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天眼睫颤了颤:“一定要在此处吗?还是去……”

“师兄伤重,眼下不宜奔波。”张衍义正辞严地截断了他的话语,顺着脖颈吻下,伸手探入那已经松垮的衣襟中,“放心,谁敢来打扰我定不饶他。”

齐云天被他那话说得笑了笑,随即便被张衍抱着躺倒在草丛间。此时他已顾不上去分辨身下泥土与青草的气息,只觉得身上被张衍触碰过的地方都有些发烫,欲望竟然如此简单地便被撩了起来,连带着呼吸都开始急促。他突然又想起那日孙真人意味深长的叮嘱,实在是觉得啼笑皆非。

张衍避开他的伤口,用唇抿了抿那肩颈处的牙印,沿着锁骨一路吮吸过那已经开始挺立的乳尖。齐云天泄出一声不明显地短促气音,手指抓挠过草根,胸膛起伏了一下。

“大师兄,”张衍支起身,一手撑在他的颈边,一手抚过那张眉眼端庄的脸,“既是双修,当平心静气,”随即低下头,又低声补充了一句,“莫要轻易丢精了。”

齐云天自然知道这些,可是眼下被张衍如此直白地提醒,只觉得羞耻得厉害。他本要说些什么,胯下的性器猝不及防被揉捏过,只得咬牙咽下险些就要脱口的声音,努力压下腾起的快慰。

张衍扯下他内里的衣物,顺手解了自己的腰带,此刻两人都衣衫半解敞露着胸膛,挂在身上的宽大外袍勉强遮去了身下的不堪。他用膝盖顶开齐云天的双腿,手指在那挺起的性器上套弄几下便离开,顺手蘸了两指湿滑黏腻的药膏,往那私处后穴探去。齐云天放缓呼吸,身体并不陌生这种被张衍开拓的感觉,只是每一次都仍是忍不住颤栗。他清心寡欲惯了,距离上一次情事才不过过去几月,陡然又尝到欲望的滋味,几乎难以把持。

手指缓慢地向内,不轻不重地刮过柔软的内壁,借着膏药的滑腻轻易抵到了某一处。齐云天下意识想合拢双腿,却被张衍分得更开。

堂堂玄门正派弟子,幕天席地行这等放浪形骸之事……齐云天思绪凌乱,有些不齿自己此刻的难堪,努力想要在情潮间抓住一丝清明的情绪。失去了灵机庇护的身体太脆弱也太敏感,一点来自张衍的触碰都让他不自主地跌入快感之中。身体内那一点早就被张衍摸清了,手指一而再再而三地顶过,将欲望全都攒到了前端挺立的性器上,身后渐渐被带出了几分渴望被填满的空虚。

“唔,等,等一下……啊――”大腿被迫分开,只感觉同样是男人的性器贴着腿根一下子顶入了深处。齐云天咬着手腕呜咽出声,太过羞耻的快感让他有些晕眩,他依稀能听见下身处响起淫乱的水声。

张衍在他咬伤自己前牵开了他的手,压在一旁,低头吻住他的唇,又往更深的地方用力顶了顶。齐云天的呻吟被他吞入口中,他压着身下这具已情难自禁的身体毫不客气地抽插了起来,同时体内灵机运转,在交合处游走。

齐云天挣不开他的吻,在这种事情上他根本一点抗拒的余地也没有,不管一身修为在或不在仿佛都是这样。他可以毫无保留地允许张衍做的一切,明明不习惯纵情声色,也可以为他打开身体。

意识被快感撞得昏昏沉沉,渐渐地已顾不上此时此地还在荒郊野外,身体软得厉害,手指都抓不住杂草,偏偏身前的欲望涨得难受,一重接一重的快慰叫嚣着想得到释放。齐云天闭眼时只觉得眼中的水意都要顺着眼角滑落,身后不自觉地绞紧,却被张衍在臀上一拍,猛地顶到了叫人迷乱的那一点。

“大师兄再忍忍,半途而废可不好。”张衍被他绞得也实在爽快,但到底还记着正事,握住了齐云天滴水的性器,低声提醒。

齐云天依稀感到有一股力量绑在了性器上,扼住了出精,偏偏那渴望发泄的快感来得更变本加厉。他仰起脖颈无声地喘息着,太酥麻也太痛苦的快感让他忍不住抱紧了张衍,身后的撞击还在继续,整个人像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张衍……”他沙哑着嗓子用最后一点力气收紧手臂,仿佛重复那个名字便能挺过所有煎熬,“张衍。”

“我在。”张衍吻过他的下颌,将他的腰揽起来些许,更彻底地放出一身灵机霸占这具虚弱的身体。他紧紧抱着齐云天,只觉得这一回的拥抱与往日来得都不一样,某种模糊的亲近感褪去后,渴望占据这个人的冲动来得更加明显而疯狂。唯有他才能打开这具身体,打开这颗心。

张衍接连不断地冲撞着齐云天的敏感点,后穴里润出来的早就不止拿来润滑的药膏,他扣着齐云天的腰,大开大阖的动作间只觉得那火热的内壁绞得越来越紧。齐云天早已在这番?H干下被玩弄得一塌糊涂,然而无法出精的折磨让他无法不想起张衍曾经的拷问。他埋首于张衍的颈侧,努力压抑着呻吟:“不行了……呜,别再……”

