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这才发现时间已经到了深夜十二点了。

程恩懒得动，拉了手边的一条浴巾垫屁股，躺在沙发上睡了。

刚睡着，就被开门的声音吓醒了。

就看见肖乹满脑袋都是雪花，风尘仆仆的走进来，直奔厨房，端着一杯水出来。

水杯啪一下摆在眼前，肖乹掰开一盒独立装的药片，递给了他。

程恩愣了愣，“这是什么？”

肖：“避孕药。”

“真的不用吃的。”程恩摆手拒绝，“我连月经都没来过，怎么可能插一下就怀孕。”

“你是成年人了，做的事自己负责。”肖乹把药丸放在水杯旁边，继续道：“下次别做这种事情了，我也有错，对不起。”

面对着如此郑重的道歉，程恩有点慌了，他一把拽着肖乹的手：“不是，你这是什么意思？”

肖乹郑重道：“我没有和你继续的打算了。”

程恩不解：“就因为我可能怀孕？因为一个不可能的可能？”

“因为你是个不为自己身体负责的炮友，并且也不为别人负责。”肖乹挣开被抓住的手，坐在那张他提出分手时坐过的单人沙发上，继续道：“你根本没想过后果，如果你一开始跟我说了，我不可能不带套。可是我们从在一起到分手，又到现在成为炮友，你一次也没说过。”

程恩望着坐在单人沙发上的男人，不可避免的想到被甩的那天。现在他正经历着二次被甩，可能这个沙发有什么问题吧，肖乹一坐上去就要跟他撇清关系。

“程恩，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常识？”肖乹恨铁不成钢的揉了揉太阳穴，话音里透着不愉快，“你不能因为被内射过没有怀孕，就推断出来自己怀孕几率小。”

程恩紧张的望向肖乹，内脏缩成了一团，灵魂悬在半空中，失去了重量。

他很清楚的记得，肖乹没射进去过，他小逼跟肖乹的关系纯洁到不行。

但提到内射的话，似乎也就一个可选对象，然后他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语调乱的不成样子：“谁…告诉你，我被内射过？”

013 过往

肖乹的表情很淡定，反而反问道：“我以为你这么做过，没有吗？”

程恩说不出话来，嘴唇蠕动了几下，熄了火。

“药放在这里，如果你不吃……那也不关我的事了。”肖乹拍了拍衣服，站了起来：“我没有射进去，概率确实不大。当然，别做那种几个月以后通知我怀了孩子的事，先走了。”

程恩不肯放手，扑过去抱住了肖乹的腰身，“别走好不好？”

他的浑身赤裸和肖乹的衣冠楚楚形成鲜明对比，缠着肖乹不肯放手，语气急促：“别走，我吃药也可以，我每天都吃，你可以射进来，别走好不好？”

“你真的好执着。”肖乹摇摇头，熄了火，有些头疼，“我忘了，你不是什么甘愿被再次甩掉的人。那，还是之前的规则，三个月。”

程恩点了点头，望着半蹲下来的肖乹，满眼祈盼。

肖乹眼里没有什么情绪，语气平静：“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程恩被掰开了手指，看着肖乹要走，又张嘴挽留道：“外面这么大的雪，你，你住一晚上再走吧，好吗？”

“不会下多久的，天快转暖了。”肖乹系好了鞋带，迎着夜色走了。

程恩无力的躺回了沙发上，无法不在意肖乹刚刚说的话。

他确实被别人内射过，被那个一旦想起来就让他毛骨悚然的人，那个几天前在酒吧厕所里偶遇的恶魔。

伍百川曾经是他的室友，大一的时候，他们是上下铺。

那人属于是阳光型的长相，皮肤黑黝黝的，一口大白牙又亮又齐，有着程恩从未见过的自信笑容，他那张脸确实给人不小的好感，并且对方毫不掩饰性向，早就向家里出柜了，是个弯成蚊香的GAY。

韩谦还打趣过他：“你不会看上我吧？我可是笔直的！”

伍百川笑着锤了对方一拳，说：“我眼睛再瞎也不会看上你，粗胳膊粗腿的一点美感也没有。”

看着两个室友嬉笑打骂的时候，程恩发现他非常羡慕伍百川这种人。有父母的宠爱，同学的簇拥，活得像一束人群里的光。

那个时候他还不认识肖乹，只是见过几面，暗暗觉得这个学长好冷漠，像朵不可攀的高岭之花，无人敢接近。他只肤浅的觉得，被人簇拥就是优秀的、友善的，导致伍百川朝他告白的时候，程恩二话不说就点了头。

他很蠢很天真，以为会得到浪荡子的真心相待。伍百川又很大方，他甚至不用去会所兼职就可以很好的生活了，直到……

他浑身赤裸的从迷茫中醒来，下身被巨物穿插着，剧烈的疼痛刺激着他的咽喉，程恩控制不住的尖叫出声，他察觉到自己的下体又湿又滑，润的可怕，但那根巨物直直的插进穴里，过了好久，程恩才意识到，他可能被宫交了。

看见他清醒了，反而更激起对方的欲望，伍百川像个恶魔般盯着他，嘴里不断说着：“你居然有个逼，怎么不早说？早点知道的话我根本不会等一个月。骚货！水这么多，吃过多少男人的鸡巴了？”

“求求你！”程恩浑身无力，只能哭着哀求，“百川，你放开我好不好。”

“你的小逼吃得很好嘛，子宫都被我干开了。我应该早点知道宫交有这么舒服，恩恩，你的小逼真的好舒服。乖一点，把腿张开。”伍百川表情狰狞又疯狂，不停抽送着那根青紫的性器。

什么阳光开朗的少年，和此刻面前偏执又神经的变态判若两人，那根发黑的性器不知道多么狰狞，不断进出着他的身体。程恩被抓住了手腕，整个身体颤抖着却没有力气，小逼连夹紧都做不到，只能被迫的吞吐那根巨物。

他才跟伍百川交往满一个月，对方非常坚持的要请他去高档餐厅吃饭，程恩很能理解对方迫切想更进一步的心情，所以他没有拒绝，他也想体验一下性生活。

所以他满怀期待的喝下那杯鸡尾酒，却在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

直到现在，当他想起子宫被迫承受不该承受的性交时的那种感觉，小腹还会泛起阵阵绞痛。

那是他的处子之身，被一个外表无害的少年残忍剥夺，甚至录下了视频。

事情没有闹开，为了不让自己前途大好的儿子背上案底，伍百川的父母私下赔偿了一百万。程恩没有强烈的女性意识，也不到非要闹一场的地步。拿这个钱，他终于不必为了生存发愁，可以好好读完大学，即使无法正常的同人恋爱了。

一度破罐破摔的程恩，这才抱着玩弄的心态冲肖乹撩骚，他喜欢男人，但经历伍百川这样的事情后，他对笑得好看的男人失去了直视的能力，肖乹这样的面瘫禁欲系列，才能激起他浅薄的欲望。

在一起大半年，程恩以为自己被治好了，可肖乹一抽身离开，他才发现，自己只是病的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