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1)

一想到沈透,他就觉得这个女人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疯狂的施虐欲熊熊燃起,宋初衡恨到了极致,眼中蔓延的杀意叫人看了心惊胆寒。

“嗬……”成蕴涵挣扎着,再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右脸被狠狠掼在狼藉的桌面上,头发凌乱得宛如一个疯婆子,她捶打着宋初衡掐着她的手,狼狈的大张着嘴呼吸。

这一刻,她的脸在宋初衡的暴力碾压下变得越加苍老,不再高傲得意,好似在宋初衡手中,她只如一只蝼蚁,两指一捏,就会化为齑粉,她从不后悔对沈透做下的事,她也不认为宋初衡会对她造成什么伤害,所以此刻,她在为她的不后悔而受罪。

成蕴涵近乎窒息,没人敢上来阻止,宋初衡浑身散发着浓烈的信息素,旁人早已躲了起来,管家正抖着手偷偷给宋业德报信。

“喜欢发疯是不是?那就看看谁更疯,”宋初衡阴冷地盯着成蕴涵,松开掐着她脖子的手,狠狠揪住了她的头发,把她从桌面上扯起来,又重重一脚踹给了保镖,寒声道,“带走。”

“咳咳咳……放开我!”成蕴涵被保镖挟持住,双手反拧着压出宋家大门,怒叫着,“宋初衡!你这个贱种,你想干什么,区区一个Omega,值当你这么对我!我好心好意帮你留下宋航,你还怨我伤害他!你有什么资格怨我!他拿了钱走,你情我愿的事情,我怎么伤害他了?!”

车前,宋初衡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一眼:“真该叫嘉言看看你现在这副嘴脸。”

成蕴涵猛地顿住,然后更歇斯底里起来:“嘉言!你还敢提嘉言!你敢这么对我,你拿什么脸去见嘉言!”

宋初衡眼眸凛冽,扭头坐进了车里。

半个小时后,医院。

成蕴涵被绑在手术台上,胶布封着嘴,不断挣扎着,当年为沈透做摘除腺体手术的医生被押了进来,站到了成蕴涵旁边,成蕴涵瞳孔紧缩,随后更愤恨的扭动身躯。

宋初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腿搭着腿,浑身上下干净得一尘不染,却可怕得像索命的罗刹,声音毫无波澜的落下命令:“还等什么?开始吧。”

一报还一报,成蕴涵必须付出代价。

那医生诚惶诚恐,大半夜被一群保镖闯进家门,逼着找出了当年与成蕴涵留存的协议,道出了当年的实情,一大早又被懵逼的抓过来,一看见成蕴涵,还未来得及心虚愧疚,就被威胁着做一台很可能断送职业生涯的手术。

但他别无选择,他拿了宋初衡的钱,足以富裕的和家人度过下半生,于是,他硬着头皮在成蕴涵惊恐的眼睛下拿起了手术刀,就像当年他为沈透摘除腺体一样。

手术一共进行了一个小时,成蕴涵疼痛惊恐的昏了过去,宋初衡全程监视,结束后面无表情的拍了一张照片,镜头里,成蕴涵嘴上贴着黑色封口胶,狼狈的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森冷的灯光将她的脸照得异常惨白,像死了一样。

但这远远不够,她还应该为此付出更多的代价,来偿还沈透所承受的惨痛。

翻开短信界面,宋初衡点开备注为透透的联系人,指尖操作两下,将照片发了过去。

附字:透透,你看。

字里行间,透着哄慰和癫狂。

他从不是什么好人,即使这很可能会吓到沈透。

第59章 脑子有病

沈透是在下飞机后收到的照片。

陌生的号码,熟稔的称呼,以及成蕴涵熟悉又惨白的面容,愣是在大白天的,闹哄哄的机场大厅里,把沈透激出一身冷汗。

他脑子里一时有些混乱,穿插着十年前稍显可怖的回忆,原本躺在手术台上的人竟变成了居高临下俯视他的女人,这多少有些令他震惊。

意识到对面的发信人很有可能是宋初衡之后,沈透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才一个晚上过去,宋初衡真就明目张胆的去割了成蕴涵的腺体?

他明明都说得那么清楚了,为什么还要自作主张的去做这种事,这样残忍的报复手段,跟成蕴涵那个疯女人有什么区别?

而且成蕴涵不是宋嘉言的母亲吗,宋初衡就一点也不顾忌宋嘉言,只为了取得他的原谅,把成蕴涵弄进了手术室里折磨?

沈透嘴角僵硬,他是恨成蕴涵,但他从未想过要报复,也没想过要以牙还牙去摘除成蕴涵的腺体!

