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她长得虽不是国色天香,但绝对是好看的。沉犹阴暗地揣测着,不然谢玉也不会带着她私逃到潜龙村这处穷山恶水,总不能是真带着当奴隶使唤,应当是有几分感情的。
就连伎子和恩客都是能有感情的,何况是日日夜夜睡在一处的暖床丫鬟呢。沉犹没有意识到自己露出了冷笑。
她身上有一种迷糊的媚气,让人见了就想欺侮她一番,和她有一些风流的交缠。
沉犹想,既然他能吃到她的豆腐,自然会有更加近水楼台的男人,早就将她吃干抹净,里里外外都弄了个透。
反正谢玉此时是个瘫子,她又送到了跟前……这么顺从可爱的样子,为什么不趁机在她身上讨些便宜?
他之前没有骗她,她确实是他喜欢的类型。沉犹的手指摩挲着她的下巴,有些挑逗的意味,他以为谯知微就会这样闷声任他揩油,她却忽然抬起了头,用那双艳色逼人的眸子望着他:
“你不愿意替我去水下,那你能不能再给我点法宝,我真的害怕,我又被龙控制……所以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我、让我始终保持清醒?”
沉犹被她眼神中的柔波惊艳,一瞬间有些出神,都没关注她在说些什么。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谯知微的眼眸里出现了明显的泄气。
她以为又被他拒绝了。可是沉犹已经有了一番新的思量。
他说:“沉氏一脉受女娲庇护,有神咒傍身,自然也就不受龙对神魂的侵扰。神咒是女娲赐予伏龙人的秘宝,不仅能够驱遣幽明,更能令人心无外物,不受任何干扰。”
“那你能将神咒给我吗?”
见谯知微一脸渴求地望着自己,沉犹笑道:“神咒在我身上,但也不是不能给你,只是……结契仪式可能会有些古老,我并不认为你能够接受。”
结契仪式……谯知微不由得想起一些戴着饕餮面具的巫师,围着火堆跳来跳去;或者是嘴中念念有词的道士,烧了符纸,把烧尽的灰烬搅进水里,再让人喝下这碗符水。
沉犹口中的仪式,不过就是这些东西。谯知微心想着,再严重一点也不过就是放点她的血,谢玉为她流了那么多血,她为此受一点伤又有何妨呢?
谯知微挽起袖子,脸上出现了大义凛然的神色。她把雪白的胳膊伸到沉犹的面前,示意他拿刀割开自己的腕子放血。沉犹鬼魅一笑,扯着她的手腕,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中。
谯知微有些错愕,沉犹却放下了她卷起的衣袖,贴在她颈边说:“结契仪式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揉了揉她的耳朵。他的指尖避开了那枚紫光逼人的鲛珠,来到了她的后颈。
沉犹捏了捏她的后颈皮,谯知微这里非常敏感,他一捏,她就浑身颤栗,几乎瘫在了他的怀里,靠沉犹搂着才不至于掉到地上去。
沉犹紧紧搂着她的腰,享受着和她的亲昵。谯知微看出沉犹是在捉弄她,红着脸打他的胸,她眉眼娇俏动人,颇有几分打情骂俏的味道。
沉犹低低地笑,搂她更紧。只是纠缠在一起的二人都被彼此吸引了目光,谁都没有发现躺在榻上的谢玉,手指好像微微动了一下,因为皮肤惨白,手背上那条青色的筋格外明显。
谯知微知道,谢玉生气的时候就会这样,手背上的筋绷老高,可是她被沉犹吸引了全部的注意,根本没有留意到谢玉这一点微弱的反应。
沉犹摸上了谯知微的肚皮,声音有些沙哑:“神咒居人宫腹,你知道我要如何才能把身上的神咒传印予你吗?”
谯知微听得害怕,问:“你不会要将我开膛破肚吧!”
沉犹直接给了她一个脑瓜崩,面无表情道:“我需得将我的阳具送入你的阴道里,渡阳精于你胞宫中,才算阴阳结契。”
他的语气高深莫测,和她就事论事的态度也颇为认真,好似根本不觉得这个结契仪式是多么的荒谬。
谯知微以为沉犹又在耍她,怒道:“你是不是满脑子都只有这些恶心东西?!男人果然都是鸡巴的宿主!”
沉犹冷冷睨她,三白眼看上去骄矜无比:“分明是你苦苦求我,我才将此秘法告诉你。这法子对我身体伤害不小,你不愿意?我更不愿意。”
见谯知微红着脸不说话,沉犹察觉了她的窘迫,故意激她:“你以为我会为了插你那金贵的穴,故意使些下三滥的手段?”
