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雨空上身给他扯得挺高了数寸,露出茫然之色,反问道:“张嘴作甚?我不是真的鱼,可不会吐水泡。”

殷月城翻了个白眼,说道:“你就是愿意吐,老子还不愿意看呢。多大的人了,跟我在这儿装傻。你们汉人不是爱喝茶么?让我这番邦蛮子服侍鄢大少爷喝茶,如何?”说罢,松开鄢雨空的衣襟,左手向旁边一捞,从高脚小桌上拿来一柄茶壶。

那壶中还盛些凉茶,丁玲桄榔撞击壶壁,水声轻微柔媚。

鄢雨空看了茶壶一眼,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意思,笑道:“要是我不想喝呢?”

殷月城板起面孔说道:“哼,刚刚你怎么掐我拧我来着?我屁股上现在还火辣辣的疼呢。”

鄢雨空就喜欢逗他着恼使性子,故意说道:“不是你让我重重下手的么?我掐你拧你,恰恰说明我对你恭恭敬敬,百依百顺。你反而治我的罪,这成什么道理了?”

殷月城果然瞪目鼓气,高声说道:“果真百依百顺?怎么我要服侍你喝茶,你反而不从了?”

鄢雨空见好就收,笑道:“好好好,我听你的便是了。”抬起面孔,薄唇稍稍张开了一道缝隙。

殷月城说道:“不够,再大些。”

鄢雨空直勾勾仰视着殷月城,张大嘴巴,约莫可吞下一枚荔枝。

殷月城笑道:“这还差不多。茶来了,接住了。”提高茶壶,壶嘴往自家唇边一歪,咕咚一声,竟是自己灌了自己一口茶。

殷月城口中含着茶,随手摔下茶壶,在地上砸得粉碎,又一把搂起鄢雨空的后脑勺,红唇微分,吐出蛇信般的娇嫩舌尖,茶水化作透明水线,从他的舌尖笔直落入鄢雨空口中。

两人一站一坐,一高一低,却给一道水线连在了一起……

鄢雨空心里啧啧称奇:“原来服侍喝茶是如此服侍法,明王真是会享福之人,以后就由区区在下代为消受了。”含笑望着殷月城,任凭这一口茶水流入嗓中。

殷月城“喂”了鄢雨空一口冷茶,媚眼如丝,波光闪烁,抬起指腹在他湿润的嘴唇上慢慢揉搓,笑道:“从前不是有一个什么鱼儿相濡以沫的故事么?这滋味儿可好么?”

鄢雨空大奇,心道:“你还知道相濡以沫的典故,今天的怪事真是一件接着一件。”但觉这口茶冷冽之中又异样缠绵,水质格外柔滑甜腻,唇舌生津,回味无穷,不禁悠然出神。

殷月城哼了一声,忽的用指甲在鄢雨空唇上掐了一下,狞笑道:“哎呦呦,鄢大少爷嫌我含过的水恶心了?”

鄢雨空嘴唇似过电般又疼又麻,脸上微笑不变,说道:“怎会?我只是没想到你愿意亲近我。”

殷月城朗声说道:“既然做下事了,索性做得轰轰烈烈、痛痛快快。我今日和你修炼,虽然是为了报答你,但于我确实是大有好处,倒也不必撒谎。我从前还说过,你的罡气在体内胶结固缠,难以根除,可今日放手做了一回,又觉得这罡气虽来得狂暴,但若熟悉以阳补阴的法门,散得却也极快。说不定,我一个月就能让你下地行走呢。你觉得如何?我这样报恩,可算报到家了罢?”

鄢雨空笑了笑,说道:“这是什么意思?我可听不懂了。”

殷月城嗔道:“放屁!”转身摇摇摆摆走向床铺,又回头说道:“还愣着干嘛?你是愿意睡床,还是睡轮椅?”

