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刚刚柔软下来的肌肉再次僵硬起来。

舒阳假装意识不到他的抗拒,手上像哄孩子一样一下下轻拍着,极尽温柔地安抚着对方。

自五岁和父母分屋睡后就没享受过这般待遇的符玉辰竟真的在这久违的动作下产生了困意。

理智被困倦带走一部分,说出的话也就不怎么过脑子了,直白得很:“直接睡觉吗?不做?”

舒阳一愣,一开始他确实存了这个想法,但看对方没开灯,又一副疲惫的样子,想来也不太愿意,便消了念头。没想到符玉辰会主动提起。

“不做了,你工作那么累,好好休息休息。”

符玉辰想问那你带我开房做什么,话到嘴边觉得有些生硬,便随口说了句“你用不着在意我”,感觉好像柔和了些,可越细品越觉得还不如刚开始那句。

舒阳被噎了一下,本也不算什么,反正这些天符玉辰总是这样把天往死里聊。可这句话没由来地就是让他怒火中烧。

不忍心对符玉辰说重话,只能将情绪宣泄于行动停下安抚对方的手,转而向下探去。

第三章

符玉辰只穿了一件睡袍。他是从公司直接到的酒店,没带备用的衣物,如果做爱时把内裤弄脏了,明天就只能真空上阵了,所以干脆别穿,反正都要脱。

舒阳察觉到符玉辰没穿内裤时很是意外,而在摸到他柔软湿润的穴口时更是直接呆住了,尝试了好几次才组织好语句:“玉辰,你……自己做了准备?”

符玉辰支起一条腿,更方便舒阳的动作,呈现出一副邀请的姿态,嘴上却一言不发,好像这样就能忽略现在正在做的事,自欺欺人地维护自己可笑的自尊。

见人一副油盐不进例行公事的模样,再回想起这些天来符玉辰对他的态度,舒阳心里难过得很。他本就不是那种善于隐忍委曲求全的人,今晚这事算是一个导火线,把他积攒的愤懑委屈一起点燃。

怒火渐渐烧成欲火,他干脆也任性一回,不再顾虑与符玉辰的关系是否会再恶化,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一个安全套,套在已经勃起的性器上,一挺身进入符玉辰的身体。

尽管已经做足了准备,符玉辰还是短暂地“啊”了一声。这种被进入的胀痛感实在是难以适应。

舒阳正在气头上,并未像第一次那样顾及符玉辰的感受,而是不管不顾地快速抽插起来,泄欲,也是泄愤。

符玉辰猝不及防间被这样猛烈的攻势逼出几声闷哼,深觉丢脸,之后就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地承受。

好在,当那阵冲昏头脑的情绪褪去后,舒阳动作便缓了下来。他抱着怀里微微颤抖的人,后悔莫及。

体内的硬物突然退了出去,符玉辰本以为舒阳是想换个姿势,却没等到他的下一步动作,只等来“啪”的一声。

是开关的声音。

舒阳打开了台灯,黄色的灯光很柔和,一点也不刺眼,符玉辰却闭上眼睛,紧皱着眉。

他一点也不想看见自己的性爱场面。

舒阳偏偏不依不饶,毫无预兆地将他抱起,吓了他一跳,被逼无奈,不得不睁开眼。

男人俊朗的面容占据了视野的一大半,冲击的他有些失神。

符玉辰好久没这样认真地看过舒阳的脸了。说实话,舒阳几乎长在了符玉辰的审美上,从小到大,一点都没长偏过。舒阳活泼好动,年少时更甚,总爱拉着符玉辰到处撒野,闯了祸要连累他,甚至于还要他收拾烂摊子。多少次,他都是因为那双一眨一眨的带着乞求的还泛着光的大眼睛,因为那两颗可以露出唇外的虎牙,因为那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而心软,原谅了他所有犯的错。

可是这次……唉,怎么又开始胡乱走神了。

符玉辰回过神才发现舒阳正抱着他往浴室走,他心下疑惑:这又是唱的哪出?

温热的水流浇到赤裸的身体上,符玉辰这下确定了,舒阳是真的做的一半放弃了,不是想换个场地继续。

他看了看对方下身依然精神的器物,到底还是没忍住,出声问道:“怎么不做了?”

舒阳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声音混在水声里显得有些含糊不清:“我原本也没想……就是……抱歉。”

符玉辰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最后两个字,虽然没太听明白舒阳欲言又止的话,但那透着一丝委屈的动作声音让他顿生愧疚。

是了,低声下气的人应该是你自己才对,是人家帮了你,是你欠了人家,理应好好伺候人家,又有什么资格闹脾气呢。今非昔比,舒阳现在不单纯是你的好兄弟了,在他面前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对情绪不加掩饰,人家没有义务承受你的怪脾气。

符玉辰边暗暗批判自己,边伸出手,握住舒阳的性器,开始帮他撸动。

舒阳一个激灵,嘴上磕磕巴巴地说着不用,身体诚实地软了下来,享受起心上人的服务。

终于帮舒阳解决完,符玉辰才开始清洗自己。舒阳想帮忙,却被他一把拍开手,只得安安静静地呆在一旁,思绪乱飞,又想起了故事的开头。

第四章

半个月前,符玉辰的公司因为相关政策的改变和有心人的设计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中,急需一大笔资金周转。当时情形很危机,虽并未到生死关头,但要是真的不挽救,他们符家三代人守着的江山怕是要失了大半。

就在符玉辰不甘心却束手无策时,舒阳找上了他。

两人面对面坐着,中间隔了张办公桌。

符玉辰揉了揉太阳穴,勉强对舒阳露出一个笑容:“阿阳,谢谢你的好意,但这笔钱太大,我真的不能拿。再说你现在也不轻松,我不能连累你。”

舒阳从包里拿出了一份合同,推到符玉辰面前:“钱又不是白给你,有条件的,就当做个交易。你先看看再做决定。”说着,还挑了挑眉,露出一个痞气的笑,很好地掩盖住神情的异样。

符玉辰翻开文件,一行行看下去,笑容慢慢消失,像是不认识字一样看了一遍又一遍。他瞪大了眼睛,看了两眼文件,又抬头看看舒阳,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面前这个认识了近二十年的人突然陌生起来,他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说话时还有些颤抖:“这种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舒阳也不笑了,表情正经的可怕,“我没有开玩笑”,他把手覆在符玉辰的手背上,“这种事我想了三年,怎么会开玩笑,怎么舍得开玩笑。”

符玉辰还是不愿相信,他甩开舒阳的手,语气严肃:“阿阳,我最近忙得焦头烂额,真的没有精力陪你玩这种恶俗的恶作剧。”

舒阳自从有了这个想法后情绪就愈发不稳定,期待,兴奋,紧张,又害怕失望,就像在等待快递到来的女孩。而现在,就是拿着刀划开快递包装的过程,神经完完全全蹦成一根弦,摇摇欲坠地悬在一个临界点上,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万一弦断后会发生什么事。

好巧不巧,符玉辰这样逃避的态度直击心灵,化为利刃,轻轻一碰就割断了他堪堪维持的理智。

压抑已久的复杂情绪瞬间被引爆,身体内不知名的激素超标,将他束缚在一个陌生的状态中。一瞬间,舒阳觉得自己就像失忆了一样,忘记了自己从前的模样,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觉得不自在。

于是,他心烦意乱地放弃了抵抗,让自己进入那个奇妙的状态,变成一个与平时大相径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