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衡哪想到他会这么说,蓦地沉默下来,沈透身上竖起的利刺,重重地扎到了他,让他非常的不爽。
话一出口,沈透就莫名觉得心中一阵爽快,他这些天厌透了宋初衡带给他身体上的负面影响,恐怕见了他真的会吐出来。
他刚要挂断,宋初衡突然就说:“沈透,那天我咬你,应该很疼吧,去医院看了吗?”他的语气根本不似关怀,沈透抿唇不语,宋初衡嗓音平静,却像酝酿着暴风雨,“我们扯平了,上次你在宿舍咬我那一口,其实挺疼的,我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你说,这算不算一报还一报?”
这怎么能相提并论?!沈透气得想把手机从窗口扔下去砸他,忍不住骂道:“宋初衡,你真是无耻。”
宋初衡面无表情道:“对,我还能更无耻,你这么气急败坏,是想要我对你负责?”
“谁要你负责!”
“哦,是吗?”宋初衡笑了笑,莫名阴森,可下一秒却忽然话头一转,缓了语气,对他说,“沈透,下来吧,我和你道歉,是我做的不对。”
沈透愣了愣,心里却拉起了警戒线:“我不接受,你走吧,离我远点。”
“我可以上去敲你家的门,当面跟你道歉。”宋初衡像个恶魔般勾唇说,“就是这么晚了,怕打扰到你父亲和妹妹,但如果你不介意,我是很乐意上去的。”
沈透真是对他的言行大为改观,忍无可忍道:“这是骚扰,宋初衡,你这样跟变态没什么区别。”
“我跟你道歉,你不接受,我让你下来,你不肯,”宋初衡说:“这不是你逼我的吗?沈透,下来,我有事要你帮忙。”
沈透牙齿咬得快要咯咯作响,他相信宋初衡能干的出大半夜敲人家门的事,于是踟躇片刻,悄悄打开房门,穿过客厅下了楼。
秋夜微凉,树影婆娑,沈透只穿着短袖,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下了楼道,站在楼梯口,在昏黄的灯下冷眼看着宋初衡,影子斜斜打在宋初衡脚边。
宋初衡走近几步,在他面前站定,剑眉低垂,眼眸深邃。
“对不起,那天的事我可以给你做任何赔偿,只要我能做到。”
沈透抿着唇,宋初衡高傲,冷漠,又长了一张让人生不起气的俊脸,此刻低声下气的同他道歉,他是有一瞬的心软的,可宋初衡又说:“叫你下来,是想让你做一件事,只需要张口说话,不用做别的。嘉言今天生日,快过十二点了,我给他通个电话,你跟他说一句生日快乐。”
刹那间,沈透眼神错愕,真是寒透了心。
真可笑。
原本受伤害的是他,受到关心敬重的也该是他,可到头来,他只配做宋嘉言的陪衬。宋初衡来找他,根本不是为了真诚和他道歉,他的目的,只是想要自己跟宋嘉言说一声生日快乐,想让宋嘉言开心。
多么的痴情啊。
这般拉下身段来跟他说对不起,一定很不情愿吧,可是,这不是他随意践踏,把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理由。
沈透真是厌透了他,一个人怎么能虚伪做作到这种地步!他眼角发红,不由分说地抬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扇了宋初衡一巴掌,一字一句冷声道:“你、休、想。”
巴掌声迅疾地响亮在楼道间,这已经是第三次沈透对他的俊脸动手了。
“沈透!”宋初衡隐忍着怒意,面容阴郁地瞪着他,恶声恶气道,“你要是再敢扇我,你的手就不用要了。”
沈透亦不甘示弱地回瞪他,之前他总害怕宋初衡,因为宋初衡是顶级alpha,比他强大,能轻易地将他置之于死地,可现在他的怒火已经战胜了他的理智,他甚至想再狠狠地揍宋初衡一顿,拼死也要把他揍得遍体鳞伤才肯解气。
凭什么顶级alpha就可以高高在上,用一副理所当然的嘴脸恃强凌弱,就因为那可笑的,可以压制人的顶级信息素?!
