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锐打开手机,薛鹤年的消息正巧传了过来。
【什么事?】
这次回消息倒是挺快的,刘锐点进了对话栏。
【你要不然先猜一猜?】刘锐卖了个关子。
【不猜。】
刘锐撇了撇嘴。
【好吧,你知道我找你说的事,肯定是关于某个人的,他今天晚上来找我了,现在在我家洗澡。】
消息刚一发出去,薛鹤年视频电话便打了过来。
刘锐也没想到薛鹤年竟会如此直接,慌慌张张地捂住手机,下意识的看了看浴室门口,浴室水声很大,程溯没有听到。
笔画直起身子警惕的看着他。
刘锐捂住手机快步走到了阳台,关上了客厅的门。
他接起电话,薛鹤年的俊脸猛地弹了出来。
“喂……”
“程溯呢?他来找你了,他人呢?”薛鹤年神色焦急,“他现在怎么样?”
刘锐心里突然感到了一种亲切感,对嘛,这种会着急会皱眉的,薛鹤年才是他印象中的薛鹤年。
前几次也有过见面,总感觉他成熟了许多,不仅仅是谈吐穿着外貌,与青涩一同消散的,还有他的鲜活率真。
“唉唉唉你别着急……”刘锐压低声音,“我不是刚刚说了吗?他现在在洗澡,目前什么都没跟我说,情况比较复杂,我感觉他这个人沉闷了很多,看起来不太好,所以我还没有问,他说他洗完澡会告诉我,嗯……所以这段时间我想起来就给你发个消息,谁知道你这么急切……”
“程溯看起来不太好?怎么回事?怎么看起来不太好?哪里不好?”薛鹤年甚至探起了头,似乎想穿过屏幕,看一看屏幕外的程溯。
刘锐这下是知道了薛鹤年之前的演技有多逼真了,差点让他以为他都不在乎了,好在程溯是真的来找了他,万一只是开玩笑跟他随口一说,说不定薛鹤年马上就会删掉他的微信。
“年哥,你隐藏的够深呐,我一直以为你早就放下他了,想不到还是这么在乎。”刘锐说,“具体情况我还真不了解,因为我跟程溯本来就不怎么熟,他这次来找我,虽然我很开心,主要是学校那边已经打过很多次电话了,他终于可以去上大学了,不过他还带了一只小猫,我不知道这只猫是从哪里来的,所以我也觉得纳闷啊。”
“小猫?”薛鹤年皱起了眉头,“你让我看一下。”
“哎。”刘锐应了一声,打开门,将摄像头照向沙发上的笔画,对着猫咪招了招手,“过来,过来,笔画。”
笔画不为所动,甚至有些不耐烦,尾巴已经开始摇了起来,拍打着沙发。
刘锐蹲在地上,由于笔画离得较远,前置摄像头不怎么能拍清,他站了起来,谁知刚一站起来,浴室的门啪的开了。
他下意识转动手机,程溯整个人被他照了进去。
只一眼,刘锐的心脏暂停了。
与此同时,电话那头的薛鹤年瞳孔骤缩。
程溯,他居然只穿了一条内裤!
刘锐吓得脸色发白,握住手机的手直哆嗦,惊恐地看着程溯。
下一秒,他立刻反应过来,猛地捂住摄像头,什么话都没说,果断利索的把视频通话挂了。
薛鹤年只看到程溯五秒钟不到,还来不及震惊,屏幕上就显示着通话结束。
“你你你你你你怎么没穿衣服呀?”刘锐把手机往沙发上一丢,立刻背过身去,“你干什么?虽然是都男的,但是你是男同啊。你别过来,我不吃你这套,我不喜欢男的,别过来……”
程溯听清他后半句话,也觉得脸颊发烫,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指腹划过粗糙的疤痕。
笔画见程溯出来了,立刻换上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喵呜喵呜的朝着他跑去。
程溯此刻感到无地自容,他想刘锐是误会了他的意思。
“刘锐,你转过来,我不是那个意思……”程溯尴尬道,“你不是想知道我发生了什么吗……”
深秋的夜晚多寒凉,光着身子,确实有些冷。
可程溯没有穿上衣服,抬脚缓步向刘锐的方向走去。
刘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这他妈的瓜田李下,怎么就不穿衣服就出来了?还正好被薛鹤年看见了,他也是有病手抖什么……这下完了,年哥不会以为他对程溯有什么非分之想吧!苍天大地啊,他跟程溯绝对是单纯不能再单纯的革命友情了,况且他比钢板还直,看到程溯的身体绝对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反应,最多会觉得尴尬,就是像现在这样尴尬!
“刘锐……”程溯站在他身后,轻轻叹了口气,“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转头看看我吧。”
刘锐的背影一顿,紧绷的身体稍稍松弛,却仍是没有转过身来。
“事情要从去年的照片事件说起……”程溯低下头,嘴唇微微翕动,“我的母亲……死于意外车祸,车祸原因是她逆行闯红灯,而我不仅在一夜之间失去了唯一的家人,还面临着40万的巨额赔款……”
这件事是程溯心里永远的伤痛,现在回想起来也就过了一年而已,可他总觉得像是发生在昨天,像是发生在每一个夜晚,在他每一个惊醒的梦里。
“这时候出现了一个我认识的哥哥,他比我大11岁,小时候曾和他有过一面之缘,我在他那里住了三天,他对我很好,他叫温云白,是……程会卿的舅舅。”
【作家想说的话:】
薛鹤年:时过境迁,故人重逢,重逢,但没完全重逢……等等,老婆怎么在别的男人家里洗完澡不穿衣服(? ○ Д ○)?!???!!!!
第207章长达两个月的捆绑囚禁
程溯将这一年的生活除去下药事件与程会卿的纠葛,全部告诉了刘锐。
听着听着刘锐转过了身,他不禁怔了一下。
程溯身上盘旋着形状各异,大大小深浅不一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