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着……一个我一直爱着却以为已经不爱的人……对不起，我现在只想和他在一起。”

“是吗……”Jessica垂下眼：“明天我会坐车离开的，其实是教授要我给你送东西过来的，我自己……也想最后争取下……但是你并不这么想。”Jessica抬起头望着他突然笑了：“最起码我在自己没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之前知道收手了。还有……以后你你和我也不再是朋友了，我不可能再和你成为朋友了。”Jessica耸耸肩在Sam还没回答之前就转身走进了旅馆，Sam想伸手阻拦她又收回手，只是看着Jessica离开的背影，因而没能看见Jessica转过身后，流下的眼泪。

Sam回到家才发现有一个未接来电是Dean打给自己的，之后又有一条短信，Dean告诉自己和Castiel出去吃饭不回来吃午餐了，Sam坐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就上楼拿出Jessica送回来的电脑继续写论文，没有吃饭也没有喝水，只能保证有点事情做才不会被深沉的负罪感击倒。

写了很久，Sam看见外面天都黑了Dean还是没有回来，Sam蜷缩在最喜欢的毯子上，就像小时候一样双手抱膝发着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Sam再次睁眼，才发现自己睡着了。在Dean洗好晾干重新铺上的毯子上，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Dean坐在对面正在给苹果削皮。

“Dean……”Sam起身看着为了怕吵醒自己坐在电脑微光里小心翼翼的削着苹果。

“是你吗？一直是你吗？”Sam问道，Dean疑惑的看着Sam似乎不明白他指什么。

“我睡着的时候……是你给我削苹果吗？”Sam继续问。

Dean嗤笑一下回答：“不是我的话又是谁？”Sam看着Dean，在笔记本电脑的微光下Dean美得不像个真人。Sam伸出手紧紧地抱住Dean，Dean任由Sam抱着，却始终没有抬起手回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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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 我们之中藏着一个叛徒！

?　　Dean接到Thor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二月中旬了，距离两个人的婚期还有不到一个月，Thor走之前就说过等到回来就不接任务了，一起筹备婚礼事宜就可以了。

接到电话却不是Thor的声音，而是Loki。

“Dean，我听Thor说了，你和他的婚事还有……其他一些事。谢谢你为了我和Thor做的这些事情，还有你和Sam之间的事情我也知道了，我并不准备告诉他，你就直接在感恩节和Thor结婚吧。Sam……也需要有人提醒他应该长长记性了。”Loki在那边说道，声音冰冷而带着一种如同毒蛇吐信的阴森。

Dean挡了一下脸，呼出一口气问：“全部吗？”

“是的，Thor都告诉我了。”

“那么你们和好了吗？”Dean问道，那边暂停了很久，喃喃回答：“是的，虽然我还是很记仇，但是Thor他毕竟为了我从北欧追到英国又来到美国，继承权都不要。当时我是因为他太蠢了才离开，因为他贪心的什么都想要而让我一再忍让，当然他现在知道我对他而言的意义，也愿意为此努力，这样我就觉得很开心了。Sam……在这方面还像个小孩一样……”Loki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而Dean只是揉了下太阳穴回复：“Loki我知道你想帮忙……但是真的不需要Sammy他对我只是对兄长的依恋，可能还有些信息素的影响，总之那不是爱，我不需要给他什么惩罚……”

“但是你还是在惩罚你自己。”Loki在那边说道，Dean抿了一下嘴唇，没有回答。

“你安心的和我哥结婚吧，其他你就不要管了。”说完Loki就挂了电话，Dean按按自己已经开始疼的太阳穴，还是拨了一个号码：“喂？Tony吗？我是Dean，Dean Winchester。是的，我知道Thor邀请你了，不过我这边还有点事情拜托你……”

Sam从未觉得这么无力过，最近的Dean不拒绝自己的拥抱，不拒绝自己的亲近，但是却拉起了分明的一条线，在那边看着他说：“不要越界。”那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Sam深有体会，总是很有礼貌却不亲近，总是保持一种若即若离的接近，就像……就像……一个最普通最普通的哥哥那样。

Sam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也怀疑过是不是Castiel说了什么才使Dean这么对自己的，只是认识这么多年Sam深知Castiel的为人，他是不会随意在Dean面前八卦的。Sam只是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能放弃Dean了，尤其是知道那些深藏的温柔，那些之前自己完全不会去在意全部默认为理所当然的细节，现在Sam却完全不想舍弃，Dean是他的，本该是他的，一直是他的。

最近Sam开始笨手笨脚的学着做饭，煎了很不错的肉排，Castiel还了割草机之后Sam就去割草，Dean去工作他就陪在Dean身边，Sam一秒也不想和Dean分开，几乎恨不得24/7都和Dean黏在一起，Dean允许他黏在自己身旁，却禁止一切进一步的接触，就像一个快要渴死的人只是给了他一点水只能让这种饥渴不断被压抑直到快要疯狂。

有几天夜里Sam觉得自己就要坚持不住了，抹黑走到Dean房间的门口，想进去，想触摸，想狠狠的拥抱深入，只是最后会看一眼盒子里的戒指，那些念头只能静静地抹消。

同时他也很担心Loki那边的情况，Loki已经好几天没给自己回邮件了，电话也不接，似乎完全将自己抛在一个孤立无援的状态，Sam只能尽力去做到让Dean喜欢，只是这更像是一种急功近利的讨好，显然并不能让Dean觉得亲切。

