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1)

“宋先生不是都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之前江总对方先生那么好,又是让他泡茶,又是找人教他学钢琴,甚至还送他去她跟苏小姐去过的地方旅行,还以为他这次稳了呢。”

“嗨,你真是糊涂了,喜欢喝茶的人不是苏先生,是宋先生,去的那个地方也不对是。”

“苏先生都病逝五年了,江总找了那么多男人,但没有哪一个在她身边待的时间比宋先生更长”

话说到一半,佣人想起言多必失,连忙把未出口的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江以绯向来是最忌讳有人谈论丈夫这两个字的,在她心目中,除了苏宸以外,根本没人配得上这个位置,可人死如灯灭,她似乎还是动摇了。

佣人们心里明镜一样,可是谁也没敢把话说破。

与此同时,卧室里的暧昧气息变得更浓了,那张宽阔到能容纳好几个成年人并排躺下的大床上,江以绯自顾自的同宋云祁十指相扣,不知道第多少次的俯首吻了下去。

在过去三天里,她们之间几乎没有任何沟通,仅有的交流全都是发生在身体上的。

江以绯不知疲倦的将热情倾注在宋云祁身上,她热烈的吻上他面庞,却在触及他眼角时品尝到了独属于泪水的苦和咸。

宋云祁早就无声的哭了。

江以绯的兴致瞬间荡然无存,她停下所有的动作,只是伸手抹去他眼角的泪水,用困惑至极的语气问:“你还在难过什么?难道我对你不好么?”

“呵。”宋云祁回了她一声冷笑。

卧室里所谓的平静暧昧就此被打破,她们谁也无法再装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在这场替身游戏里扮演属于自己的角色了。

江以绯呼吸变得沉重起来,总算在她们重逢后第一次缓和了态度:“你母亲的骨灰和遗物就暂时寄放在这里,只要你继续留在我身边,我是不会把他们怎么样的,你随时都可以看到他们。”

“对了,你母亲的墓地实在是太寒酸了,我会请人看风水,然后给他买一块风水宝地的,你父亲”

她试探着宋云祁的态度,见他漠不关心,直接表示:“他已经被我赶出去自生自灭了。”

宋云祁还是没反应,只是翻了个身,看起来是累的要睡了,并且是背对着江以绯,连在梦里也不肯看见她。

江以绯自认为够忍让的了,她握着他的手,逼迫他重新面向自己,质问道:“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宋云祁漠然的说:“我只是想做自己。”

他被迫睁开了眼睛,看着并没有看她,而是宁可让视线越过她的肩膀,去看那盏并没有亮起来的吊灯。

江以绯不怕他提条件,只怕他什么都不想要,她毫不犹豫的答应;“没问题,合约的事以后都不提了。”

这样好说话的态度跟之前相比根本是判若两人。

如果不是宋云祁三天前刚被她用母亲的骨灰坛威胁过,这时兴许会被她的话给迷惑,但很可惜的是他已经真切的被她威胁践踏过了。

宋云祁根本是在故意挑衅的问:“那苏宸和方峥怎么办?你要跟我结婚么?”

他期待着她像上次一样勃然大怒,指责他不配肖想不属于他的东西,然后把他赶出去冷着,若是能再不许他踏进江家大门的话就更好了。

可江以绯竟然沉默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做出了人生中很重要的决定一般说:“苏宸早就不在了,我应该清醒些,不再用自己的执念困着他,至于方峥……我会给他一笔钱,他就不必再回来了。”

“你安排的倒是很周到。”宋云祁笑的讽刺。

江以绯听闻此言,深呼吸一口又说:“你不必阴阳怪气,心里有怨气的话就说出来,但我从前对你确实很好,这一点没的否认吧?你想要什么东西不都能得到么?”

她似乎只记得自己想记的事,选择性忽略了她带给他的伤害,或者说认为那是理所当然。

宋云祁从未对她抱过希望,这才无所谓感到失望,他懒怠跟她纠结那些没意义的旧账,只是问:“那我现在想要自由了,你能给么?”

回应他的是比之前更久的沉默。

江以绯神情痛苦的像是做出了极大的让步,她意味深长道:“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当然能够拥有自由,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第21章

话音里的潜台词再明显不过,她是不会让他离开江家的。

“哈哈。”宋云祁笑出了眼泪,抬手揉了下眼角问,“这次需要签合同么?时间是多久,你又要我演谁?条件记得开清楚一点,这样我才能放心签字。”

江以绯听着他的话,一颗心像被人忽然攥住了似的难受,轻声道:“已经不需要了,因为这次我要你一辈子都留在我身边,以我丈夫的身份。”

这句话简直像是宣告了宋云祁余生都不得自由的悲剧。

卧室门在第四天由江以绯亲自推开,她神清气爽,终于在身心得到满足后走了出来,并且不忘吩咐佣人好好照顾他。

宋云祁听到了门外的话音,但是佯装没听见,等醒来后就开始悄悄试探她的底线。

江家的佣人变得比之前更看重他了,她们称呼他为宋先生,不需要他交代什么事,就会主动将合口味的餐食和茶水送到他面前。

宋云祁试图打着饭菜不合胃口的理由出门,但才刚到玄关就被保镖拦住了,他心中早有预感,所以并不感到惊讶,只是平静的问:“我难道没有出门的自由么?”

“江总希望您好好休息。”保镖客客气气的回答,可是并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宋云祁于是又问:“我外出买点东西也不行么?”

保镖态度不变:“您可以列个清单给我,我的同事会帮您买回来。”

看来江以绯是打定主意把他当成金丝雀关起来了。

宋云祁无计可施,只得回屋翻找起了母亲的骨灰坛和那串钻石手表,然而一无所获,他们都已经不在原本的地方了。

江以绯完全把他们当成了拿捏他的筹码,在结束工作回到家里后,面对他的询问也能理直气壮的表示:“这不过是个保险措施而已,你放心,我说到做到,你留在我身边,我会对你很好。”

“包括你答应过我,会让我看到妈妈的骨灰坛和遗物么?”宋云祁毫不客气的讥讽了她一句,他已经不再担心会惹怒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