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可能?这可是易大夫开的药!”

周宸夕闻言不可置信的看向易大夫。

却见他一脸的灰败。

赵蕴也看到了,他身形倏地一动,一脚踢飞了易大夫,易大夫撞到墙上,然后滚落在地,吐出一口鲜血。

“混账东西,我侯府养了你这么多年,竟养出了你这么个包藏祸心的东西!”

赵蕴追上去,又是泰山一脚,踩在他的心口,易大夫差点死过去,翻着白眼求饶:“是老侯爷命小的这样做的…是老侯爷啊…”

赵蕴又落下一脚:“胡说八道,还敢攀蔑我爹!”

“是真的…小的不敢撒谎…不信…可与侯爷当面对质…”

赵蕴将信将疑的提着易大夫的后领,像拖死尸一般,将他拖进了老侯爷的书房,然后又像丢垃圾一样,提着他一扔,砸得两排书柜都倒了,地上一片狼藉,易大夫年纪大了,根本受不住这番暴打,直接痛晕了过去。

烛火幽幽,罪魁祸首怒问亲父:“他说是您指使他下药害人,是真的假的?”

老侯爷不惊不怒,坦然认了:“是我。”

赵蕴不可置信,这完全说不过去:“为什么?爹,林熹她可是为了救明儿才受了这份苦楚…”

老侯爷冷哼一声:“她身边有丫鬟,完全可以指使丫鬟下水,可她偏要自己落水,眼下这份苦楚完全是自作自受,反倒害的孩子早产!”

父亲话中的冷意刺到了赵蕴,他张张嘴,发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老侯爷却继续道:“你二人在产房说的话,我全部听到了。”

他听出了林熹言词之间的不驯,他自问不曾亏待林熹这个儿媳妇,锦衣玉食的供着,是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的富贵尊荣,还以为她渐渐的心存感恩,有所改变,不想她始终冥顽不灵,不知悔改!

他蓦然生出一股厌腻,你既瞧不上我侯府,我也不想伺候你的那股子厌腻。

杀心是顿起的吗?不是,是常年累积的,积到一个程度,一个缺口,就这么爆发了。

他觉得眼下是个好机会,百年难求的好机会。

侯夫人善心救人,导致难产而亡,不论传到哪里都是美名,且还让侯府不沾上任何一点点是非。

“蕴儿,京城佳丽如云,没了一个林熹,还有下一个,大丈夫何患无妻,何必强人所难?她既不愿,那便成全了她。”

“不行!”

他愤然拒绝,心情是既荒唐又荒谬,一瞬之间而已,他的世界就变了,妻子言语之间憎厌侯府就算了,而父亲居然也在虎视眈眈的要他妻子的性命。

老侯爷实在不能理解:“蕴儿!那林熹长得也不过如此,冷冷清清不说,琴棋书画也无出色之处,除了略有姿色,没有一处优点,你为何如此执着于她?”

赵蕴也不能理解:“爹,她…她不是您为我订下的妻子吗?不论她高胖美丑,她就是我的妻子,我若不喜欢自己的妻子那我该喜欢谁呢?”

他没有喜欢过旁人,他从小就知道他有未婚妻了,他努力且认真的喜欢自己的妻子,不对吗?

他扑通一声跪在亲父的脚下,脆弱的哀求道:“爹,别伤害她,也别想着换了她,若您实在不喜欢她,我带她离开京城,不碍着你的眼好吗?

“没出息!”老侯爷恼道:“你难道忘了,求我允她出府的那次,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会永远不分家,会永远辅助你大哥,将咱们侯府发扬光大,我才答应允她出府,给她自由,这才几天,你就又变卦了?”

赵蕴仰望着父亲,有些无助:“那您想要孩儿怎么做呢?非要毒害了林熹您才满意吗?”

老侯爷听得心里不舒服,张嘴就推了个一干二净:“从来都不是我想要她的命,而是林熹她一直冥顽不化,她就是一颗永远捂不热的石头。”

说完他重重的一叹:“罢了。”

争吵 <有女名熹(1v1)(迷花眼)|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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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吵

这日是平南侯的嫡长女洗三的日子。

周宸夕作为长嫂,代为操办特别盛大豪气。

她心中谨记林熹是为了救明儿,才会早产,小娃娃生的才这般瘦弱。

所以她决定不论洗三,满月,百天,都要往大里搞,要多喜庆就有多喜庆,要多隆重就有多隆重,要多盛大就有多盛大。

就在这份热闹喜庆里,躺在床上的林熹动了动眼皮子。

丫鬟惊喜的叫道:“夫人醒了!夫人醒了…”

生产之痛太剧烈,悔和恨又那么深刻,仿佛用刀把那些复杂的感觉刻在了她身体和脑海里,让她就算睁开了眼睛,都还在瑟瑟发抖。

赵蕴担忧焦急的脸呈放大状态出现在她模糊的视野里。

那股子对侯府这个囚笼的厌恶还没消,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喉咙里挤出沙哑的拒绝:“滚开!”

赵蕴眼神一黯,将手中的碗递给了丫鬟芳俏。

“夫人,让奴婢喂您喝点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