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霖昂起下巴,拿这副满不在乎的表情睨着柏森,柏森发誓池霖就是知道这种表情会叫他难受,所以回回都要狡猾地摆出来气他:“为什么告诉你?”
柏森捏着池霖的后颈,语气有点咬牙切齿:“我是你男朋友,欺负你,难道不该我欺负回去?”
池霖的表情松动了,但和感动无关,他冲柏森眯着眼暧昧地笑,一张脸被墨水弄花了,却仍然挡不住让柏森陷进去的吸引力。
他摩挲着柏森结实的腹部,让柏森更着迷地凝视着自己,身旁那些八卦的视线都从他们的世界消失了。
“你是我男朋友,乔止也说是我男朋友,你们都做我男朋友好了。”
柏森把池霖的腰都捏痛了,脸也攀上痛苦的裂痕,他突然无力地放开池霖,哑着声问他:“你就是恨我逼你跟了我吧?”
池霖的手移下去,一边吻住柏森的嘴唇,一边在他性器上缓缓地揉着,这样挑逗的姿势,却只是徒增柏森的痛苦,旁边有不少嘘声,虽然因为害怕柏森压住了,但依然充满惊愕嫌恶的情绪,柏森不在乎,他皱着眉跟池霖的舌头缠了缠,这个吻很快结束,池霖也停下手上的性骚扰,在柏森嘴唇狠狠地吮了一口,转身离开了。
柏森没有再去追,他看着池霖的背影,永远也不知道池霖脑袋里到底想着什么。
体育课,那只被池霖撩过的小公狼还在献殷勤,这个时间柏森总不能从课上冲出来杀了他,而且这么干像背地跟狼王抢东西,满足小公狼争夺的狼性。
池霖看着那个暗恋小公狼的雀斑女孩气急败坏,想要扒了自己皮的模样,故意接受小公狼的殷勤,又是喝他的水,又是用他的纸巾,还免不了冲万嘉嘉众人笑一笑,让气愤烧坏她们的理智。
暗流涌动,等到下课,老师需要学生将足球收回器材教室,池霖居然自告奋勇,放放想来帮忙,被他立即拒绝了。
小公狼也赶着来帮忙,把球都放进铁球筐,池霖看着他收拾干净了,才回绝他的好意,自己拖着球筐往器材教室去,车轮咕噜噜地碾过草坪。
万嘉嘉盯着池霖落单的背影,眯了眯眼,看向同伴,大家都不约而同露出“堵他”的意思。
器材室在操场看台下面,是个阴暗而偏僻的房间,除了体育老师上课,其余时间绝没有第二个人进来,适合干点坏事。
万嘉嘉虽然激动,但心里有些紧张,她作为领头自然要起到引导作用,要是揍池霖,她得第一个扇他耳光,给大家士气,这事不是口头上说说这么简单,如果引来了老师学监,她得及时叫她的小团体跑路,让她们不至于像无头苍蝇。
万嘉嘉琢磨着,揍起来免不了惨叫,就算堵住嘴也有声音,虽然这地方没什么人进来,到底是操场边上,人来人往的,得想个别的更安静点的法子。
她不由得想起池霖威胁她的话,“强奸”“拍裸照”,拍裸照?这是个好主意,他绝对发不出应激的尖叫,留下一堆耻辱照,万嘉嘉忍不住嘲笑起来,这蠢货自己挖了个坑给自己跳。
池霖靠着球筐等候多时,几个女孩从狭窄的小门一下子挤进来,万嘉嘉打开了昏黄的灯,灰尘和蛛网在空气里起舞。
她们堵着门,万嘉嘉率先掏出手机,故意开了闪光灯,拍一下便晃一下池霖的眼睛,她拍了好几张池霖捂住脸的照片,看到池霖弱势的模样,让她心情好起来,报复欲压过了理智和道德线。
冷声威胁:“把衣服脱了。”
她们分工协作,两个人拍照,其余人围上来,要是池霖挣扎不愿意,就一齐上来制他,甭管公的母的,六匹狼总能弄死一匹狼,她们把他的嘴一捂,衣服一扒,哪都给他拍进去。
但出乎万嘉嘉众人的意料,池霖连反抗的意思都没有,把外套脱了,毛衣脱了,一颗一颗解开扣子,一圈一圈拆开裹胸,她们看见他的乳房,都是一愣,漂亮是一回事,真的看见双性人货真价实的身体,让她们吃惊不小。
池霖继续解裤子,低着头,头发软软地垂下来,看不清表情,万嘉嘉几人感到微妙的紧张,这件事的发展顺利到诡异了。
等池霖的下体也暴露出来,好几个女孩惊叫了一声,别过头不看他的性器。
万嘉嘉也颇受冲击,但没有其他人反应大,飘飘忽忽地在池霖胴体上瞥了几眼,她忽然有点理解乔止、柏森怎么会喜欢他喜欢成这样,要是池霖跟他们都上过床,不管两头狼王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都能在他身体上找到乐子。
万嘉嘉有种受到挑战的感觉,忍不住骂他畸形的身体:“怪胎!”
