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在一旁连连点头附和着:“嗯嗯!刘太医说您今日便会醒,方才见您一直昏睡,奴婢差点就要冲去太医院找刘太医算账了!好在您终于醒了!”

初夏在方才乌雅说话时,打发了一个小宫女去太医院请刘太医,此时也接道:“公主昏睡了一天一夜,现下是否腹中饥馑?”

萧泠泠轻轻摇了摇头,说来也奇怪,一天一夜未曾进食,却未有丝毫饥饿感。示意其他宫女们出去,只留下初夏和乌雅二人。

宫女们昨日都听说了暮云阁之事,这还是自陛下登基以来,头一次这般宠爱一位嫔妃,见裕妃如今这般得宠,更不敢怠慢,恨不得事事上心,曾今私下里玩笑说要去别的嫔妃那里另谋差事的话再也不敢说了,如今只怕别的宫人挤破脑袋都想进来呢!如今更不敢违娘娘的意,恭谨退下。

萧泠泠见旁人都走了,咬着下唇迟疑了一下,斟酌着问出心中的疑惑:“我……我……我怎么会烧成这样?”

关于那夜的记忆在昏迷之后便戛然而止,之后发生了什么、怎么回来的、又是因为什么而生病的自己全然不知。

初夏和乌雅两人对视了一眼,面上皆有些尴尬,沉吟片刻,道:“刘太医说……说……说是房事过度、欲火攻心才……”

后面的话不消初夏说萧泠泠便反应了过来,病后苍白的脸蹭的一下红透了,害羞的垂下脸。萧泠泠没有失忆,自然知道初夏指的是什么,那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淫靡的声音回荡在脑中,挥之不去。一想到那些景象,萧泠泠都羞得想要找条地缝躲进去再也不出来!特别是当时自己的样子,虽然是被萧佑棠逼迫的,但扪心自问当时自己身子确实是十分痛快,到最后甚至爽晕了过去……

乌雅好似想起什么,愤恨道:“那狗皇帝真是不讲理!他居然还咬公主!在公主身上留下不少痕迹!他”

“乌雅!”

乌雅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初夏厉声打断。乌雅年纪小,不知道那些痕迹意味着什么。可初夏当时确是看的清清楚楚,公主的身上除了指痕、咬痕,更是洒满粘稠腥臊的液体,腿心处被淫液黏成一片,花唇更是被蹂躏的红肿不堪,全身上下没一块好皮!怕乌雅年纪小嘴无遮拦,说出更多直白的话让公主难堪,这才连忙打断她。

乌雅也反应过来,心中也知自己一时大意说出不该说的话,但事实就是如此,只好小声嘟囔着“本来就是”。

又想起什么,回怼道:“他甚至都不管公主死活,自己一个人丢下公主就去沐浴了,还不许公主在那里休息,可怜公主人都还在昏迷中呢,就被赶回来了!”

听到这个,萧泠泠心中一时五味杂陈,悄悄看了初夏一眼,心想:那夜想必初夏也在,不知她看到暮云阁的布置,是否察觉出不对劲?

初夏忙安慰萧泠泠,轻声道:“公主,您别听乌雅胡说,她嘴上没个把门的,您不用为那夜的事感到害怕。”

“本来就是事实嘛!”乌雅小声念叨着。

“无碍,我知道你们也都是担心我,害怕我受到伤害。”萧泠泠自然明白他们的意思,轻声道,“但是恐怕,以后不是我们躲着,就能再过回往日的平静日子了。日后这样的事可能会常常发生,我们都要做好准备。前日骤然得宠,想必这几日后宫中便已传开,今后或有人巴结,或有人陷害,我们都要小心应对。”

初夏和乌雅点点头,都觉得有理。以后如何,富贵还是凶险,都难以定夺。如今虽受恩宠,但高处不胜寒,难保将来不会摔下来,到时候该如何应对,也需要早做筹划才是。

三人正说着,刘太医已经在宫女的指引下到了,初夏和乌雅将罗帐放下,收拾好一切才请刘太医入内。

刘太医悬丝诊脉,见脉象平稳,已无大碍,只是仍有些体虚,胸中郁气纠结。便开了一些补气养生的方子,在劝告萧泠泠少些思虑后便退下了。

这边萧泠泠正喝着初夏刚端来的药,一宫女踏入殿内,敛礼道:“娘娘,陛下那边请您过去呢!”

0022 22 是何处?