第一百三十章要不要结契全在你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沉犹的语气骤然变得严肃,谯知微为自己恶意揣测他人而羞愧,只能矢口否认。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你既然想要靠神咒来抵御龙的侵扰,我便将此法告诉了你……要不要结契全在你。”沉犹的声音非常冷漠,这件事情本身就与他无关,谯知微想,他确实没有义务帮助自己。
但他还是愿意帮助她。谯知微心里微涩,还有一点隐晦的甜蜜。沉犹虽然嘴巴很贱,但是他人还是不错的,虽然这个结契仪式让人非常难为情,但是……谯知微咬咬牙,为了谢玉,她豁出去了。
她下定决心,向前走了两步,扯了扯沉犹的衣袖,声音小得听不见:“我愿意相信你,所以……你和我借契吧,结契仪式……无论是什么样的我都可以接受。”
沉犹反扣住谯知微的手,道:“结契仪式一旦开始,中途便不可中断,否则你我性命堪忧。”
“肯定是不能中途停下来的。”谯知微晕晕的,随便附和着。
“所以说,就算你不舒服,或者是疼得受不了,也要忍着,因为我会进得很深,才能保证神咒进入你的身体里。”
沉犹很是郑重其事,然而他语中的内容着实令人羞耻。谯知微听得面红耳赤,连连点头,示意他不要再说。
沉犹并没有理会她的那些羞涩,反而煞有介事地说:“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又不是什么未经人事的处子,跟了谢玉那么久,就算……也应该是受得住的。”
谯知微听出了沉犹语气中的一丝怪异,她发现沉犹总是话里话外在贬低她是跟过谢玉的,好似她有了夫君,就脏到了他沉犹一样。
谯知微把沉犹的阴阳怪气归结为单身汉的怨气,长时间讨不到媳妇儿,就会变成沉犹这个样子,憎恨所有成双成对的人,对所有的夫妇都进行无差别攻击。
他这么色,说话又这么下流,谯知微合理怀疑他虽然没有媳妇儿,但是绝对是个酷爱寻欢作乐的,说不定还是勾栏里的常客。谯知微虽然身份低贱,但也绝对看不上沉犹这种男人。
她在心里暗暗鄙视他,语气里也透露出一点不屑:“我不是处子,你难道又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处子吗?村民们安心种地,有了收成,一年到头也是能攒些银两的,而有的人呢?一穷二白,连双布鞋都穿不上,指不定是把银子花在哪儿了呢!”
谯知微里里外外都在讽刺沉犹不老实,就差把“烟花柳巷”四个字说出来了。谯知微自认为看人挺准,沉犹这种一瞧就是私下里玩得很花的。
被自个儿说中后,她以为沉犹会恼羞成怒,或者是干脆一口承认了――毕竟这个世道对男人总是宽容,吃喝瓢赌往往是男人有魅力的表现,尽管这种魅力非常肤浅,然而总会有人会把脏男人当个宝贝。
谯知微才不会惯着沉犹这种脏男人。虽然谢玉脾气坏,爱说教,在床上还很粗暴,又喜欢玩一些奇奇怪怪的助兴道具,尤其喜欢抽她鞭子……但是谯知微的内心深处其实是不讨厌谢玉的,不然当初也不会半推半就地从了他。
谢玉是谢府唯一的公子,家世好,身份高贵,饱读诗书,富有学识,长得也是芝兰玉树,让人垂涎,所以谢府里那么多丫鬟都喜欢他。
谯知微刚来谢府时,对谢玉其实是怀有一份敬意的,毕竟人人都尊重才貌双全的人。府里那么多人都倾慕着他,不断地向他表达着好感,谯知微以为谢玉会觉得有些许困扰,但不至于被冒犯。
但是谢玉是怎么做的呢?他对所有的心意都视而不见,像一只高高在上的孔雀,冷眼看着所有人向他献殷勤,而他只会傲慢地践踏别人的芳心。
谢玉身份尊贵,眼光高些是应该的,不给那些想要攀高枝的丫鬟们留念想,也是应该的。可是谯知微看着自己要好的姐妹们躲在后院偷偷哭泣,她的心也会跟着酸涩。
她不愿意看到这些如花的姑娘们伤心难过,在这所美丽的宅邸里为人奴婢,一辈子就这般蹉跎过去,容颜和生命都渐渐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