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快手快脚洗漱出来已经七点二十五了,赶紧过去吃早餐。

“醒酒药呢?”他拉开椅子,看见只有华夫饼和牛奶。

“不吃了,是药三分毒,你昨晚没喝多少就睡着了。”张景曜把自己杯子里最后一口的牛奶喝掉,示意安然赶紧吃。

安然对昨晚的记忆只停留在钻进张景曜怀里后就没了,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他抓了抓头发坐下来吃早餐。

直到回到公司,安然坐在办公桌前都还是迷迷糊糊的,忽然有人摸了一下他的头,他回头看见一个大大的调侃意味的笑容。

“珊姐干嘛这样对着我笑?”安然不明所以。

“你昨晚做贼去了?一脸懵逼的状态呢。”陈珊妮是安然的直属领导,比他大七八岁,平时很关照这个下属,安然也很喜欢她,把她当成自己姐姐一样。

“珊姐,我又失恋了…”安然把自己悲催的事情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和陈珊妮说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被人嫌弃可爱!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分手理由,”陈珊妮听完笑得毫不客气,“安然,你真是活宝!”

“我都失恋了你还笑我,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安然开始有了小情绪。

“好好,我错了!”陈珊妮给他道歉,“你很喜欢她?”

“也没有很喜欢,我都还没开始认真呢,她就要分手了。”安然挺泄气的,他是真的想找一个人好好过日子。

“没事,这只是证明了你们有缘无分,”陈珊妮安慰着他,“以后总有合适的!”

安然谢过陈珊妮的安慰,两人便开始了忙碌的工作。

张景曜回到公司刚坐下就听见手机响了一下,是他在日本定居的高中同学发的信息:解酒药和胃药我都找我哥开好处方单了,下午帮你去药店买完寄给你?

张景曜给对方回了一个谢谢,转了钱和红包过去就把手机放下来了。

安然的胃痛是从高中的时候开始的,应该是学习忙,压力大的原因。

最麻烦的是,他痛了忍着不说,自己熬过去一次觉得没事,也就一直熬着。

等张景曜注意到了的时候,已经变成慢性胃炎,而且他对胃药的应激反应比较大,一开始不知道,胃疼的时候吃了药反而还加重了。

张景曜气得想骂人,可看着安然痛得脸都白了也骂不下去了。他四处打听,也问过学校的校医,知道日本有一个药可能合适,就高价让别人帮忙买。

安然吃了这个药果然好了,还没有明显的副作用,张景曜便长期找人买药。

日本对药物管制很严格,这些处方药是必须要有医生开具的处方单才能买到,也幸好十几年前没那么多假货,他花高价可以买到正品。后来一个高中同学去了日本留学,他买药的途径才稳定下来。

张景曜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开始工作,他最近接了一个大单子,是一栋三层带花园的别墅装修设计,对方要求很高,几次沟通下来才落实好了大致情况,他已经连续两周加班加点了。

第3章

张景曜一整天没怎么停过,一直工作到晚上,然后很自然地收到了安然的信息:你几点回来?我先煮饭?

这人每逢失恋就会来自己家住,直到找到下一个为止,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张景曜看了看工作的进度,估计回去还要加班,不如早点走,回安然:煮吧,我现在回来。

差不多到家的时候,张景曜特意去了他家附近新开的咖啡店,只有喝了咖啡,他才有精神继续干活,而且那的咖啡挺好喝的,比自己贪方便弄的速溶好多了。

“一杯拿铁,一杯焦糖玛奇朵。”无视安然要的冰咖啡,给他换了热的。

等取咖啡的时候,张景曜突然想起来一事,问店员有没有外送服务。

“有的,只是我们的下单系统还没上线,你可以打电话过来,或者要是你不介意,加我的微信,有需要给你安排外卖服务。”林青和认得他,是经常过来的熟客了,应该是在附近住的。

“我加你微信吧。”张景曜觉得打电话太麻烦,他掏出手机,给对方二维码。

林青和用手机扫了一下,加了:“我叫林青和,请问先生怎么贵姓?”他同时把自己胸牌给张景曜看。

张景曜把人名备注了,回他:“免贵姓张,张景曜。”他把自己名字和地址都发给了林青和,洪燕贞从小到大教育他的习惯直到出来工作了也没有改过,别人告诉自己名字,他也会告诉对方,而没有想到他是客人,只需要告知姓氏就好。

“那你有需要可以给我发微信,我会尽快送过去给你。”林青和把弄好的咖啡递给张景曜,“请慢走。”

张景曜拿着咖啡出门,脑子里又想着别墅设计的事情。

张景曜走到家门前已经闻到饭香味了,辛苦了一天回家,这样是最治愈的,他迫不及待地开门进屋。

“回来了?还炒一个青菜就好。”安然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

“没把我厨房烧了吧?”张景曜把咖啡放一边,洗了手便去拿抹布擦饭桌,摆放碗筷。

“靠,我就10岁的时候炸了一次你家的厨房,要不要说到现在!”安然把菜拿出来,像一只愤怒的小鸟一样盯着张景曜。

“哈哈哈,没办法,谁教你就在我家做过一次菜。”张景曜想起来那时候安然说要学孤儿院的师傅,给他做一次炸鱼饼。

安然按着师傅的步骤操作,本以为没问题,可油热了放鱼饼,却好像炸不起来,没动静。

安然以为面粉不够,想往锅里的鱼饼上加点,谁知道热油溅到手,他吓得整包面粉扔了进去。想捞起来又没找到工具,那袋面粉连塑料袋直接在锅里炸开了。

张景曜在外面听见声音立马跑去看是怎么回事,远远地就看见白白蒙蒙的粉末充斥着整个厨房,他赶紧关了火。

安然一下子就掉眼泪了,他没想过给别人家带来麻烦,虽然他知道张妈妈肯定不会骂自己,可心里还是一阵委屈。

张景曜把人拉进浴室,洗干净换了新衣服,安慰了半天才好,然后默默地去收拾厨房,自此以后再不敢让他进厨房了。

安然现在的厨艺是长大后给孤儿院的小孩做饭才慢慢学会的。

安然看着张景曜不怀好意的笑,自然知道他想的是什么。那次确实是自己搞砸了,可也不能一直这样笑他,他拿着锅铲问张景曜:“笑够了没有!?要不要在这里给你重温一下?”

张景曜摆了摆手,继续笑着说:“我一辈子都记得。”

“去你丫的!”安然直接炸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