鄢雨空笑道:“自然是睡床舒服些,但和你躺在一起,只怕没功夫睡觉。”

殷月城挑了挑眉毛,淡淡的说道:“这是什么意思?我可听不懂了。”

鄢雨空眯了眯眼睛,低声说道:“我教你。”手摇轮椅,行向卧榻。

殷月城咯咯笑了几声,翻身上床滚了几滚,腰带也滚得松开了,衣襟胡乱敞开,露出大半具莹润身躯。

鄢雨空手在床沿一摁,拖着双腿,轻飘飘飞上床头。

殷月城笑意愈浓,手肘后撑起上半身,抬起一条又直又长的腿,用足背一下一下反勾鄢雨空的后颈,说道:“我要在上面。”

鄢雨空说道:“你总是在上面,不腻么?”侧头在他足踝上咬了一口。

殷月城连忙撤回足踝,嗖的一声,床笫间却跟着飞过一束碧光原来鄢雨空藏在后衣领的青竹萧,给殷月城用足趾轻轻巧巧勾了出来!

殷月城抬手接住青竹萧,立即往背后一藏,哈哈笑道:“江南鄢家好大的本领,鄢少爷好伶俐的脑筋!怎么兵器会让人轻易夺去了?”

鄢雨空并不急着夺回,说道:“你喜欢就送给你,一件玩物又算得了什么?”

殷月城说道:“我又不想要了。”从身下抽出青竹萧,抬手就要掷到地下。

鄢雨空忽然纵身压住了殷月城,一手牢牢摁住他的左腕,一手松松握着他右臂的夹板,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低声说道:“不许你不要。”说话时长发垂了下来,发梢一丝丝撩在殷月城的脸上。

殷月城嘻嘻一笑,五指松开,青竹萧骨碌碌滚到床里面。

鄢雨空笑了笑,低头要吻他的嘴唇。

殷月城却偏头躲过,身子不断扭动挣扎。

鄢雨空便将他身子翻过,单手摁着他的后颈,掏出自家性器,稍作研磨,强行入了港。

殷月城初始还故意反抗,后来欲火淫性盖过了促狭之心,便放纵迎合鄢雨空,种种淫语浪态不可言表,销魂无双……

外面秋风萧索,满院寂寥,屋内却是暖意融融,一室皆春……

最后两人双双勃发,又重复一轮散气苦功。虽然劳神费力,但殷月城自知此举得益匪浅,因此全力以赴,不曾懈怠。

其后三日间,两人竟无一刻踏出房门,饮食沐浴均在房中。一旦得空,便即缠在一起行功散气,果然是勤恳修炼,莫敢蹉跎光阴。

那一边,谢雯卿误吸龟鹤昏蒙散后便即人事不知,脑中便似天空乌云密布,好一片浑浑噩噩的昏暗天地,又像风中落叶一般,魂魄不知在何处游荡。

蓦地里阴风怒号,铅云中闪过一道电光,俄而电闪雷鸣,云层翻涌,似是惊涛骇浪,又似妖魔乱舞,光怪陆离之景象难以名状。

不知过了多久,浓云渐散,叶落于地。谢雯卿睁开眼睛,触目一片雪白,刺得眼睛微微发疼,只得闭目,过了许久再行睁开,终于看清了床帐顶部,原来他是舒舒服服躺在一张床上。

谢雯卿要待开口呼唤,喉咙中却发出了几声嘶哑的咳嗽。

旁边有人喜道:“你醒了!老仙就说你昏到这时候才会醒来,我估摸时间提前过来陪你,果然没有错。”

谢雯卿侧目看去,只见殷月城满面喜色坐在床前,不禁心头一甜,想说:“你没事么?”却语不成调,重重咳嗽了几声。

殷月城忙道:“你别动。”起身倒了一杯温热的茶,单膝着地跪在床沿边,将茶杯送到谢雯卿唇边,小心服侍他饮了几口。

谢雯卿润过了喉头,连忙说道:“你不必这样,叫我怎么舍得?”

殷月城笑道:“我是心甘情愿的,你不许我服侍,我还不依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