宋初衡如此激进,反倒是把他架上了两难的境地,心软不是,不心软也不是,也别谈大仇得报,快意恩仇了,这终究是违法的事情,宋初衡这条疯狗,惯是死性不改。

沈透看着照片里成蕴涵略显狼狈的脸,跟印象中的趾气高扬意气风发全然不同,被五花大绑,无法挣扎,生生剥去了腺体,面容凄惨,可想而知,她醒来后会有多崩溃与憎恨。

宋初衡说,要帮他原原本本的讨回来,要给他出气,拿玻璃刺伤自己还不够,又去割了成蕴涵的腺体,那下回呢,又要怎么样对他?

沈透心尖微颤,没有大仇得报的喜悦,反而很想打电话过去痛骂宋初衡一顿,让他别发神经,他不需要他这样做,他明白成蕴涵不好惹,到时候成蕴涵又恨上他,牵连他,那他又当如何?

只是昨天晚上,他把话说得那么绝,现在又联系回去,岂不是又顺了宋初衡的意?

这个家伙,分明就是想做给他看的,赤裸裸的,毫不收敛的,处心积虑的,想要以此来求得他的原谅,以为这样就能够弥补他的伤痛。

不可否认,在看到宋初衡为他这样做之后,心中的恨意消磨了不少,只是他们之间,仍然横陈着巨大的,无法跨越的鸿沟。或者说,那是一座无法搭建的桥梁。他昨晚说的话,虽然有故意唬人的成分,但也没有撒谎,他是真的不喜欢宋初衡了,他的病已经好了,他不再憧憬和宋初衡在一起,更不会想要和宋初衡一起生活,被他再次标记,甚至结婚,养育孩子。

他无法想象那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宋初衡对他来说,是一团无法撕开的迷雾,是诱人的潘多拉魔盒,是他的灾祸之源,太多的不确定性,太多的惧怕,让他不敢,也拒绝和宋初衡产生感情。

沈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他与宋初衡之间太复杂了,他时常也要被此弄得精神分裂,非要理清楚,那应该就是宋初衡想要缝补他的千疮百孔,但他摇摆不定,又害怕宋初衡将他舔舐得更疼,所以便将宋初衡拒于千里之外,或许,还要矫情的怨怼宋初衡不来救治他的伤口。

宋初衡说他玩欲擒故纵,吊人上钩的把戏,其实不然,沈透哪有那么多心机,不过是茫茫然欲拒还迎之后,又欲迎还拒。

沈透琢磨着这两个词,恍然被吓一跳,仔细一想,还真显得他有些“心机”了。

不对,他是不喜欢宋初衡的,又哪来的欲迎还拒?!

越想越绕,沈透皱眉,真是烦死宋初衡了,犹豫了一会儿,决定任由这个疯子折腾去,抿唇将号码拉进了黑名单,眼不见为净。

宋初衡的所做所为,无一不在彰显着疯狂,他自持冷静,尽力避开,心里也总是在害怕,害怕宋初衡,害怕他靠近自己,害怕故态复萌,倘若有一天宋初衡又发疯把他关起来,到时候他找谁哭去。

这个alpha那么的变态,十年前逼着他,囚禁他,就算今天为他出了一口恶气,也是以这样一种毫无人道的方式,一切的一切,都是这样的令人发指。

沈透被这一出弄得心烦意乱,心惊胆战,恨不能亲自把宋初衡送进精神病院里治治脑子,这个人简直就是潜在的犯罪分子,说他某天跑去大街上杀人了沈透都深信不疑。

他已经预感今晚会做噩梦了,昨夜他就没有睡着,上午又坐了几个小时飞机,此刻眼底泛着黑眼圈,已是疲倦得不行,下飞机后还要遭受宋初衡的短信炸弹,真是被折腾没脾气了,脑子里的弦高强度地紧绷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断掉。

出了机场,沈透打车回市区公寓,竭力让自己不去管,不去想这些糟糕的人和事,拉上窗帘遮挡阳光,打开电扇,缩进单薄的被子里强迫自己睡了个昏天暗地。

第二天从混沌的梦中清醒,已经是早上八点,公寓在十三层,隔音也很好,鸟儿早起在楼下屋檐树梢叽叽喳喳的也听不见。五一假期即将过去,明天周三有课,沈透迷迷糊糊爬起来,洗漱醒了醒神,跑步去小区门外买了个手抓饼和热豆浆,当是努力锻炼了,回来一边吃一边备课写教案,写完又整理成文档发给了陆庭颂查验,之后又摸了摸他的论文,一天时间转眼就悄悄溜走。

伸了伸僵硬的肩膀,沈透看了眼时间,摘下黑边圆框眼镜搁在桌上,趿着拖鞋去翻了翻冰箱。已经没有新鲜食材,两三天不在,红萝卜和丝瓜都冻得焉了。他拿出来清理掉,整个冰箱里就只剩一盒盒晃眼的红豆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