然后举起手机拍了起来。
池霖立刻缩起身体,让旖旎的风景半遮半掩,他表现太乖了,乖到不需要万嘉嘉她们动手,反倒叫她们逐渐没了兴趣,而且池霖就像朵含苞待放的花,即使在这样的环境下,随便拍拍都十分诱人,她们看着有些不忿,心底里还藏着不愿意承认的自惭形秽。
如果池霖拼了命地反抗,把她们的狼性都激出来,也许会把池霖狼狈的模样都拍进去,还会掰开他的腿,曝光他畸形的下体,但这种情形下,她们谁都不太想碰他,一来双性的身体过于奇异,超出了她们的常识;二来这样直观的赤裸,反而叫她们想逃开。
池霖看到万嘉嘉脸上露出厌倦烦躁的神色,悄声央求:“不要传到网上,好不好?”
她们忽而诡异地笑了笑,面面相觑,谁也没搭理池霖,立刻把池霖的裸照传了个遍,陆续离开器材室,给这次胜仗画上句号。
只留下池霖一人,他的怯懦突然从皮囊上剥落,捡起衣服摸出手机,后倒进垒成一堆的软垫里,一边爱怜地抚摸自己的身体,一边拨响苏落瑾的号码。
休息时间,苏落瑾立即就接了电话。
池霖没什么眼泪,可是听着哭得真情实感。
苏落瑾语气慌了起来,椅子滑过地板的声音刺耳,脚步声响起来,他应该在往出走。
“怎么了?池霖?别哭,别害怕,告诉我你在哪。”
苏落瑾推开器材室的门,里面黑漆漆的,寂静无声。
他心跳加速,担心池霖不在里面,也担心池霖在里面,向他呈现出一副受辱的样子。
苏落瑾没有处理过这样的状况,一般而言也轮不着他,他只管好好教数学,公狼打架了,有学监收拾,女孩闹纠纷,也是女性来调解。可池霖直接给他打了电话,他哪还能管得了别的?
苏落瑾定了定神,按开灯,脚猛然后退半步,即使这样昏暗的房间,池霖背对着他蜷缩的胴体,白到凄惨刺眼,衣服碎了一地,一声不吭,连呼吸也没有,真像死人一样。
苏落瑾感觉浑身僵硬,但他是老师,要拿出大人的样子,看了看屋外,确认没有人注意这边,立刻跨进器材室,把门关好,捡起很多羽毛球拍搭在窗台上,遮挡屋内的情况。
他终于能唤池霖的名字了,一张嘴,声音都是哑的,他清了清嗓子,稍微向池霖靠近:“池霖?”
池霖并不回应他,苏落瑾更加心慌意乱,手脚都不协调了,他胡乱地揪着大衣的纽扣,半天才全部解开,用一大张毛呢严严实实地裹住池霖的躯体。
池霖突然转过身,苏落瑾撞上他没什么感情的眼睛,却比池霖还感到羞辱,小打小闹竟然会发展成恶劣的暴行,这种事没有最优解,谁碰上谁倒霉。
苏落瑾至少懂得不去问池霖“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之类,根本就是屁话,他尽量保持镇定,轻声道:“我带你去校医?还是回宿舍?你要是想回家,我可以给你家人”
苏落瑾闭上嘴,池霖放假一向申请呆在学校,如果有可靠的家人,何至于这样,他说错了话,满脸局促窘迫。
但池霖没有责怪的意思,甚至苏落瑾都看不出他是什么情绪,冷静过头了,要是像电话里那样哭个不停,他好歹还能起点安慰作用不是?
苏落瑾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也不敢从池霖身边退开,保持一个亲近但不暧昧的距离,池霖突然伸出手,苏落瑾感到一具柔软的躯体扑进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这样的情况,苏落瑾也不能再想着师生的界限,只有任他抱着。
池霖的脸贴在他脖子上,呼吸轻飘飘的,像只孱弱的动物,苏落瑾作为人类,在这里属于弱势群体,池霖却让他首次有胆量对一只狼产生保护欲。
“老师,带我去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