婚期也越来越近，明天Thor就要回来了，Sam心里想着这可能是最后一个机会，摩挲着口袋里的戒指盒。决定今晚就和Dean摊牌，无论Dean说什么都要说服他和自己在一起，而不是莫名其妙的北欧贵族结婚。

Sam准备了瑜伽用的熏香蜡烛，还买了Dean最爱的肉排，找出了当年参加斯坦福面试时候的衣服，等着Dean回家，但是还没等Dean回家Sam就听见镇子里想起嘹亮的汽笛声，那是Mjolnir的声音，能够响彻云霄雷鸣般的汽笛声。

Thor和Loki提前回来了。

Thor并没有先回家，而是开着Mjolnir先去车场接了Dean，Loki先回来。

给Loki先开门之后Sam立即问起他为什么他和Thor那边的情况：“你和Thor现在怎么样？他同意再和你在一起了吗？”

Loki仰起头没回答他，而是推开Sam进到房间里摘下围巾脱了外套，而后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去厨房倒了给自己泡了杯热巧克力。

“没有，我让他们结婚。”Loki抿了一口手中的热可可回答。

“你疯了吗！”Sam抢过Loki手中的杯子狠狠放在桌子上，质问着Loki。“是你说要抢回自己的爱人的！是你说你不怕自己和Thor受伤！是你找我来和你联盟的！”Sam几乎是歇斯底里的问，不仅仅是因为Loki的这番宣言，更因为Thor已经回来了，自己已经失去了可以和Dean求婚的最佳时机。

“我没疯，一个Alpha对他标记的Omega负有责任这一点应该是常识吧？”Loki反问，Sam这才知道Loki根本是把题目丢给了自己，因为唯一有可能能劝说Dean去洗掉Thor标记的人只有自己。

“可是……”

“一个Omega会为他爱的Alpha做任何事，包括洗掉其他Alpha的标记，但是Dean真的爱你吗Sammy？”Loki根本没管Sam的怒气，而是绕过他又拿起热巧克力继续喝。

“只有他能叫我Sammy……”Sam咬着下唇像只困兽。

“你要知道，如果一个人已经不爱你了，就该放他走，我懂了，你呢？”Loki并不畏惧Sam直视着他问，Sam无言以对，他只能不去看Loki的目光转过头向外望，看见Dean和Thor一起回来，Thor大一号的外套披在Dean身上。Thor搂着Dean进了屋子。

“放他走……？我……我不能……”

“你当然可以，离开他的时候你不是还结交了Jessica做女友吗？”Loki淡漠的说。

Sam眯着眼睛用一贯的bitch face脸看着Loki，问：“Loki，你哥哥跟你说了什么？”

“guess。”Loki回答，之后不去看Sam只是拥抱了进门的Thor和Dean，Sam深吸一口气，将胸腔灌得满满才能冷静的迎接全身都是Thor信息素的Dean。

Sam第一次想要放弃，Dean一直以来的冷漠，Loki关键时刻的策反，Thor若有似无的炫耀，Castiel隔岸观火的敌意，似乎所有人都在说Sam这都是你的错，这一切都是你欠Dean的，这全部都是你应得的，偏偏无论是放低姿态还是道歉，Dean完全不为所动，Dean永远对自己苛刻，对家人却超乎寻常的袒护，很多时候Sam只是用自己的puppy dog eyes就足以让Dean心软，而这一次Dean却完全是铁了心的要和Thor结婚。

Sam清楚自己势单力薄，Mary和John都同意，Ellen和Bobby都喜欢，就连Dean的好友Castiel和Benny都对Thor赞誉有加，更别提本身就想依靠Thor多累积些人脉的Crowley了。自己就像是个孩子，对于这种事情完全没有发言权，就像小时候永远是父亲决定Dean服从，自己即使提出了异议也不会有人在意。

Sam直到这一刻才发现：即便他上了斯坦福，即便他离家求学四年，即便他觉得可以完成任何事，在家里在社会上他依旧只是个孩子。

而这个孩子，即将失去他一辈子都在凝视着的那个人，连背影都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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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3 Mariage D'amour

?　　“Sammy我看起来怎么样？”Dean整理好西装转身问身后的Sam，Sam看着比自己矮近一头的哥哥，曾经他比自己高比自己强壮比自己有力量，现在自己已经比他更高更强壮更有力量，但是站在他面前的依旧是那个受了委屈会哭鼻子会因为Dean挂断电话而犹豫不断追逐自己哥哥身影的孩子。

Sam替Dean插好胸花，看着Dean带着雀斑的脸染带着喜气的绯红，心里堵得快要不能呼吸。多希望今天和Dean结婚的人是自己，能够说I do的人是自己，能够名正言顺的牵着Dean手的人是自己。

可是不是，不会是了，几道门的之外Loki也在帮Thor审视衣服，他们都只是作为弟弟，而不是最终能够携手一生的那个人。

戒指始终藏在Sam的口袋里，却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拿出来对Dean说求婚的话，有时候是因为Thor在有时是因为Loki在，之后Mary和John也回了家，Thor的父母Odin和Frigg也带着一干亲戚到来，直甚至于传闻中Loki的亲生父亲Laufey也来参加婚礼，理由是要在Loki看到自己养兄结婚后认清自己的位置和他回家。Sam完全不想了解这些事，但是Dean很好的处理了这些关系，就像Castiel和Benny曾经说过的，了解Dean的人都会爱他，因为他总是真诚的对待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