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霖脚也跨出来,乔止没法原地不动了,左手一撑便翻进围墙,连忙伸出手臂接着。

乔止斥他:“摔下来怎么办?”

池霖坐在窗台上,脚每晃一下,乔止的心脏就抽一下。

池霖语气不给商量的余地,昂起下巴:“你接住我。”

乔止蹙眉:“我要是没接住你呢?”

池霖脸色一白,作势要滑下去,吓得乔止的狼毛都从后颈处冒出了一寸,手臂伸得更长了。

池霖哼哼地笑,扶着窗槛坐好,逗狼王:“那你可千万要接住我啊。”

乔止伸着手的姿势很蠢,但又不能收回来,万一池霖跳了呢,这小疯子什么都干得出来。

乔止劝他:“被宿管抓住,还和我在一起,你要被退学的。回去睡觉。”

池霖瞪着眼:“我被退学,那你呢?”

乔止笑得很坏:“我家每年给学校很多钱,它敢退我么?”

池霖不让他继续装逼,平铺直叙地噎住他:“我跳了。”

乔止果然笑不出来了,池霖起跳了四五下,都没真跳,乔止在两平米的地方接来接去接空气,知道池霖在耍自己玩,倒不介意这个,沉着脸:“你摔坏脚,就知道不好玩了。”

池霖不逗狼了,嘴唇勾得弯弯的,乔止其实心里非常郁结生气,但看见池霖这样的表情,无论如何也没法像冷待别人一样冷待他。

乔止叹口气,眼神里有种认输的情绪,缓着声哄:“回去睡觉,明天不是休息日。”

池霖歪起脑袋:“那你来这干什么?”

乔止拒不说实话:“我只是碰巧散到这。”

“哦你的宿舍离这还挺远的,你的精神不错呀,大半夜还散步啊。”

乔止被池霖阴阳怪气得笑了,嘴角翘了一点点:“你捉弄够了,该回去了。”

他看着池霖单薄的卡通图案睡衣,眉心又皱起来:“不冷么你。”

池霖认真地点头:“冷。”

“冷就回去。”

池霖正在兴头上,不接乔止的话,他左腿架在右腿上,一副悠然自得的做派,脚趾一会张开,一会蜷起。

乔止难免被十个冻得粉红的脚趾吸引注意力,眉心蹙得更深刻了鞋也没穿。

乔止陈述:“你要生病了。这个时期你抵抗力要比平时还差。”

发情的母狼是要被公狼护着的,全心给公狼用来交配,别的都不能考虑。

然而池霖努力了一整天,也没得到一头公狼。

鬼也没有。

池霖不着边际地漫谈起来:“你是在学罗密欧么?半夜来朱丽叶窗前念诗,你的诗呢?”

乔止又忍不住笑了:“没有诗。”

池霖锲而不舍:“你怎么不放点公狼味给我呢,把我迷晕了头,我会给你念诗的。”

他笑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虎牙尖尖地发光,点缀着笑:

“这个朱丽叶可是非常淫荡,她会背一百多首艳诗。”

池霖的情香味散下来,卷着寒冬的清冽,解腻,更好闻,乔止有点难以自持,强迫自己低下头来保持清醒:“我昨天只是为了遮你的味道,以后不会这么干了。”

他又抬头,眼神坚定:“我绝对不会再引诱你了。”

池霖就这样和他对视,谁也不讲话,风声里渡来乔止的呼吸和心跳。

“我跳了。”

池霖没开玩笑,他真的纵身扑下来,乔止瞬间就蹦起好几米高,把池霖半空截了胡,等脚踩进雪地,池霖已经熟练地粘到他身上了。

乔止穿得并不多,衬衣和羊毛背心,但身体又强大又热火,比炉子还叫人信任,池霖叹口气:“你真暖和。”

乔止抱紧池霖冰凉的身体,好心暖他,说点挖苦的话,但好像也没多挖苦:“你刚才看起来没多冷。”

池霖立即就回报一个巨大的喷嚏,喷了乔止一脖子,乔止没有嫌弃,还笑道:“嗯,知道冷了。”

池霖被喷嚏弄得脸蛋都冲血了,睫毛上挂着生理眼泪,抬头看乔止时,有一种含情脉脉的风情。

他盯着乔止的笑颜看,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吻上乔止勾着的唇,这回气氛黏糊,气味怡人,乔止被熏陶到半醉,再如何也推不开了。

池霖怕乔止拒绝,亲得这么小心缱绻,没那股要把男人舌头都吸出来的骚劲,他在乔止牙关试探,乔止张开了温柔的间隙,纵容池霖探进来,池霖勾着他的舌尖,吮吸乔止的下唇,亲得肩膀都耸出两个坡度惊险的肩窝,他捧着乔止后颈上的鬓发,沉迷在乔止的味道里,头一时向左歪着吻,一时向右歪着吻,两条舌头缠着,没有交锋搏斗的意思,在两张嘴里推来推去。

这个吻很舒服,酿造快感,池霖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他察觉乔止在克制气味,不让池霖失去理智。

所以到此乔止可以确定一点,池霖是真的想吻他,而不是自己有意无意的引诱强制。

那这个吻,和池霖的发情有多少关联?

池霖和k的吻又有多少关联?纯粹只是因为池霖在发情么?

乔止分开了自己和池霖,池霖半眯着眼,嘴唇又湿又红,他还想继续这个吻,乔止何尝不是。

但池霖再吻上来,乔止立刻喘着粗气躲开了,池霖感到乔止抱得他多紧,多用力,认为这回有戏,他试了两回,还是被乔止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