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的人在经历了那种事情之后,会对始作俑者连一丝最基本的敌视都没有吗?

“非要说的话,”大概猜到了尤信鸥的想法,陆明彦双臂交叠搭在池边,将下巴轻轻地搁在了上面,“我还应该谢谢你来着。”

裕国彻底被吞并已经成了无可更改的事实,那些个死守着原来的爱国情怀不肯撒手的家伙,要是就那么放任下去的话,最后说不定会走到个满门抄斩的地步,至于那些为了百姓安泰而主动投降的,则是得不到太多的信任与重用,在无关紧要的边陲徒耗一生。

这对金国和百姓来说,都显然是极大的损失,也是原本裕国的五皇子不愿意看到的景象。

只需要付出一些所谓的贞洁与自尊,就能达成双方都乐得见到的局面,就是陆明彦,都觉得尤信鸥的做法是在这种情况下的最优解。

“那些家伙对你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听明白了陆明彦的意思,尤信鸥挑了下眉,再次开口。

“你知道一个好官能让多少百姓过上好日子吗?!”陆明彦横了他一眼,连语调都不自觉地微微抬高。

不过,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说到底也只是因为,自己并不是那个被人将尊严踩在脚下的人罢了。

说不定对于原来的五皇子而言,即便保下了那些曾经对裕国忠心的臣下,也不过是为金国添砖加瓦而已。毕竟有的年代,确实是以殉国为荣的不是?

但既然此刻在这里的是陆明彦,他自然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行动和理解。

这一回尤信鸥盯着陆明彦看的时间又长了许多,就在陆明彦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却忽地轻叹了口气,露出了一个与初次见面的印象截然不同的舒缓笑容:“如果当初作为裕国的太子领军对阵的人是你,金国或许就不会胜得这么容易了。”

这大概是对自己极高的评价吧。

陆明彦歪了歪脑袋,并没有从这当中感受到多少被肯定的喜悦。

生活在和平年代,他对战争的概念只来源于书籍与荧幕,实在是没法将自己代入进去。

比起这个……

“你喜欢过人吗?”并不想在自己的直播间里,讨论这种一扯起来就沉重得要命的事情,陆明彦很是干脆地把话题拉到了观众最为喜闻乐见的感情上。

“你要知道,”对上尤信鸥看过来的视线,陆明彦弯了弯眸子,“对一个人表现出特殊的在意,往往都是名为‘喜欢’的这种感情的开始。”

“哦?”听出了陆明彦话里的意思,尤信鸥侧了下头,“为什么会认为我对你有特殊的在意?”

“当然是因为……”陆明彦伸出手,勾引似的贴着他的指尖,缓缓地往上滑动然后握住他的手腕,猛地用力,将毫无防备的人直接给拽进了温泉池里,“……你完全没有考虑过,除去我这个选项吧?”将双唇贴在整个摔进了自己怀里的人的耳廓,陆明彦压低了声音,轻笑着这么问他。

陆明彦可不觉得,能对自己说出刚才那种话的人,会真心认为仅仅因为被人当众奸淫过,他就没有坐上王座的资格。

尤信鸥低下头,看着面前仰着头的人。刚才落入池中时溅到脸上的水从下颌滴下,落在对方探出水面的锁骨上,再缓缓地越过下方小巧的乳峰滑入水中。

两点沉在水面下方的乳尖,由于两人之间过近的距离而压在自己的胸口,微微往那绵腻的软肉当中陷进去一点,在水波的推搡下微微颤动。

……要命的色情。

对于某些人来说,裕国的五皇子是极为重要的饵食与定心剂,贸然抹去会造成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只要想,尤信鸥自然能够说出足够令人信服的理由,陆明彦也不可能不明白这一点。

“那么,”尤信鸥弯起嘴角,“你打算怎么做?”

丝毫没有要否认刚才的话的说法让陆明彦愣了一下,落在空处的视线不自觉地往视野中并未关闭的弹幕扫了一眼。

“感觉……”状似认真地思考了一番,陆明彦略微往前,更紧密地贴上身前的人的胸膛,一双深黑色的眸子微微弯起,倒映着尤信鸥有着与之相似表情的面容,“……玩弄你的感情会很有意思?”

这句话每当他在看到弹幕上刷着一大片“快上”“勾引他”的时候,就总想说一次试试,事实证明……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带感。

“还有,”曲起的膝盖抵上尤信鸥略微分开的双腿间,陆明彦唇边的笑容微微加深,“……你硬了。”

实况直播中【双】沦为军妓的敌国皇子25(温泉play)

尤信鸥的眉梢微微一扬,看着陆明彦的双眼也不自觉地眯起,略带深意的神色似是在探究面前的人心底真正的想法。

“你……”良久,他才伸出手,捏住了陆明彦的下巴,没有多少起伏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其中的情绪,“就是这么勾引肖元青的?”