宋初衡被他愤恨的眼神触怒了。
他标记了沈透,他能感觉到残留在沈透身上的自己的信息素,他们之间有了信息素的羁绊,也更容易受到彼此的影响,所以沈透对他的厌恶几乎是加深了好几十倍传递到了他的脑海里。他身上的每一根中枢神经都在疯狂的,赤裸裸的告诉他,沈透真的很讨厌他。
这个认知让宋初衡极端愤怒,甚至暴躁焦虑起来,以至于他猛地朝沈透释放了浓烈的压制性的信息素,要他再不敢反抗自己,再不讨厌自己。
alpha的天性如此,一旦所有物对自己表现出一点不满,都会焦虑恐慌,进而迫切地想要向伴侣展示自己的强大,亦或者证明自己,他们会温柔地,循循善诱的与伴侣沟通,真到了不能挽回的地步,才会真正使用极端的,也不耻的压制手段,但Omega通常不会喜欢alpha的压制信息素,因为他们很有可能会因此吓死。
而当宋初衡遇到这种情况,做出的方式显然不会这么温柔,沈透脸色瞬间惨白,下一秒直接软了腿跌下了楼梯。
宋初衡伸手接住了他软下来的身躯,眼神忽明忽暗,然后将他拖入楼梯口黑暗的角落里,以高大的身躯笼罩住他,把他压在墙角,撕开了他的阻隔贴。
后颈一凉,沈透惊恐万分,推搡道:“你想干什么?宋初衡你这个疯子,你放开!”
“别惹怒我。”
因为被alpha强行标记的缘故,沈透近日的腺体激素紊乱,所以自身的信息素也提高了一个浓度,幽幽的茉莉茶香气立刻从后颈间散发出来。
真是奇怪,一个alpha的信息素,竟然也跟Omega一样香甜扑鼻,撩人心弦,宋初衡成功被蛊惑了,他闻了闻沈透的脖颈,占有欲十足地抚摸他结痂的腺体。
沈透被他标记了。
沈透的身上,腺体里,有他的信息素。
很奇妙的感觉。
宋初衡心头滚烫,他来之前仍抱着怀疑的态度,如今他摸着沈透的腺体,闻着沈透的信息素味道,彻底证实了这件事的真实性。
“你真的被我标记了……”宋初衡如同变态般低声说道,“那是什么感受?痛吗?还是舒服?气味快消失了,你这么不听话……再给你标记一次好不好?”
“不……”沈透恐惧地剧烈挣扎起来,可他软如烂泥,反抗的力气还没小猫大,“你疯了,我是alpha,你不能这样做……”
“你要,你是我的alpha,你被我标记了,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宋初衡不顾他的推搡,再次凑近了他的脖颈,亮起獠牙狠狠咬上了他仍带着牙印的alpha腺体。
信息素交汇的那一刻,两人不约而同的产生了生理反应。沈透痛苦地呻吟着,才愈合不久的伤口再次被破坏。他的腺体自上次被咬过后就一直胀着,宋初衡轻易地将犬齿刺了进去,让他alpha的腺体再次填满了自己的松柏木信息素。
沈透更加剧烈地挣扎起来,第二次标记对他来说仍旧是难以承受的,可这次信息素被注入的更快,更迅速,好像一边在排斥,一边在逐渐适应。宋初衡死死按住了他,他知道沈透是alpha,也正因如此,他体内的叛逆因子更加热血沸腾起来,alpha标记alpha,谁敢这样想呢,谁敢这样做呢?
alpha之间的强行标记是悖德的,也无法进行终身标记,可他就在深深地占有欲和兴奋中再次标记了沈透。
虽然标记只是暂时的,但他可以一直给沈透标记。
他想征服沈透,更要他臣服自己。
沈透觉得自己要死了。
顶级alpha的信息素霸道强烈,让他身体滚烫发热,睫毛剧烈颤抖,脊背的大汗晕湿了衣裳。宋初衡在地狱之门反复折磨着他,要他痛,要他死,将他撕裂,再往他的灵魂上一刀一刀的刻上了宋初衡三个大字,又温柔地缝合他,用舌尖舔舐他的伤口,用低哑的嗓音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