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1 / 1)

第88章 腰伤

她疼得双肩抖个不停,见莫子黄迟迟没有动作,气得咬牙:“你去叫师父来,难怪师父让你来圣殿做官,连个女人都不敢医,留在夜谷做吉祥物吗。”

床边的人停住脚步,显然这句话戳中他的痛处。

一双大手按住她,从肩膀迅速往下用手肘全力按压,摇姯疼得尖叫出声,冷汗从额头开始如雨下。

大手开始扯她的衣襟,摇姯将侧脸贴在枕头,斜眼瞪他:“想干嘛,你别忽悠我不会医术。”

莫子黄一脸冷漠,从怀里掏出个药瓶,从中倒出些黄色的液体放在手心:“当然是要上药,不然你自己来。”

“诶,我自己来不了啊。”摇姯一只手肘撑起身体,露出已经发红的背。

摇姯早有准备都咬牙忍住,但冷汗将枕巾都打湿大半,她不住深呼吸来缓解自己的疼痛。

“很疼?”莫子黄皱眉,眉间有个川字,高挺的鼻梁好似山峰,甚是肃静的表情把摇姯逗乐了,她噗呲笑出声来。

莫子黄眉头更深,他将手收回,捡起一旁温水中的毛巾仔仔细细将手擦了个遍,随手将毛巾丢入水中,毛巾残留的黄色液体光晕般在水中蔓延,温水立即变成一滩黄色。

“你别担心,我会对你负责的。”他语气严肃的很,找了个凳子拖到床边坐下。

摇姯吓得一慌神,转过头瞧他,见他不似在开玩笑直张大嘴:“你别逗我玩,治病而已,我不是那么计较之人。”

他从床另一边将折叠好的被子小心盖在她背上,眼睛却都不敢瞟那片肌肤一眼,脸上有可疑的红晕飘过。

“我与师妹已有肌肤之亲,既然我们都无婚配,又都是将死之人,嫁娶也算是及时行乐。我虽未准备凤冠霞帔,但凡你能瞧得上的,都可做聘礼。”

摇姯哑言,憋了许久,才吐出几个字:“我才过完人生的十之二三,你别咒我死。”

莫子黄脸突然煞白,他慌忙站起身来:“既然师妹不愿意,那今日之事就当从未发生,到时我让侍女过来替你上药。”

不得不说,夜谷的人都是愣头青,不是黑就是白,好像脑子不用转弯似得。

摇姯扯住他的衣角,语重心长道:“书呆子我见得多,头一次见到你这样的药呆子。男婚女嫁是这样的吗?情投意合懂不懂,惺惺相惜知不知,你一给女人治病就娶她,那你娶得过来吗!”

“那是我大哥他们不忌讳这些,”他眼睛胡乱瞟,生怕瞧见摇姯白花花的手臂正抓住他的衣角,“我从不给女人治病。”

她叹口气:“那你就当我不是女人好了,什么阿猫阿狗阿猪的。”

莫子黄也不怕看见她裸露的手臂了,眼睛睁着大大,写着满满的不可思议:“师妹你也太、太。。。”

摇姯摇头表示自己也无可奈何:“师兄委屈你了。”

莫子黄将衣角从她手中抽出,慌忙走出门,临走前还匆匆一瞥。

一向严肃著称的莫三公子额头上冷汗直冒,他压低嗓音道:“我明日再来帮你上药,你好生休息吧,师、师妹。”

她头靠在枕上艰难地点头:“师兄好梦。”

正想闭眼休憩,门外有动静,莫凡之有些急促的在外敲门:“徒儿你快出来,尊上被火烧伤了。”

房门迅速从里拉开,开门的却不是摇姯。

莫凡之见到开门之人,愣神了半天,就连自己来的目的都抛在脑后,他讶异道:“子黄你怎么在这儿,我找你半天。你这是、这是在胡来啊。”

莫子黄将头低下,喃喃道:“爹爹你误会了,师妹她伤到脊椎,我替她理疗。”

“摇姯也受伤了?严重吗?”莫凡之蹙起眉头,他很难不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已经下不来床了,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他叹口气,踏出房门,顺手将门关上:“尊上出何事了?”

莫凡之才想起这码事来,他一拍大腿,急哄哄拉起莫子黄往外走:“尊上的房间突然着火,脸部烧伤,他不愿人接近,连火都不让人救,伤口不处理恐怕会持续恶化,这再烧下去,江湖又要变天了。”

两人赶去梦溪斋,门外跪着一大群侍卫,门却是紧闭着的,无人敢上前,好似生怕叨扰这份寂静。

房檐还在滴水,有清水从门底流出,门口十几个木桶斜摆着,可见火刚被扑灭。

莫凡之穿过跪着的人群,轻叩房门,微弓起的腰身投影在昏黄的灯光下,屋里人连身影都未移动过一下。

“尊上,可否让臣进来,这伤口需要及时治疗。”

里屋仍无声响,他隐约只能看见有个白色身影坐在窗口,靠在墙上白衣垂地。

刚睡下的颜湮烟套了件外衫一路小跑,本就衣冠不整,这一跑头发全都散了下来。

她站在门外,焦灼地往里瞧。

“尊上,我进来替您处理伤口可好?”

周围侍卫好似看到救星,都抻着脖子往屋里看。

里屋人终于发话,低沉又有些疲倦的声音让人分外心疼。

“都走吧。”

颜湮烟将要言的话吞下口中,她将披风扯上来些,低下头不愿离去。

一阵风卷来,某个身影提着个木桶,一脚踹开了房门。

顿时热浪扑面,房内同蒸笼般湿热,火将半个厅烧得不成样,水滴流淌,男子闭眼靠在紧闭的窗台,单脚屈膝,另一只脚垂在空中,看到来人,手好似无处安放。

“本尊允你进来了吗!”苏玉珩将惊讶吃进肚子里,硬生生吐出几个字来。

女子提着木桶大步流星走在他面前,踮起脚将一大桶清水从他头顶开始浇。

苏玉珩从未料到这世上有谁敢如此对他,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没晃过神来,直到她轻轻松松将整桶水打湿他全身。

“你、你怎么敢!”清水在炙烧的皮肤上肆意流淌,不得不承认,这个感觉就像久旱逢甘露,凉的他浑身激灵,却也将自己百般难受缓解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