陆明彦偏了偏头,像是有点意外他会突然提起另一个人的名字:“你很在意?”

“但是,”不等尤信鸥回答,陆明彦就轻声笑了起来,“我怎么勾引别人……”也不去挣开尤信鸥掐着自己下巴的手,陆明彦抬起手,径直环住尤信鸥的脖子,带得他略微低下头来,“……你不是亲眼见过了吗?”

温热的唇瓣一触即分,轻软得仿若错觉。刻意压低的声音许是染了温泉当中的水汽的缘故,带着一丝氤氲的暧昧。

“那么……”陆明彦放松了手上的力道,用指尖贴着尤信鸥的脖颈滑至胸前,轻勾住他被水浸透,湿湿地贴在身上衣襟,“……要继续吗?”

回答陆明彦的,是尤信鸥用力压下来的双唇,以及防止他躲避般地扣住他的腰的手臂。

“……唔、嗯啊……哈……哼嗯、呜……”探入口中的舌头像是要将每一滴津液都攫取干净般地搔刮扫荡,连同肺中的空气一同被夺取抽干的感受,让陆明彦的头脑有些发晕,原本半跪着的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发软,顺着身后的力道整个地倒入尤信鸥的怀中,原本只到胸口的水也没到了下巴,溺水的恐慌令陆明彦下意识地想要直起身子,但身前的人却趁着这个时候更紧得将他禁锢在自己的胸前,按在背上的手的力道大得陆明彦都有些发疼,“你……嗯啊、轻……呜、疼……哈啊……背……哼……”

贴在背上的手似乎顺着陆明彦的话放松了少许,但那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吃入腹的深吻却越发热烈,被不断地吸吮啃咬的嘴唇被染上情艳的湿红,传来些微肿麻的刺疼。

“你这种、人……哈啊……根本、就……唔……”在真的窒息之前被放了开来,陆明彦连从唇间滑落的唾液都无暇去顾及,靠在尤信鸥的胸前大口地喘息着,“根本就、不……不适合……呜、当、恋……恋人……哈……”

肆意,粗暴在利益之外完全不顾虑他人的感受,简直就跟完美恋人的模板彻底地相反。

“我也不觉得我们能发展成那样的关系。”蔻裙衣零巴屋思瘤留罢司芭并未因陆明彦的话生出什么不悦来,尤信鸥笑了一下,再次含住了怀里的人的双唇,品尝美味一般地舔吮亵玩,动作间却是与话语不符地放柔了许多。

“……啊、呜嗯……就……就是、因为……总是这样……”从口中吐出的话语由于不稳的呼吸而带着细微的颤音,陆明彦收紧攥着尤信鸥衣襟的手,湿润的双眸中蕴着潋滟的水光,“才会、连……元青的……呼、技术都……嗯……比不上、啊……”

下唇被重重地咬了一下,陡然窜起的刺疼在情欲的包裹下化作难言的快感,让陆明彦抑制不住地低叫出声,不知是被溅上的清水还是泪珠悬在卷翘的睫毛上,颤颤地摇晃。

“在这种时候提别的男人的名字……”安抚似的用舌尖舔过陆明彦被咬的地方,尤信鸥低笑着蹭了蹭他的鼻尖,“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不是你自己,先提的、吗?”陆明彦故意探出舌头,与尤信鸥相触,在水中荡开的发丝轻搔过尤信鸥的手背,带起些微的痒,“……太子殿下。”

“还是说,”陆明彦轻声笑了起来,略微直起身体和眼前的人拉开了距离,“你被戳到痛处了?”

“反正只要身处高位,就一定会有人主动侍奉迎合,”修长的手指捏住紧紧地贴附在皮肤上的衣襟,缓缓地下滑,将那在水面下已被荡开的布料扯开,“即便再不舒服……也只会讨好地露出沉醉的表情,”平复了呼吸的陆明彦每一句都说得不紧不慢地,却每一下都不轻不重地踩在尤信鸥的心尖上,“在我以前,”被随手抛开的腰带被热水推搡着浮上水面往远处漂开,保养得极为细嫩的手掌贴上赤裸的胸膛,“没有人对你说过这样的话,你只需要负责索取便是,”陆明彦张开嘴,暧昧地轻吻尤信鸥的下颌,“……不是吗?”

“所以,”尤信鸥面上的神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可出口的声音听起来,却比之前要低哑了许多,“你想让我做什么?”

“如果不管我提什么要求,太子殿下都能满足的话,”含住尤信鸥的喉结轻啜了一下,陆明彦弯了弯眼睛,分开双腿缠上他的腰,挺直脊背自上而下地望着面前的人的眼睛,“那就……试着取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