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的嫉妒和仇恨在心底悄然滋长。
“想要证据是吗？”
墙上的钟表指向十二，还有两小时俞悦就换班了。
厉子翊冷冷说：“我会给你证据，也会让你看清俞悦到底是个什么人。”
栗子这章有些话还是可圈可点的，你们说呢！弟弟写的我有点后背发凉，这个人啧，太危险了感觉。
第15章 Episode 15 洗脑
俞悦提着蔬菜和肉推开了家门，厉家兄弟俩在客厅一坐一站谁也不说话，两道灼热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厉子翊的脸冷得像冰，厉子臻也好不了多少，勉强对他笑了下。
“你们怎么了，子臻？”
他在玄关换了鞋，东西都没来得及往厨房放，坐到厉子臻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一只手覆在自己额头上，另一只手去探他的。
温度刚刚好，不冷也不烫。
“我买了五花肉、蹄筋和一些菜，今晚做红烧肉好不好？”
俞悦抬起头叫了一声：“子翊，你要吃的卤味，鸡爪鸡腿我也买了。”
厉子翊回来的这些天，俞悦几乎顿顿不重样的给他们兄弟做饭。他早上预备好早餐，吃完就去采购食材，中午在餐厅下厨，下了班再去超市买食材回家做饭，人快忙成了小陀螺。
就因为几天前厉子翊的一句“好久不在国内，都忘记家常菜是什么味道了”。
老实说，厉子翊刚回来的时候俞悦是有些抵触的，但爱屋及乌，厉子臻宝贝这个弟弟，他也就慢慢接纳了他。
厉子翊双手环抱于胸前，迈开长腿走到那堆袋子旁边，用脚扒拉了几下，露出个戏谑的笑容：“嚯，买了这么多。俞悦，你干别的不行，伺候人是真拿手啊。”
俞悦笑了笑：“我专门跑了几家菜市”
“你有事说事，别阴阳怪气的。”
厉子臻英俊的脸上有了愠色，胸膛剧烈起伏着，呼吸声愈发沉重。
厉子翊那两条不安分的腿踏进几个食材袋中央，拖鞋底踩碎了嫩绿的菜叶，汁水喷洒出来，溅湿了明亮的地砖。
“子翊你、你干什么……”
时蔬被踩得稀巴烂，那是他花了一个小时精挑细选出来的食材，为了买这些东西跑遍了几家菜市场，就惦记着回家给他们做一顿好吃的。俞悦这才反应过来，厉子翊说的“伺候人”是什么意思，脸上臊得通红。
“哥，既然你要我说，那我可就说了。”
厉子翊走到俞悦跟前，两只手还插在裤兜里，真丝睡衣的扣子开了一颗，露出小片白皙光滑的胸膛，像审犯人似的垂下眼眸，声音冷若冰霜。
“你之前说，我们在孤儿院结识，同住203号寝室，还一起上山捉过蝴蝶？”
“对。”
厉子翊勾了唇角道：“周岱贩卖儿童的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俞悦想了想说：“大概四、五岁，我很小就在孤儿院了，小孩子减少除了被卖，也有很多被领养的。周岱有个挑人的花名册，里面放着每个小孩的照片和个人信息，被卖掉的孩子们，信息都会被销毁。”
厉子翊警觉道：“你看到过花名册？”
那本册子连他都没见过，周岱口口声声说把证据销毁得干干净净，竟然会被俞悦看到。若不是他今天凑巧问出来，差点就让这条漏网之鱼从眼皮底下溜了。
“什么时候看到的？”
俞悦涨红了脸，手指攥紧了沙发垫，他看了眼厉子臻，才支支吾吾地开了口：“我以前、总是被叫到院长办公室，那个时候看到过，后来才知道花名册是，用来记录被拐走的孩子的。”
周岱醉酒时曾搂着他亲口炫耀过，俞悦小时候长得像个洋娃娃，是所有小男孩里最漂亮的一个，也是受骚扰最多的孩子。明明有自己的房间，却常年睡在院长办公室，每到夜晚降临，周岱就会把他推翻在床上，压上他瘦小的身躯……
“上面有没有我的名字？”厉子翊冷笑。
“我、我记不清了。”
俞悦摇了摇头，他也只看见过两次那本花名册，事情隔了十年，厉子翊的名字是否登记在册，他是真的记不起来。
“那我来帮你回忆。”
厉子翊说：“人贩子来提人的那天早上，你约我去山上捉蝴蝶，我在山上等了你好几个小时，可是你一直没有来，直到最后他们把我带走。”
俞悦整个人都懵了，厉子翊在说什么，他为什么用那种“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的狠戾目光看着自己？
“我是约过你，”俞悦急切地争辩道：“可那是在我们刚见面的一周，是、是因为院里大扫除，你说你不要打扫卫生，让我帮你做完再去找……”
“俞悦，到现在你还要狡辩吗？！”
厉子翊截断他的话，指着沙发上的厉子臻高声嚷道：“你心虚什么，怕哥哥听见是不是，怕他知道你是多有心机的一个人，花名册上明明没有我的名字，你却把我骗到山上去，送到人贩子手里。”
“我没有……”
俞悦不敢去看厉子臻的眼睛。他的脑袋像要炸了似的，拼命回忆十年前那些记忆碎片，难道是他记错了？厉子翊说的邀约、上山都确有其事，可是时间完全对不上。
他约子翊的时间是人贩子上山的同一天吗？
厉子翊目光里的笑意一闪而过，俞悦的确是比厉子臻更好对付的存在。他在乎厉子臻，会穷尽那点可怜的脑细胞去反复思考、回忆，证明十年前的事实并非如此。
而事实究竟为何，厉子翊根本无所谓。
他就是要眼前这个人陷入意识混乱，俞悦越怀疑自己，自我就会越脆弱，越脆弱的人破绽就越多。这是厉子翊在德尔坎塔岛上的调教师们手里，学到的最重要的洗脑课程。
厉子翊望着沙发上低着头的俞悦，步步紧逼：“很多事情不是你一句记不清就可以开脱的，你记不清是因为你做了亏心事，是因为你不敢记清。
俞悦，看看你前后说的话有多矛盾，你记得叫我上山，记得约我捉蝴蝶，你什么都记得，唯独忘了那天是什么日子以及花名册上根本没有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