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倏地浮现出些许怔忡的神色,陆明彦拿起面前没有吃完的橘子送到唇边,却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停顿了片刻之后,转了个方向将其送到了尤信鸥的面前:“吃吗?”

似是被陆明彦意料之外的动作弄得有些发愣,尤信鸥瞥了边上蹙起眉的肖元青一眼,低头咬住了陆明彦手里的橘子。

……然后脸上的表情就一下子僵住了。

“……这东西,”拧着眉艰难地把嘴里的东西给咽了下去,尤信鸥好一会儿才感觉那股刺得人头疼的酸味淡了下去,无法理解似的看向肖元青,“你是怎么吃下去的?”

“你刚刚也吃下去了。”至于这位老实人,则在听到尤信鸥的问题之后,很是平静地陈述了这个事实。

尤信鸥:……

他算是有点明白,陆明彦为什么会和这个家伙相处得这么好了。

喝了口茶将嘴里残留的酸味冲散,尤信鸥抵着下巴思索了一阵,抬头看向陆明彦,将刚才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你想出去?”

听出了尤信鸥话里的意思,陆明彦双眼一亮:“你肯让我出去?”

“当然,”尤信鸥弯起唇角,将桌上剩下的橘子放到了陆明彦的手里,“把这个吃完就行。”

……身为太子,却这么幼稚好吗?

盯着自己掌心的半个橘子看了片刻,陆明彦抬起头,眼巴巴地看向在场唯一站着的人。

“自己吃。”然而,不等他出声,身后就慢悠悠地传来了补充条款的说明。

“唔……”在可遇不可求的外出机会和酸死人不偿命的橘子之间纠结了好半天,陆明彦终于下定了决心,抬起手扯了扯肖元青的衣袖,“你喂我,像刚才那样,”他仰起头,“……用嘴。”

杯盖重重地磕上茶杯,发出过分响亮的脆响,尤信鸥放下手里的茶杯,好半晌才调整好自己的表情。

“算了,”随手甩了下被茶水溅上的袖口,尤信鸥径直站起身,往门外走去,“走吧。”

“你不是想出去逛逛?”见另外两人依旧杵在原地,尤信鸥挑了下眉,抬脚迈出了房门。

实况直播中【双】沦为军妓的敌国皇子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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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信鸥并不认为自己真的对陆明彦有什么超出界限的感情,也很清楚陆明彦每一回那带着逗弄的调笑,并不带多少真意无论是他还是对方,都很清楚两人之间,不可能也不应该产生某些感情,两人同样也都是能将床上的事情,与日常生活清楚地划分开来的类型。

会时常不带任何人,独自过来陆明彦这里,不过是因为这里是少有的,他不需要处理任何麻烦,也不需要考虑太多必须要得出结论的问题;不让那些试图探望的人与对方见面,也不过是认为眼下的状况最便于控制。

仅此而已。

看着陆明彦扶着肖元青的肩,尝试着抬起脚踩上马镫,结果一个没保持好平衡,整个人都直接扑进对方怀里的情景,尤信鸥抑制不住地蹙起了眉。

他不明白这份寻不到来源的烦躁是什么。

就像他不明白之前,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在意那一瓣被喂到肖元青口中的橘子一样。

不过是与往常一样用以排遣无聊的、带着戏弄的、蓄意挑衅的举动,看起来却分外的碍眼。

“你不会骑马?”伸手扶住从肖元青的怀里退开的人,往自己这边带了带,尤信鸥对上陆明彦望过来的双眼,带着少许笑意的神色间,看不出任何心底的情绪,“明明是裕国的皇子。”

“裕国又不是什么尚武的国家。”对此丝毫不引以为耻,陆明彦斜了面前的人一眼,对弹幕上那一大片“他醋了醋了”的壮观字体感到有些无奈。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直播间里的那些家伙,到底是怎么从这种完全看不出什么特殊的举动当中,联想到那些事的当然,之前尤信鸥突然撂了茶杯的时候,他自个儿也不自觉地朝某个方向想了一下。

但仔细想想,陆明彦又觉得对方指不定只是气不过,自己那种耍小聪明绕着规则走的做法。

……果然还是被直播间里的那些家伙影响太多了。

忍不住又看了尤信鸥一眼,没能从对方的脸上,找到任何与曾经那些人相似的神情,陆明彦小小地舒了口气,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然而,尤信鸥却一点儿都没有要顺着他的意思松手的意思。

“那么,”似是对陆明彦没能成功地达成目的的表情感到有趣,尤信鸥低笑了一声,再次开口,“要换成马车吗?”

太过好说话的态度让陆明彦心里生出了几分狐疑。

“……还是算了,”视线在眼前高大的马匹上停留了一阵,陆明彦摇了摇头,拒绝了尤信鸥的提议,“我也想试试看骑马是什么感觉。”

在得到某个直播系统之前,他对这种稍微需要一点勇气的活动,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但连着经历了三个没有多少娱乐活动的世界,就连这以前绝对不会去碰的事情,都已经成了难得的有意思的事情。

“那就跟我同骑吧,”牵着陆明彦的手来到自己的那匹马边上,尤信鸥弯了弯眸子,嗓音柔和得简直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元青看起来并不适合负责教导的工作。”

被这个人与平常相差太大的态度给弄得脊背发毛,陆明彦忍了忍,好一会儿才无比艰难地把那句“你吃错药了?”给吞进了肚子里。

不过至少后半句话确实说得没错。

换了个说明和辅助的人之后,陆明彦很轻易地就跨上了马背。虽然腿还有点打颤,身子也有那么点儿晃,但这种周围没有任何遮蔽物的视野,对于坐惯了各种交通工具的人来说,确实有有那么些新奇。

还不等陆明彦对此发表什么看法,边上的尤信鸥就陡地翻身越上马背,握住他攥着马缰的手,双腿一夹马肚,驱使着身下的马匹,飞快地蹿了出去。

“哇啊!”陡然加速的惯性让陆明彦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重重地撞上尤信鸥的胸膛,全身也下意识地绷紧,肌肉用力到连自己都觉得有点酸疼的地步。

“腿别夹那么紧,”对怀里的人的反应十分满意,尤信鸥翘起嘴角,用脚尖勾住陆明彦死死地扣着马腹的脚腕略微往外拉开,“你这样只会让马跑得更快。”

“身体往前一点,”与陆明彦的后背相贴的身体微微往前,将他的上身压成往前的弓形,“在速度快的时候不容易掉下去缰绳别拉得那么紧,”尤信鸥的指导意外的细致专业,以至于陆明彦都不由自主地专心了起来,连被两人扔在原地的肖元青都没能想起来,“……就是这样,试试控制方向?”

一开始的紧张与慌乱褪去,横在腰间的手臂与身后贴靠着的胸膛,也提供了足够的踏实感,陆明彦逐渐放松,享受起迎面吹来的风来。

他大概有点理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这项运动了。

“我说,”感受到怀里的人那不似先前紧绷的身体,尤信鸥轻声笑了一下,垂首贴在陆明彦的耳侧,放柔了声音问道,“你真的就一点不担心我会杀了肖元青?”

虽说因为立场的微妙,轻易地去动那个家伙会很麻烦,但这并不代表他真的做不到这一点。

落入耳中的语句与先前的话题差了太多,陆明彦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