糊地说:“我教你。”
4 章节编号:6900100
你伸出舌尖勾勒着陆沉紧闭的唇缝,含住他饱满的下唇重重吮吸,陆沉的呼吸变得急促,唇肉微痛,但干涸的嘴唇被你浸润,让他舒爽得想要叹息。你看他明显动情,便将小舌抵入他的口中,陆沉全身一颤,原来接吻还可以这样缠绵缱绻。他几乎没有犹豫,用舌尖回应,同你在口腔中交缠共舞,湿滑的软肉相互摩擦,他故意勾过你的舌底,一股酥麻瞬间从脊椎窜至头顶,你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
陆沉感觉如入云端,你的喘息就是对他的夸赞。很明显他是一名优秀的学生,很快就掌握了技巧,以你的反应为依据,探索你唇舌的敏感点。吻越来越强势,你少得可怜的接吻经验几乎要招架不住。
他探入你的口腔,勾住你的舌尖时轻时浅地吮吸,你仿佛是一块甜美的软糖,被他肆意榨取汁液。你的脑海暂停思考,一片空白,仅存的羞耻心提醒着你同你接吻的人是你十六岁的继子。这一切太过疯狂,但你却在荒谬的悖德中产生自暴自弃的快感。自己被家人放弃,来换取事业翻盘的可能,你又为何不能单纯为自己而活。枝头的果实不是非要腐烂在泥地里才能终结,如果可以,你宁愿破碎在陆沉的指间。
呼吸被夺取,津液沿着嘴角蜿蜒而下,陆沉看到后用指腹轻柔地抹去,仍旧捧住你的脸不依不饶地和你交换着胸中涌动的爱意,甚至用舌尖轻扫过你敏感的上颚。你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软绵绵地依附在他的身上,腰肢微微后仰,忍不住后退了一小步,你忘记身后就是数十米的山崖,碎小的石子滑落,你险些踉跄。陆沉在第一时间搂住你的腰,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他的精壮,毫不费力地环住你,彻底将你圈在他的怀抱中。胸部紧贴着他的胸膛,你的乳肉被挤得微微变形,陆沉一低头就能看到从你领口露出的圆润,莹莹得像一片无人踏足的雪。他感受着你的身体,面颊上露出淡淡的红晕,原来女孩子的身体这么柔软,他不想松开,只想勒得更紧,将你融入自己的躯体才好。
你享受这份窒息,唯独在氧气稀薄时,你才能感知到自己是真正的活着。
你踮起脚,双臂搂住陆沉的脖颈,近乎疯狂地回应他。你们的吻在释放的压抑中变调,如同两只取暖的野兽相互吮吻,甚至用牙齿衔住对方的唇舌轻咬。陆沉的嘴唇被你咬破,你直接吮净他的血液,原来血族的血也透着一股铁锈味,看来你们没什么不同,你贪婪地来回舔着细小的伤口。陆沉脸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神色柔软地看着你,任凭你发泄。
等你气喘吁吁地松开他,泪水已经布满脸颊,这是你这么长时间内第一次哭,当你得知父亲的态度时没有哭,当你主动答应和陆沉父亲的交易时没有哭,就连嫁进这个沉闷的牢笼后也没有哭,如今却在倾注着爱与怜惜的吻中潸然落泪。
爱恋果然比悲惨更让人难以承受。
陆沉轻柔地擦去你的泪水,小心的像是对待一件易碎品,他贴心地将你凌乱的发丝挽到耳后,甚至像逗小孩子一样捏捏你的耳垂,你发出敏感的唔声。
“回去吧,”陆沉警觉地看了眼远处的宅院,“外面风大。”
他率先转身往来路走,风路过他的衣摆溜进你虚握的掌心,指尖的伤口再次隐隐作痛,掌中一片虚无,春光缈缈不可握。
如果有人能牵住我的手就好了,你想。
你和陆沉沉默地回到主宅,他受到家主召见,而你回到自己的房间,呆愣地抚摸着自己微肿的双唇。
约莫过了半天的时间,陆沉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你们要去别处的住所。
你用最快的时间收拾好了行李,跟着陆沉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看着道路两旁的景物后退,你认识到自己真的离开了那个压抑沉默的房子,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昏昏欲睡。
等你惊醒,天已黑透,你才发现自己一直靠在陆沉的肩头,他为了你能睡得舒服点还特意挺直腰背,坐的靠上些。你意识到这种姿势有些暧昧,连忙坐直,偷偷地打量着前面的司机,小声地问陆沉:“怎么办?”
陆沉笑了:“没事,他不会的。”再抬眼,笑意褪尽,眼神睨向正前方,问:“对吧?”
司机连忙点头,陆沉满意地勾起嘴角看向你:“别怕。”
“就在这儿停车吧。”陆沉指挥道。司机顺从地停在路边,帮你们拿下了行李便掉头走了。
“已经到了吗?”你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没有。”陆沉拖过你的行李,“我只是想牵着你走一段。”
他勾住你的手指,和你十指相扣,掌心触碰到一起,随着走动来回擦蹭。陆沉的温度要比你的更低些,凉凉得像是从耳畔掠过的晚风。你涨红着脸跟着他的脚步,夜晚的道路寂静无人,偶尔有远方车辆驶过的声音,你们像罩在透明罩子里,天地间除了能看到头顶的星光就是身旁的人,他是一切,是让你心脏恢复跳动的灵药。
你如同早恋的小屁孩,没出息到掌心微微出汗。
可惜这段路太短了,你觉得像是一瞬间,甜蜜还未发酵就看到别墅外有两个等待的身影,你乱忙松开了陆沉的手,惹得他不悦地皱眉。
“少爷回来了。”两位中年人恭敬又亲切地迎上来,有些犹豫,“这位就是……”他们知道你的身份,却不知如何称呼你才妥当。
你慌忙摆手,陆沉却先一步为你解了围:“这位是陈叔,这位是王姨。”又朝向他们说,“喊她小姐就好。”
不要称呼她为“夫人”,毕竟我还没有成为“先生”。
虽然是仆人,但他们看陆沉的眼神更像家人。经过介绍,你才得知这里是陆沉小时候居住过的地方,离光启市不远。
此后的日子轻松且自在,你放弃逃走的念头,白天和陆沉呆在书房里看书,看着看着总会情不自禁地凑到一起接吻,亲吻是让人如此上瘾的事,口舌不再需要言语,仅凭津液的交换和舌肉的纠缠便能吐露心意。
这天你看到陆沉戴上了鲜少佩戴的眼镜,纤细的金色框架为他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魅力,这种少年的青涩和心态的沉稳交杂在一起,组成他特有的复杂魅力,看起来格外诱人。你走过去,侧坐在他的大腿上,仔细地盯着他的眼睛,藏在镜片下的红瞳少了些危险,多了几分温和,你在他脸上响亮地啵了一口。陆沉毕竟还小,情窦初开的年纪被你突然的热情弄得微微脸红。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