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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前,她干娘教她盯着院里的动静,以防有人露脸出?头,她不想这个人是?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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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进房伺候了几日,何谈得了前程?”梁堇不想再这般下去,她想知晓锁儿是?怎么想的。
如果日后她与?孙婆对上,锁儿是?念与?她的交情,还是?念孙婆与?她的恩惠,若是?念恩惠,就不该把她们的交情再掺和?进里面。
“你干娘见姑娘抬举了我,便教你来试我,我说的可对?”
“你恁多心,我干娘不曾教我来,”锁儿面皮羞臊,梁堇见状,心中了然,也不再问,留她在房里坐了一会儿,那碟儿栗子糕,梁堇给了香豆吃。
锁儿往干娘房里走,暗道:干娘待我不薄,她老?人家?还盼着翻身,可我又与?二?姐有交。
其实这锁儿的心,早就往自?个身上偏了,孙婆用账本?要挟梁堇和?她们一起罢工那事,她也知晓,只?是?装聋作哑罢了。
因为孙婆要是?能成事,她作为她的干女儿也受益。
人为己?,是?应该的,梁堇从未利用过她与?锁儿的交情,甚至为了不让锁儿为难,远了她。
锁儿认孙婆作干娘,是?为己?,今日梁堇也是?为自?己?。
孙婆见女儿回来,问她如何了,那梁二?姐可有说她是?因什麽得了姑娘看待,锁儿就把方才屋里事,与?干娘说了一遍。
“好?个贼,我才被赶出?来,她就急不可耐地进去了,我早就看出?来她是?个心思深的,怕是?就等着这一日呐。”
孙婆面色不虞,教女儿盯紧那个梁二?姐,等她打听出?她是?靠什麽得了姑娘的眼后,再想法儿弄她。
……
郑家?的回帖在次日的上午送来的,帖里邀荣姐后日上门,荣姐问梁堇:“郑家?的贴儿,隔了这几日才回,可是?不想咱登门?”
梁堇接了贴儿,打开?看去,里头还有俩字她不识得,不过也不妨什麽,她指着帖儿里的时辰,道:“姑娘你瞧,郑家?邀咱上门的时辰,是?下晌。”
“下晌怎麽了?”
“罗娘子要么是?忙,要么就是?为了避嫌,才选了下晌的时辰,咱往她家?主动送了拜帖,咱又是?头回登郑家?门,那郑家?不该教咱下晌去。
不如后日,姑娘委屈一番,赁顶寻常小轿,身边也别带恁几人。”梁堇道,在喜船上的时候,江三老?爷几回请那郑通判吃酒,郑通判都?不来,又不许自?个的娘子,与?姑娘来往。
可见这人,身在官场,却不想沾关系人情。
荣姐依了,教梁堇安排,就连后日与?郑家?送什麽礼,她都?要问自?个的这个陪房:“那郑家?住在豆腐巷,不是?啥好?地方,可见家?中实在不经济,我要是?与?她家?送金银头面,那郑家?不一定会收,不如送几匹细绸?”
“姑娘想的周到,这样既全了郑家?的脸面,又能教郑家?得了实在,这样的礼,平日里送没甚麽,可咱这回登门,是?有求于罗娘子。
敢问姑娘,这罗娘子是?何出?身?”
荣姐道:“你有所不知,她也是?出?自?官宦人家?,如今两浙的转运使娘子,与?她是?表姊妹。”
梁堇听罢,暗道:“既然罗娘子有一门这般得益的亲戚,怎麽如今还过得如此窘迫,官场上素来有党派之争。
难道这两家?在官场上,派系不同,亦或者是?那郑相公?的缘故。”
她劝荣姐再添个香料,送与?罗氏,荣姐犹豫,在船上的时候,与?罗氏送吃的都?还要寻个由头,这回与?她送香料,她能要吗?
“姑娘不要忘了,那罗娘子,才二?三十?岁,正是?擦粉的时候,郑相公?穿旧衣,人赞他为官清廉,可罗娘子出?身官宦,教她连粉儿都?不擦了,她能受得了吗?
除了粉外?,女人家?用的物件,哪样不使钱,单说月事带,我听春桃姐姐说,姑娘一年到头的月事带,要用掉两匹细布,半匹绸,这都?要使多少钱了。
还有牙粉澡豆,头油香膏……没有这些物件,出?不了门。”
荣姐从里屋出?来,见春桃不在房里,就使喜儿去开?了盛香料的箱子,里头有胡椒,丁香,豆蔻,还有沉香,乳香……都?用黄纸仔细包了,摞在箱儿里。
荣姐称了二?两沉香,这沉香是?上等货,能值二?三十?贯钱,又称了一两乳香,教喜儿去寻个梅红匣儿装了。
坠儿跟了过来,见状笑着问荣姐:“姐儿怎麽想起称香料了,可是?要制香,我去拿制香的物什来。”
荣姐不想与?她说这香的用途,只?说这香,是?预备下个月送往汴梁的,坠儿心中犯疑,可就是?不知这里头有啥事。
第 168 章
下晌的时候, 荣姐重梳了头发,带着春桃和二姐俩丫头往婆母李氏房中去,她要出门, 少?不了要去与她老人家说一声才成。
“吴娘子来了。”李氏院里浇花的俩丫头,原本正嬉闹,见了她忙蹲下行礼。
荣姐问她们:“我母亲可在房中?”
“在呐在呐。”穿杏红衣裳的丫头回罢话,来到正房门口, 对挑帘的同生子道:“吴娘子来了,你们谁快去房里通报一声。”
“是谁来了?”不等人进去通报,打里头出来一妇人, 穿着藕绸褙子, 下系秋色旧罗裙,身量既不窈窕, 也?不粗笨, 三四十岁的年纪。
她姓蔡,是李氏的房里人,平日?里帮着李氏管家,料理杂务, 前些日?子她家里的大哥儿, 和人争粉头,打架闹出了事?, 便向?李氏告了几日?假, 昨儿才回?来。
“回?蔡娘子的话,是吴娘子过来了。”
蔡娘子与这位吴娘子,打过几回?照面?, 背地?里也?和李氏说过她,见今儿不是初一十五, 她却来了,甚觉稀罕。
“你去请她进房来。”说罢,便掀了帘,说与李氏知晓,那李氏午歇刚醒,正坐在里屋床上吃浓茶醒神,忽听三儿媳来了,也?觉纳闷。
一面?教房里的小丫头,与她穿鞋袜衣裳,一面?与蔡娘子小声说她:“她可有说为何事?来?”
“不曾说,我没上前去,只教丫头去请她进来,三郎君已多日?没去她房里了,她再瞧不起人,也?到底是个女人家。”
蔡娘子一副过来人的模样,笑的轻浮:“独守空房的滋味不好?受,这八成是来与您告状嘞。”
“你教她在外间等着,我一会过去。”李氏怪与她穿袜的丫头:“怎麽与我穿的是罗袜,上午不是教你去找布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