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做着再认真严肃不过的事。
另一人却心猿意马,脑子里满是你情我爱的床榻秘事。
做不得,身体可以狠下心来控制,心意和思绪却无法掌控,全部的被千夙西吸引住,想与人一生都携手相伴,做亲密无间的爱人间做的事。
左手伤的最重,掌心处更是除了新的伤痕,还有之前屡次恶化的几道伤口,千夙西也花了最多的时间和精力,轻声的出言安慰,让谢非鸩疼了便告诉他,小心的低下头,往伤口处轻轻呵气,拿湿润的布巾,丝毫不遗漏的擦拭了三遍,再抹上药粉,用那条白色的腰带,将整个手掌都包扎保护了起来。
伤口全部处理好之后,千夙西这才直起腰来,面色透着丝舒缓和疲累,将谢非鸩的左手松开,把那瓷壶放在了床脚边的地面上。
谢非鸩挽住千夙西的手,将人拉到自己怀里,面色温柔激动的盯了许久,沉声道:“你知道吗,这一刻我等了有多久,哪怕是只被你这样对待一次,我死也没有遗憾了。”
千夙西一只手撑着谢非鸩的胸口,跪坐在他怀中,另一只手抬起,按住了他的嘴唇,道:“别这样说,我最大的愿望便是好好活着,你救了我,也应该快乐的活着,哪怕是一个人。”
叶鹤霖送给他的话,支撑着他活下去的话,千夙西也愿意送给谢非鸩,哪怕他们之间发生了再多的事。
一场闹剧和笑话的刺杀任务后,没有焚勾教的以生命挟持逼迫,即使是被谢非鸩再次捉住,大发雷霆的关在马车里,强暴侵占,时刻不停的承欢挨操,带回王府后囚禁在室内,绑缚着沉重冰冷的铁链,日夜不休的玩弄调教,奸淫操干,赤裸无力的被压在身下,大敞着双腿和奉献出后穴,被肏干抽插到哭泣哀求的日子里,千夙西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让谢非鸩死,只是想逃走离开罢了。
他这一生为了能够苟延残喘的活下去,为了能够等到叶鹤霖,背负的人命和罪孽已经太多太多,再不会因为自身的屈辱和绝望伤人分毫。
伤害他人者,也势必要承受伤害。
选择一旦做出,便要自食其果。
谢非鸩点了点头,用手指描摹着千夙西的眉眼,笑道:“傻瓜,玩笑话罢了,我这么喜欢你,怎么舍得,毕竟你又不肯与我同生共死。”
千夙西愿意同生共死的,怕是只有叶鹤霖一个人。
想到这里,谢非鸩的心突然一痛,斧劈刀戳似的,鲜明剧烈,五脏六腑皆是疼痛难忍,脑子里空白一片,面色也变了,却又不想让千夙西瞧出,只好将蜡烛用掌风挥灭了。
“夙西,我想吻吻你。”
谢非鸩拥着千夙西在黑暗中抱了很久,感受着千夙西将脑袋贴在他的肩膀处,安心而甜蜜。
再不是不管不顾的直接抱着千夙西就开始亲吻,索取侵占。
复杂的情感涌动着。
以虔诚的心境。
以真挚的爱意。
以等待的姿态。
渴望得到回应。
渴望得到满足。
渴望被重视在意。
渴望得到千夙西。
沉默。
寂静。
就在谢非鸩以为千夙西太过疲倦,已经睡过去,又或者是佯装没有听见,并不想理睬他的时候,感觉到有一片温暖柔软,抵住了他的嘴唇。
正是眉心。
两道紧闭的双眼间,好看细长的眉毛间,白皙似月光水色的肌肤处。
印着谢非鸩的嘴唇和亲吻。
炽热滚烫的爱意和真心。
千夙西抬起头,两只手臂攀在谢非鸩的肩膀,轻轻的将人搂住。
谢非鸩已经很满足了,嫉妒和醋意散去,只剩下得偿所愿的开心和欢愉,轻轻的按着千夙西的后脑,抚摸着他的后颈和脊背,腰身和臀瓣,又痴迷又沉醉的吻着怀里的人。
眉心。
额头。
眼睛。
睫毛。
没有一寸地方遗漏。
只要是千夙西,无论是何处的肌肤,谢非鸩心里都是无比喜欢的,想着可以每日里亲吻个八百遍。
明明只是如此简单的亲吻,甚至谢非鸩的嘴唇都没有碰到自己的唇瓣,千夙西却被吻的呼吸粗重,面色也红润起来,腰软软的,身体燥热酥痒,往吻着他的人怀里靠着,将自己依附在谢非鸩身上,不至于往一边滑落。
今日实在是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和心情,幸福和甜蜜,委屈和悲伤,千夙西已经是十分的疲累困乏,却一直不曾好好放松休息,便就着如此被拥抱亲吻的姿势,在谢非鸩怀中睡着了。
气息轻浅舒缓。
谢非鸩听见他熟悉的呼吸声,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意,抱着千夙西,二人躺好,盖上被子,在黑暗中拥着彼此,安心而餍足的睡着了。
第二日,千夙西醒来的有些晚,整个身体都蜷缩在谢非鸩怀中,抱着他的一只胳膊,面容平静而放松。
谢非鸩怕吵醒他,之前一直没有变换姿势,就安安静静的看着千夙西的睡颜,看着那张魂牵梦萦,心心念念的脸庞,蕴含了无数心事,深沉又迷人的双眸,无数次渴望和亲吻过的嘴唇。
千夙西以前也伺候过谢非鸩穿衣束发,洗漱沐浴,这却是他第一次心甘情愿的,主动的在得到男人的命令之前,沾湿了柔软的布巾,帮谢非鸩擦拭脸颊和手掌,理伤处,换上新的药物,重新包扎好左手掌心里的伤口。
谢非鸩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专注而沉迷,餍足而欣喜,双眸里翻涌着无法言明诉说的情意,仿佛眨一下眼便会错过这难得珍贵的情景一般。
屋子里已经不知何时被理打扫的干干净净,重新摆上了常用的桌椅屏风,书柜瓷器,都是谢非鸩与千夙西平日里惯用的家具和陈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