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高页则一声不吭被?押走。
不知是不是错觉,姜妄南觉得高页好?像一下子衰老了许多。
不久,将?士们纷纷退出养心殿,耳目总算清静下来。
姜妄南环顾四周的凌乱,就像做梦一样:“这就……结束了吗?”
“还不算,南南还好?吗?”萧权川一改冷脸,温柔问道?。
“嗯,有夫君在,我不怕的。”姜妄南其实还觉得心跳得有点?快,有种劫后?余生的不现实感。
“走,我带你去见两个人?。”
姜妄南:“谁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萧权川高深莫测道?。
走出养心殿,他们来到?了太和宫。
姜妄南恍然想起,这不就是瘫痪的太上皇的居所吗?
还未踏入殿内,一股子挥之不去的药味撞进鼻子里,还参杂着腐烂的老人?气息,难闻得很。
姜妄南不禁封住嗅觉,萧权川面不改色,好?像早已闻过许多遍。
他拉着姜妄南转入内室,那里有一张大床,床的周围垂下黄色纱帐,帐后?,隐约躺着一个纹丝不动的人?,仔细听还能听到?老年男人?的低低喘息。
但?见萧权川抄起一根没点?火的蜡烛,以此撩开纱帐,粲然一笑:“父皇,我又来看您了。”
那太上皇瘫着脸,歪着不停流口水的嘴,眼睛一大一小瞪着萧权川,胸口起伏如绵延山脉,口齿不清道?:“……你……你……广,来……”
“父皇,您怎么还是只惦记着二?哥呢?我又坐上您的龙椅了,您不替我高兴吗?”
那太上皇气得嘴更歪了,居然能稍稍抬起僵硬的手指指着萧权川:“……混……蛋……”
萧权川俯身耳语道?:“对了,您最爱的臣子高页,我也一并除了,省得日后?像您一样给?我找事,父皇,您还不明白吗?这天下,会顺其自然选择有本事的人?当他们的主子,而那个人?,只会是我。”
啪啦一声,门口碎了一地的瓷片,那溅开的黑色药液沾染了一片黄色的裙摆。
那里站着一个漂亮的女人?,五官精致,白皙的皮肤因年龄较大而长出了几?条沟壑,眉眼之间的神韵有些眼熟。
那女人?定定看着萧权川,眸底说不出的怒火与厌恶:“你这个畜生还有脸回来?”
萧权川道?:“为什么不?母后?,别来无恙。”
就说怎么这么面熟,原来,她?就是唐欣兰,萧权川的母亲,唐奎兰的姐姐,太上皇的皇后?。
不过,她?不是在萧权川登基那年去平溪寺出家当尼姑了吗?怎么现在又回皇宫了?是因为萧权川当年退位了,她?才回来的吗?
唐欣兰抬步走来,发?髻上的步摇轻轻晃动,那双美目颇有恶意地扫过姜妄南,后?者心里咯噔一声,他没惹她?吧?
萧权川似乎也感知到?了,抬手把他护在身后?:“母后?想必也知情了,我如今又做了皇帝,母后?不为我感到?骄傲吗?”
啪的一声,萧权川的脸歪在一边,登时浮起五个红指印。
唐欣兰怒目道?:“皇家不需要你这个杂种!我早就后?悔生了你,若当时知道?你是个这么大的祸害,我就算死,也要流掉你!”
萧权川勾唇一笑:“我都长这么大了,你还是这么恨我。”
唐欣兰扬声道?:“对,我会恨你一辈子,你看看你做了多少大逆不道?之事?害了你父皇,害了你兄弟,害了这么多重臣,还杀害了许多越国的无辜百姓,其罪可诛!”
“是,我是杀了他们,可是母后?,你又何?曾想过,我执政以来,治水患,援蝗灾,惩治贪官,减免赋税,富国强军,这一切的一切难道?我也做错了吗?!就因为我不是皇族的人?,就因为我是土匪之子?!所以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吗!”
姜妄南吓得不知所措,他从未见过萧权川这般失控到?近乎发?疯的状态。
唐欣兰的表情百般莫辨,她?偏过脸去:“错了就是错了,你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你非要抢夺不该属于?你的东西,害死了这么多的人?,更是大错特错。”
萧权川的声音变低了,神色如同死了一般寂静:“好?,那我就再错一次。”
“来人?!”
门口的侍卫进门跪下:“在!”
“传令下去,太上皇和太后?身体抱恙,不宜出门,从现在开始,除了衣食宫女之外,任何?人?都不许探望他们,违者,杀无赦。”萧权川面无表情道?。
“是!”
唐欣兰道?:“我死也不吃你一口饭,黄泉路上,死也不相?见,不送。”
姜妄南心口不知滋味,亲生母子真的要斗得如此决绝吗?还是说,唐欣兰其实是在报复她?自己?呢?
这个未知的答案,姜妄南估计想一辈子也想不通吧。
后?来,任潜得令,带一队人?马去了一趟唐期府上,抓最后?一个旧越叛军。
百里穆正端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刚沏好?一壶茶,他面色平静,仿佛恭候已久。
任潜没多言,只道?:“请。”
他悠哉喝完一杯茶,便什么也没说,一路大笑,就跟着去了。
九日后?,登基大典和册后?大典一同在宣政殿隆重,是有史以来最为盛大的典礼。
新?帝即宣,改国号为南,改年号为天授,不立后?宫。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底下是朝拜的文武百官,萧权川咬耳朵道?:“我的皇后?,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