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女主人一样自然地坐到了艾德里安身边的位置,从长条餐桌上选取了少量食物,甚至给艾德里安倒了一杯醇香的咖啡。
维尔纳一大早的好心情霎时就殆尽了,他看着艾德里安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心里就像酸得冒泡泡,他恶狠狠地咬着艾德里安喂过来的小曲奇,将那块无辜的曲奇当作女人的脸撕咬。
“莫妮卡小姐,这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马洛里女士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她的厨房,在享用美食的时候,要对烹饪出这些可口食物的人抱有感激。”维尔纳对脸色难看的莫妮卡做了个鬼脸,他咬住一块沾了果酱的吐司,递到艾德里安面前。
艾德里安无奈地笑了笑,咬住了吐司的另一端。
两人在莫妮卡的注视下共享了一块吐司,当吐司只剩短短一截时,他们的唇还碰到了一起。
莫妮卡把手中的面包捏得掉下碎屑,声音甜腻腻地说:“维尔纳你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像个小孩子一样什么时候都依靠父亲,不然你的朋友们会笑话你的。你父亲不是林顿家族的族员,他有一天也会离开,以后他掌握的权力都要交还给你,你要学会独立才能守住林顿家族的荣耀。”
维尔纳没理她话语间的挑拨,而是亲了亲艾德里安的嘴角,舔掉嘴角的咖啡泽,嘟着脸问道:“可是爸爸会永远爱我,陪着我,对吗?”
艾德里安盯着他被牛奶润上一层水光的唇珠,声音沉郁暗哑,“当然,爸爸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莫妮卡嘴唇微张还想说什么,就见艾德里安投来幽暗的目光,一阵刺骨的寒意瞬间漫了上来,移开视线不敢再去看那对依偎在一起的父子。
她被昨夜的激情冲昏了头脑,一时得意竟然忘了坐在她身边的是以外族身份夺位的教父,和林顿家族正统的继承人,她怎么敢违逆黑暗世界的掌权者。
艾德里安暗斥了莫妮卡后,餐桌上再无人说话,只有餐具的碰撞声在餐厅里回荡。
然而维尔纳并没有因为艾德里安的出声维护而心情好转,他把头埋到艾德里安胸前,柔软的棕发蹭着结实的胸膛。
是啊,养父,却不是拥有血缘关系的父亲,他美得像礁石孤岛间游荡的塞壬,蛊惑水手为他沉沦。维纳尔舔了舔唇,他也甘愿为艾德里安沉沦。
唯有在审美和放荡这两点上,他像极了把自己视为仇人的母亲,否则他们母子怎么会都被艾德里安引诱呢。
艾德里安,艾德里安……维尔纳将这个名字在心中反复咀嚼,脸上显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母亲名义上的弟弟,实质的情人,他现在的养父。
四年前写的文,搬运一下。
Chapte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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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尔纳揉了揉鼻子,“爸爸,今天您也要去教堂吗?”
当他早起甚至来不及换下睡衣跑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艾德里安接过女仆递来的绅士杖。
老宅的大门敞开,门外的劲风裹挟着雪花吹进来,门口整整齐齐地站了两列黑衣保镖。
维尔纳打了个哆嗦扯了扯披在肩头的小毛毯,快步走到艾德里安身前,伸出手整了整他衣襟前的领带,冷风从小毛毯扯开的缝隙透进来,冻得维尔纳矜持地打了个喷嚏。
“是的。”艾德里安往旁边稍微挪动一步,用身体挡住了门外刮来的风雪,他握住了维尔纳有些发红的手,温暖的手掌驱散了寒意,“虽然我不被林顿家族认可,但我既然接手了林顿家族的事业,就不能破坏这项传统。”
维尔纳屈起手指在他掌心,缩着脖子将嘴唇抵在毛毯边缘,声音模糊地撒娇道:“好吧,不过您要早点回来,我半夜会去卧室突击检查的哦。”