萧佑棠请人过去,自然不是吃茶用膳那般简单,经历了那夜之后,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其实这种事情日后会经常发生,三人皆已明了,只是没料到萧佑棠的“宠幸”会来的这么快,事发突然,三人听到这声通报心中皆是一惊,面面相觑,一时之间呆住。

乌雅气冲冲地道:“他也太过分了!公主才醒没多久,身体还未恢复,他就……他就……”

萧泠泠捏住被角,锦被上精致绣线被玉指捏成一团,虽心知此事日后会没完没了,可当这一刻发生时,心中仍会抵触。仍在隐隐作痛的私处还在时刻提醒她那夜淫靡的放纵,前日留在身体上的痕迹尚未消散呢……

“娘娘,圣上候久了怕是要不高兴呢。”

门外内侍一直未听到室内的动静,只好提醒道。这名内侍杏花宴那日留在了宴席中,并不知晓暮云阁发生的事,心里头还纳闷,陛下怎么突然对这位一直受冷落的娘娘来了兴趣?

萧泠泠听到这声催促也只得动身,萧佑棠脾气阴沉不定的,若是不遂了他的意,还不知会发生什么。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但是不去就会连累其他人。看了看站在身旁的初夏和乌雅二人,罢罢罢,走这一遭吧。

萧泠泠在初夏和乌雅的服侍下,不消片刻便收拾好仪容,随内侍而去。踏入轿内,软轿馨暖平稳,可萧泠泠一颗心悬着七上八下,一想到待会儿会发生什么,就忍不住心慌,软轿内心口跳动声隐约可闻。

活了两世,那夜那般荒唐淫乱的事情都是头一遭,其实萧泠泠是有些庆幸当时晕了过去的,不然一想到入内收拾的宫人会用什么样的眼神打量自己,就觉得自己都要没脸见人了!如今自己与萧佑棠之间大祸已酿成,他在床上那般多的手段磋磨自己,逃也逃不过,这可如何是好?

萧泠泠忐忑不已,可没一会儿,轿子便停下,轿外传来方才内侍的声音:“娘娘,已经到了,请您下轿。”

印象中惜花宫很是偏僻,怎么这么快便到了?来不及疑惑,只得下轿而行,却见前方一小门而非君王的殿门,疑惑的跟着导路的内侍入内。进门东折,连廊逶迤,曲径通幽,人烟稀少,只间或传来几声莺啼,这模样怎么看都怎么荒僻。

忍不住问道:“公公,不知此处是何处?”

内侍侧身敛眉,恭谨道:“娘娘很快便知道了,奴婢只是奉命带您过来,多余的奴婢也不清楚。”

说罢,便在一暖阁处停下,伸手推开暖阁的门,躬身请道:“娘娘,这便到了,请吧!”

萧泠泠看着前面空荡荡的暖阁,也不知萧佑棠在玩什么花样,抬脚入内,前脚入内,后脚门就被关上,青玉地板上泼洒的阳光也一同阖上,黑暗孤寂霎时间包裹住全身,后背也渗出凉意。

这里是何处?

未不安多久,从阴影处便走出两位有些年纪的婆子,看见萧泠泠立马谄笑着行礼,道:“裕妃娘娘这边请。”

空旷的房间内突然出现两个人,吓了萧泠泠一跳,但很快便反应过来随着二人往里走去。绕过屏风,之间内室有一方小榻,只是这小榻形状怪异,比起床榻来看倒更像是躺椅,脚踏处分开,比头部处略微高些,腰部则有软枕垫着,人若是躺在上面,必然是一个头下脚上、双腿岔开的羞人姿势。

萧泠泠没见过这般阵仗,迟疑的看了看那两个婆子。

“嬷嬷,这是何意?”

“娘娘,请您脱下衣物,躺于此榻上,剩下的交由老奴来做,老奴有十几年的经验了,您且放心!”

边说着,边上手想要脱去萧泠泠的外袍。萧泠泠连忙护住,挣扎着躲开,她便是再傻,看见这般阵仗也明白了萧佑棠这出是何用意。

前世时常听宫人八卦戏说,说这先皇喜爱一些非常床上的手段,不少宫妃深受其害,好些支撑不下去的没多久就断气了。听这两位嬷嬷方才说的话,便可猜出一两分,这两位多半就是服侍先皇后妃的调教嬷嬷,专门调教宫妃以供先帝玩弄。

从前一直都只是听说,未曾放在心上,只是不想如今却被自己碰上了。

“松开!”萧泠泠呵斥道。

那两位婆子没想到这看着娇滴滴的小女子竟然有这般力气,一时不察便让萧泠泠挣脱开,听见这声训斥,脸上一变,半威胁道:“娘娘莫要为难老奴,老奴也是奉圣上的旨意,若是惹得圣上不快,娘娘也会受到牵连。娘娘倒不如安心躺下,老奴十多年的经验了,保证不会让娘娘难受的!”

说着,便朝萧泠泠扑将上来,萧泠泠若是信了这番话才是真的失了智了,连忙躲闪开,若是被抓住了,不知会受到怎样的虐待!

三人对峙着,萧泠泠抄起手边的烛台砸过去。两婆子连忙躲开,烛台砸到青玉地板上发出“咣当”一声。

“本宫好歹也是北辽的公主,岂容你们这般对待!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