张衍将齐云天死死摁在地上,架起他的一条腿,最后操弄了数十下下,终于感觉内蕴的灵机已是圆满,才彻底出精在后穴深处。

“呜……”齐云天咬着头发死死地咽下那声颤抖的呻吟,汗水混着眼角的湿润一并流下。受伤的身体渴求着那连同着元精一起灌进来的灵机,现实带来的感觉远比想象中来得还要羞耻,以至于性器被解开束缚的瞬间,几乎是颤抖着射出一股股浊精,最后甚至断断续续的流出清液来。

他抬手搭在额前,只觉得这样浪荡不堪的自己实在无法面对张衍。

张衍抱起那发软的身体,吻过齐云天绯红的眼角,带了些安抚的意味:“没有关系,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眼角似乎还残留着一点微咸的味道,他轻轻吮过,抚上那张被欲望折磨得有些疲倦的脸。

我见过你此生最风光无限的样子,也见过你此生最落魄不堪的样子,而现在,你是属于我的样子。

“大师兄。”

“嗯?”

“休息好了就继续了。”

“等,唔……”

第133章

急促的喘息与衣料的摩挲声渐渐低了下去,过了片刻,才响起有人披衣起身的动静。

入夜之后山风渐凉,张衍随手清理过周围不堪入目的痕迹,把鹤氅披在齐云天身上,将人抱起――齐云天伤势未愈,他有意让他多睡上一会儿。自己倒还好,只是齐云天气机被锁,又经过刚才那么一番折腾,到底有些吃不消。

直到此时,他才有功夫静下心来捋一捋入得这瑶阴小界后的种种经历。

这么看来,自己当时并没有认错,那青泽道人确实是他的大师兄齐云天。至于齐云天留书说是去孟真人处祭炼法宝……张衍思索一番,心中也约摸有了个大概。想来他此番也是奉了掌门之命前来,阻止那凶人门下弟子插手此事,谁知那人竟然亲自出马……

那位晏真人的凶名张衍早有耳闻,也已是见过。齐云天伤重至此,还说那人是手下留情,便可见一斑。

他掏出那枚已无力量的神梭打量了一番,忽觉这梭的样式似曾相识,必是在哪里见过。

然而眼下却不是关注这些琐屑的时候,瑶阴五器还未有着落,那泰衡老祖的断尾之魔也尚未斩杀。张衍看了眼齐云天的伤口,到底不愿将他牵扯进来,当下便抱着他往最近的一处藏经阁楼飞遁而去。

阁楼最顶层的古书经典皆被人拿了去,四面偌大的架子上空无一物。张衍将齐云天安置在阁楼上供弟子小憩的矮榻上,借着此地残缺的禁制重新布置了一番。

如此之后他犹嫌不足,想起来时掌门曾给了自己三道符??――一张除魔,一张护身,一张飞遁――于是又将那道护身的符??连带着那“花水月”一并放入齐云天手中。

“大师兄先歇着,我稍后再来接你。”

张衍抬手抚过那张熟睡的脸,轻声开口。说罢,他利落地起身,就要往泊心顶赶去――离开这么一段时候,也不知那岳御极可曾炼化开了瑶阴五器上的禁制?

走出两步时,他突然想起什么,顿住了脚步,回头再次看了一眼齐云天。

他想起来了,他确实是见过那种样式的神梭。在齐云天的记忆里,他曾清清楚楚地看着齐云天将这样一枚神梭赠与了钟穆清。齐云天曾受教于那位晏真人,会有对方所赐之梭并不意外,可他为何要将此物送给钟穆清?此间到底有何用意?

――“要小心啊。那个三代辈大弟子,绝非你看到的那么简单。他此刻与你兄友弟恭,你看到的不过是一个宽和待人的大师兄;可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他是个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张衍静静地注视了齐云天片刻,替他将鹤氅盖好,这才转身化作清光遁去。

奔赴至泊心顶时,远远地,张衍便望见殿外广场上已是乱成一片。他重新化作之前那副样貌,以玄元子的身份悄无声息地混入人群中。此时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高处斗法的两名元婴真人身上,一时间无人注意到他的来去。

只见那应成霖放出元婴,高喝着要降妖伏魔,张衍转而又看向他的对手,一眼便认出这是之前与那徐公远同行的老魔,听方才叫阵,仿佛是唤作章伯彦。

两人斗得难解难分,那章伯彦出身魔宗,手段诡谲,斗法间放出诸多魔头吞食起附近修为薄弱的弟子。转眼间,已是有数十人败在那乌云般滚滚压来的魔头口中,被啃咬得血肉殆尽。

张衍有九摄伏魔简与血线金虫在身,自然不会惧怕这些手段,当下反客为主,引了几只魔头追随自己,来到无人之处便一只只用魔简吞吸干净。

他暗中修习《明道参神契》也有多年,一直苦于寻不到魔宗练手。之前重入海眼魔穴,借着解决绝机府一事,倒是吸食了几个血魄宗门人以作试炼,眼下更是个绝佳的机会。一连靠着魔简解决不少魔头,为了避免被章伯彦觉察,张衍见好就收,重新潜回内殿,审度起眼前局势。

应成霖与章伯彦一时僵持不下,岳御极那厢炼化瑶阴五器仿佛也到了关键之时。在场所有人都只待岳御极彻底完成炼化之后与应成霖联手破敌,然而张衍却隐隐预见了另一种结果。

章伯彦靠着元婴分身杀入内殿,趁着岳御极不备钻入其识海,眼看就要彻底掌控局势,谁知刹那间,他的元婴分身竟转眼就被岳御极反手灭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