艾德里安反手勾住了他的手指,弯下腰吻了吻个头才到自己肩膀的养子的额头,说话间呼出的气体形成一团淡淡的白雾,“我会记得我的宝贝还在家里等我。”
目送艾德里安在保镖的簇拥下离开,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所及的尽头,维尔纳一手扯下毛毯狠狠地甩给站在身后的拉尔夫,走过拉尔夫身边时还故意在对方的白鞋上踩了一脚,留下一个突兀的鞋印,全然没有刚才在艾德里安面前的乖巧模样。
大厅内的仆人们低下头,似乎对小主人在主人前后的两张面孔无缝切换已经习惯了,没有人敢为可怜的无辜的被迁怒的拉尔夫辩护,他们生怕自己正面承受来自维尔纳的怒火。
维尔纳刻意使劲将红木地板踩得吱嘎吱嘎响,回到卧室时还用力带上门,二楼走廊里回荡着浑厚的关门声响。
紧紧跟着他的拉尔夫及时在门口止住步伐才让自己的鼻梁免遭骨折的命运,门板关上带起的风把他垂落在额前的发丝吹乱,手中托着的小毛毯还残留着少年独有的清香,那是一股淡淡的野玫瑰的芬芳,馥郁又勾人。
拉尔夫指尖扣住了小毛毯的一角,用指腹摩挲着那一块柔软的绒毛,想象着掌下是小主人白洁的脊背,细嫩肌肤被他带着茧子的指腹蹭出一片微红,如同雪地上的点点落红。
几乎是在那极具冲击力的幻想画面刚在拉尔夫脑子里浮现的瞬间,卧室的门又被拉开了。
异域风情的露肩长裙堪堪遮住了少年瓷白漂亮的身体,仅是露出来的锁骨和曲线优美的脖颈线,再配上轻妆粉黛的姣好面孔,让他看起来有着孩童的纯真,又不失风尘的韵味,那被绒白丝袜包裹住的小巧脚踝,诱引着思想不纯的旁人目光,几乎令人想要亲手为他褪去那层单薄的外壳,品尝他美好的身体。
拉尔夫夹紧了腿,放下手使挂在手臂上的毛毯挡在双腿前,遮住了那个有点凸起的器官部位,略显滑稽的站姿让维尔纳看了恶劣一笑。
这点青春期少年的恶趣味简直让拉尔夫克制不住违反主仆关系原则的冲动和欲望。如果不是顾及眼前的男孩会是自己一生都将要效忠的小主人,他可不会固执地遵守那些所谓的道德礼法。
可惜了,他对小主人的欲望,远不能超过他对艾德里安大人的恐惧。拉尔夫垂下眼帘,心里一沉。
没能看到仆从在自己的挑逗下露出失态的举动,维尔纳颇感无趣地瘪瘪嘴,一手提起裙摆,一手伸到拉尔夫面前,忠诚的仆从便握住了他的手,将小毛毯披在他裸露的肩头,搀扶着他走下楼梯,避开老宅里来往的仆人,从后门离开。
早已等候在后门的车上坐着一位额角带疤的男人,他额角的伤疤让他的眼神更加犀利,线条坚硬的五官为他塑造了一张刚毅的面孔,修身的西装也不能掩盖他健壮的身体肌肉,手腕袖扣被凌乱地解开,双手握在方向盘上微微使劲,使他的手臂充满了力量感。
男人的目光在维尔纳圆滑的肩头停驻了几秒,摸出车门凹槽里的香烟和打火机,把香烟衔在口中,以手挡住刮过的风雪,点燃了那支香烟。
烟草的烟雾与呼吸时喷出的热气混杂在一起,再被风雪卷席而过,消散在空气里,不留踪迹。
拉尔夫微蹙眉,不满他在车厢内吸烟的行为,却谨记着曾经被维尔纳训斥的教训,没有出声多言,只是沉默地为维尔纳拉开车门,待小主人坐进后排,自己才坐到了副驾驶位。
男人反过香烟,轻轻地嘬了一口冒着火星的滚烫烟头,随后将熄灭的香烟丢出车窗外,一边启动引擎一边问道:“小少爷今天又想去哪里散心?”
“去厄洛斯。”
男人咧开嘴角一笑,踩下油门发动了车子,朝着维尔纳指明的目的地驶去。
位于西西里红灯区的厄洛斯,是街道最火爆的酒吧。
在西西里黑手党管辖下的红灯区,你可以享受最极致的性爱。
无论是体态丰腴的妇人,或是身材火爆的小姐,她们拉低上衣的领口,露出一道深深的沟线,胸前的傲峰随着步伐走动而晃动微颤。男妓们只穿着紧身的内裤站在橱窗后,将自己身体最引以为傲的身体部位展示给过路的宾客。
甚至还有长着一张明显不成熟面孔的妓子,用不符合面孔年龄的轻佻动作,吸引着人们的目光。这些“雏妓”是厄洛斯最特别的存在,也是厄洛斯独有的招牌。
在艾德里安?杨成为新一任教父后,他就多加了一条奇怪的规矩:黑手党成员禁止与14岁以下的儿童发生性关系。
而这条新规矩从上至下施行,同样也规定了红灯区禁止经营雏妓的性交易,经历五年的产业清洗和改革,西西里的红灯区已经没有人敢再涉及雏妓这一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