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越摸摸自已发丝上的发簪,疑惑的问道:“你,见我喜欢?”

江京醉点点头,说道:“对啊,你自已说的很喜欢。”

当初在六殿下的王府,大家都以为是沈清越喜欢这个发簪,六王妃也曾说不必这样打眼,要是实在喜欢可以帮她修补发簪上的损坏处。

只有沈家人和江京砚知道沈清越想要这个簪子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那是姐姐的东西。

他在撒谎!

沈清越一眼识破,既然二人有定情信物,那沈清越不可能不告知江京醉这个簪子的由来。

她没有贸贸然行动,而是暂时应付着。“那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为什么对你没有一点印象?”

江京醉整理一下仪态,正襟危坐。“我们已经成亲了,你的父亲为了巩固他的地位将你许配给了我。”

沈清越思考了一下,认真的说:“确实像父亲会做出来的事情。”

“而且现在是三月了。你已经18了。”

18?沈清越的记忆还停留在16,怎么脑子里面没有东西,偏偏年龄长了?这也太可怕了!

“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

“你的父亲造反,和太子殿下进行了一场火热化的斗争,最后造成了两败俱伤,你为了求太子和皇上放过沈氏其他人,选择用自已的性命换取其他人活下去。幸好我将你救下来了。”江京醉这么多年两面三刀得出来的经验便是,半真半假才最让人可信。

“然后我醒来就丢失了记忆?哇哦,我还以为我听了七月茶馆的说书呢。这么刺激?”沈清越的脑子停留在16岁,有些可可爱爱的童真。

“是的,你来看。”江京醉向窝在角落的沈清越伸出来,将她拉出来,站在在镜子面前。“你看你的脖子上的痕迹,都是你为了换取沈家活下去的证明。你差点就自残了,清越。”

沈清越仔细检查着自已的脖子。

江京醉对医术全然不知,但是沈清越行医多年,一眼便认出来了脖子上的痕迹并不是什么很重的伤,不会造成昏迷或者丢失记忆,最多失血导致气血不足。

他一定在撒谎!

沈清越更加确定了这个事实,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起码到目前为止,这个人并没有做伤害自已的事情,反而帮忙疗伤。

江京醉闻着沈清越的气息,想要拥抱她,却被她奋力推开。

沈清越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般排斥他的靠近,总觉得一看见他那张脸就有些害怕。“我,我现在的记忆只有16,我有点不习惯你这样。”

啊!对,她现在的记忆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

江京醉了然的点点头,理解的说:“行,那我们慢慢来。刚刚醒来肯定饿了吧?我叫后厨给你做了点吃食。”

江京醉领着沈清越去到房间外面的小茶桌,带着她一边赏月一边吃面。

江京醉收藏在府中的一些解闷的东西找出来,在自已的房间东翻西找。

下人将二人的长寿面端上来,沈清越像是肌肉记忆一般,率先将江京醉碗中的香菜挑出来。

江京醉带着几个小玩意回来的时候恰巧碰到沈清越在一门心思的挑香菜。

“你不吃香菜?不吃的话下次和后厨说一声就行,没必要自已挑。”

沈清越听到他的话有些愣住了。

既然这位自称夫君的人没有这个忌口,沈家人包括自已也没有这个忌口。

那她这个习惯是怎么养成的?

为什么她看到这面第一眼便不用思考的将香菜挑出来?还选的是江京醉的那碗?

她帮谁挑过香菜吗?

这样亲密的举动是帮助谁?

原本她以为自已和江京醉最多是一对因为利益而绑在一块的夫妻,因为父亲为了升官发财牺牲儿女婚姻这样的事情可信度太高了。

她知道江京醉口中的话半真半假,但沈清越也只是以为二人是互不信任各怀心思的假夫妻。

现如今看来......

江京醉见她愣神,警惕的问道。“怎么了?”

沈清越的大脑飞速运转,终于找到了合理的理由。“白露呢?见白呢?”

“见白被太子殿下江京砚狠心杀害了,白露不知道被关在那里了,罪名是无法安心伺候王妃。”

‘太子殿下江京砚?’

沈清越一听到这个名字,脑袋就有些疼,但是却总是想不起来这个人的脸。

她难受的捂着脑袋,垂下头去。

江京醉侧身扶住她,自责的说:“都怪我,提起你的伤心事了。别担心,明天我去打听一下白露去哪里了,一定想办法把她找出来。至于见白,节哀吧。”

江京醉猜到沈清越大概是因为听到江京砚的名字导致的头疼,于是添把火。“江京砚当初为了斗败相爷,从我这里抢走了你,去威胁相爷。见白为了救你,被江京砚残忍折磨,直至死亡。”

‘见白为了救你,被江京砚残忍的折磨,直至死亡’。这一句话唤起来了沈清越许多回忆。

她的脑海之中闪过一些画面。

画面之中,见白的手脚被捆住,关押在一个密室之中。沈清越被人按在一个座椅上看着见白被欺凌。

沈清越好像在拼命的求着按住他的人,求他放过见白。但是无论她怎么祈求,都无计可施。

那人只是一道又一道的命令下着,一次又一次的折磨着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