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了推身后依旧扣着自己的腰的人,直接撑在对方身上坐了起来。如瀑的墨色发丝滑落,稍微遮住了那具不着寸缕的身体,却反而为其增添了几分难言的色情。

“我想洗澡,帮我烧水,”捡起刚才被脱下的衣服披上,陆明彦顺手把肖元青的裤子给穿了回去,过分理所当然的语气和动作让另外的两人都有点没反应过来,“还想吃点东西……你会做饭吗?”

“简单的家常菜的话……”肖元青的回答有些迟疑。他不太确定自己的水平,是不是能入得了一直以来都锦衣玉食的五皇子的口。

“那你看着做吧,”也不太清楚这边都有什么食材和菜式,完全不认为自己能搞定这个时代的厨房的陆明彦很是干脆地,把事情交给了自己的护卫,“别放辣就行。”

他想了想,又仰起头,在肖元青的嘴唇上亲了一下:“这是报酬。”

“……我记得护卫的职责并不包括这些。”边上被无视了个彻底的尤信鸥终于忍不住开了口,略显轻佻的语气中倒是不带什么轻蔑讥讽的意味。

很显然,尽管会为了自己的目的而使出一些不堪的手段,但这并不是个以将人踩在脚底蹍辱为乐的人。

“我也记得就算是军妓,也不需要自己准备伙食和洗澡水。”陆明彦一点儿都没有要在这件事上退让的意思,和之前如出一辙的刺人态度让尤信鸥的眉头一挑,不知怎么的就觉得有点好笑。

军妓确实是用不着自己准备这些,但那不过是因为送到他们手上的,不过是些兵士吃剩的残羹冷炙,用的也只是从附近的河边汲回来的凉水而已。

不过他也确实没有安排除了肖元青之外的人待在这里,想让一个自小被服侍惯了的人独自生活,显然也没什么指望说到底,一开始将肖元青安排在这里,他本来打的就是让对方负责陆明彦的生活起居的念头,只不过那个家伙完全不将自己放在眼中的表现,与之前过分识时务的态度形成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令人忍不住想要深究其中的原因。

毕竟……

望着陆明彦那双还带着些许情事后的媚意的双眼,尤信鸥微微弯起唇角,张口正要说话,却不想面前的人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弯起眸子露出了一个标准到让人挑不出错处的笑容,出口的话语却带着极为明显的挑衅:“或者太子殿下愿意亲自为我准备这些?”

刻意加重了“亲自”两个字的读音,陆明彦略微眯起双眼,等着尤信鸥的回答。

尤信鸥唇边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这个人,还真的是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死活呢。

还是说,在要做的事情做完之后,本就觉得自己没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必要?

视线在陆明彦的身上停留了一阵,尤信鸥低低地笑出声来。

“好,”像是没有听出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一样,他出声回答,“三餐和茶点我会让人每天都定时送过来,”这么说着,尤信鸥站起身来,“至于沐浴……”他越过站在一边边的肖元青,径直俯下身,将床上还有些没回过神来的人横抱了起来,“……我带你去。”

陡然腾空的失重感让陆明彦下意识地抬起手,而零衣浏疤Ⅲ贰芭艺琉扶住了身前的人的肩,身上因为嫌麻烦而没有好好地穿上的衣服立时滑落下来,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与垂落的墨色发丝形成的对比,鲜明得有些煽情。

……果然好轻。

手里的重量甚至比不上一些体型差不多的女人。

看了一眼怀里第一时间就朝肖元青看过去的人,尤信鸥没有多说什么,抱着人转身走出了房间。

实况直播中【双】沦为军妓的敌国皇子24

不知道是陆明彦的这处别院位置足够偏,还是尤信鸥特意吩咐过,这么一路走下来,两人居然连一个人都没碰上,弄得陆明彦莫名地有种,自己成了以前看过的某些“霸道王爷爱上我”之类的电视剧的女主角的错觉,浑身都有那么一点儿不得劲。

不过好在过去也有过这种被人抱着走的经验,倒也说不上有多别扭。

将身上没穿好的衣服拉了拉,陆明彦看着弹幕上那对于眼前这个家伙的想法的热烈讨论,忍不住张开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这些家伙,似乎总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往感情这方面上去扯。

有点困倦地将脑袋靠在了尤信鸥的肩上,陆明彦一点儿都没有认识到两者身份差距该有的样子。

都说君心难测,这种估计没过多久就得登上皇位的人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实在是懒得去猜。

反正就算猜出来了,也什么都没法改变,只能顺着对方的意思往下走。

就跟上一次一样。

相比这些,陆明彦其实还更希望直播间里的人多给他刷点礼物,好让他早点达成自己的目标。

但这种直接求打钱的话,他又有那么一点儿不好意思说出来,索性琢磨着怎么多缠着别人做几次,用更直接的业绩来获取报酬。

不过……这个家伙,有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吗?

抬眼看了看面前的太子殿下,陆明彦略微偏过头,回忆起之前的情况来。

然而,不等他找出弹幕里所说的那个“奇怪的表情”,两人就先一步到达了目的地。

“温泉?”看着眼前比不少以温泉为卖点的小型度假村酒店里的温泉池,还要大上不少的温泉,陆明彦眨了眨眼睛,只觉得刚才泛上来的一点困意立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上个世界浴室里的配置和自己的习惯相差得太大,他总有种自己好久没有好好地洗个澡了的感觉。

将自己整个人都埋进暖热的水里好一会儿,陆明彦才探出头来,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有种全身都在一瞬间轻了好几公斤的感觉。

缓缓地吐出一口气,陆明彦侧过头,看向蹲在池边的人,斟酌了一会儿用词,还是没能想出其他想说的:“那个,谢谢……?”

想也知道,这种地方,平时应该也就只有这个家伙自己能够使用。

尤信鸥没有说话,盯着陆明彦看了好半晌,才轻轻地抵住下巴,露出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古怪神色。

“你真的,是对我一丁点恨意不,应该说,”他停顿了一下,“连最基本的‘警惕’和‘厌恶’都没有。”

不过是对谁都能轻易说出的话语,不过是这个人已经失神到连眼前的人是谁都无法分清,不过是在肉体的快感中吐出的无意义的字句哪怕不断这样地告诉自己,在听到“喜欢”那两个字时生出的动容,依旧无法按照意愿而平息的原因,他终于是找到了。

“……是吗?”陆明彦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倒是不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什么问题。

之前被那么狠狠地设计了一把,心里可能还有那么点厌烦,但事后仔细想想,那种状况可比原主本该接受的经历,要好上太多了不过要是没有这会儿的温泉,陆明彦大概就不是这个想法了。

“但是这样更轻松一点吧?”他想了想,这么回答。

“话虽如此……”尤信鸥顿了顿,一时之间都有点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