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1)

靖翎聞言一楞,下意識地想躲開,但鹿原動作比她快些,已經整個人欺身過來,把靖翎罩在自己身下,一雙黑眸早沒有之前的落魄,反而有靖翎從未在他眼中看過的蓬勃生機,他似乎是躍躍欲試,卻又在等她答應,她怎麼可能答應,靖翎對他的反抗意識早已經刻進骨血,但才要掙扎,男人便將她緊緊地擁入懷裡,像是要揉進心口似的。

「別拒絕我,羽兒,別」鹿原的聲音繞在耳畔,靖翎竟從中聽出了絲哀求,他還這麼喊她乳名,那是自己當年偷偷許他獨處時喊的稱呼,睽違三年,竟是在這荒唐的景況下再次入耳,靖翎武裝了許久的心不免鬆動,像是查覺到她的動搖,男人不再把她往死裡摟,他放鬆了雙臂,讓兩人之間拉開些許的距離。

靖翎知道鹿原在看著自己,他的視線火燙,燒灼著靖翎最後的防衛,所幸閉上眼,不去看,也不知道是在縱容對方還是自己,但封閉了視覺卻讓觸覺聽覺都變得敏銳,靖翎清楚地感覺到男人的鼻尖輕觸過自己的鬢邊,帶著酒氣的呼吸燙著她的耳垂,靖翎不禁全身一個機靈,這樣的試探太過親暱,逼得她微顫著眼睫睜開了眼。

視野裡是鹿原無限放大的側顏,落過淚的眼眸還帶著潮濕,但一捉住靖翎的眼神便露出笑意,像是得到了鼓勵似的,鹿原放肆的吻上她的唇角,感到靖翎還有些閃躲,他也不惱,只是執著的輕磨著,直到靖翎敗下陣來,任他含住了自己的唇。

這不是她第一次嘗鹿原的唇,三年前的元宵燈會,他們在京城漫天燈火的掩護下,偷偷的給過彼此定情一吻,她還在城門下允他能喚自己的乳名,怎知道最後卻走到這般窮境,想到此處,靖翎心口一酸,竟流下了淚。

發現靖翎落淚,鹿原慌忙抬手去抹,「我弄疼妳了?」他問的慌張,靖翎不由笑了,含淚搖首,她把自己的唇給送了過去,封住鹿原的嘴,就一晚也好,當眼前這醉酒的男人不是肅王,而是那個曾與她暗許終身的安陽王世子。

第18章 | 0018 十八、親吻撫慰

像是被靖翎那一瞬獻身的決絕給懾住了,男人應和著她的吻,動作卻變得小心,靖翎覺得不夠,微惱的咬了他一口,鹿原的眸色驟深,復又貪婪的吮她的唇,那是他垂涎又抗拒的甘美,他無厭的反復著,直到靖翎的手輕推他的胸膛,才依依不捨的轉移陣地,從女人那帶上薄紅的臉頰沿著頸項,越過起伏的鎖骨,最後眷戀的逗留在聽得見心跳回音的雙峰之間。

鹿原能感覺到靖翎的身體在發燙,和自己一樣,也能感覺到她抬手攬住自己的頭,那纖細的手指糾亂了他收向冠裡的髮,他從靖翎的心口抬眼去看,能看見她沉下的眼睫輕顫,面頰澎紅,忍不住輕嚙了那處柔軟的肌膚,看靖翎微嗔睜眼的樣子,鹿原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被煮沸,雙手捧著靖翎的肩胛,鹿原把她放進床褥之中,隨著軀體的傾倒,他的呼吸他的唇,從心口處的凹陷一路向下,隔著薄軟的布料印在腹上。

靖翎覺得自己要控制不住越發凌亂的呼吸,她陷在鹿原髮裡的手指緊握,男人的鼻尖隔著布料擦過肌膚的感觸很強烈,他的唇裹挾著布料吻上她腿間的秘處時,靖翎不由自主的想合攏雙腿。

鹿原沒讓她如願,他的手早以潛進靖翎的裙襬內,箝著腿根,迫使靖翎對著他無有保留的敞開。

裹身的絲綢衣料輕軟,但再軟的纖維,被這樣壓在敏感的花蒂上磨擦,都是難以忽視的折磨,靖翎在這廝磨的快意間逐漸恍惚,彷彿她是顆瀕臨爛熟的桃果,輕輕一碰就要汁水橫流。

不知何時,鹿原的手已經不再使力,而是輕推著布料,直到那濕漉艷紅的花蒂暴露在眼前,他伸舌去舔,舌面的觸感讓人顫慄,靖翎覺得小腹一緊,那蓄積已久的蜜液,不久便傾巢而出,沾濕了鹿原的唇。

男人從她腿間抬首,依舊是那不露情緒的臉,但那藏不住癡迷的黑眸,讓靖翎覺得危險,鹿原抬手摸索著把靖翎的手從自己頭上拆了下來,用面頰頂開還屈著的指節,末了閉眼吻在那揣紅了的掌心上。

意識到掌心裡有的不只是鹿原的吻還有自己情動的痕跡,靖翎燒紅了臉,想抽回手,卻把男人帶著壓到了自己身上,四目相對,鹿原在她視線的注視下,拉著她的手,不容拒絕的躍過層疊的布料,去探自己跨間早就急不可耐的性器。

那肉生生的熱燙物什在觸到靖翎的手時微動了下,靖翎腦海中被它折磨過的記憶登時被喚醒,她微微蹙起眉,有些不知所措,就只是觸著,半晌才輕輕地用指尖碰了碰,這把鹿原折磨的抿了抿唇,臉埋進靖翎的頸窩,鼻尖蹭著她,像是無聲的催促。

就著麼僵持了半會,靖翎喃喃的喊了鹿原的字,說道:「平野,我不會」,而她迎來的是男人帶著忍耐的低啞嗓音:「那就不用手了」。

第19章 | 0019 十九、滅頂歡愉

「那用什麼?」靖翎的反問其實頗不解風情,但鹿原只是笑了笑,捉住那隻不知所措的小手,從衣料間抽出,按回靖翎的腿間,覆在潮濕的花蒂上,男人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纖細的食指指節,操縱著指尖滑過濕潤的蒂頭,沿著漸升的熱氣,潛入包覆在花唇內的幽徑。

自瀆般的動作讓靖翎熱得厲害,不能自己的想縮手,男人偏偏在這時將她的手指全給推了進去,突地侵入讓她渾身一顫,又羞又怒的輕喝:「鹿平野!」,鹿原倒是從容,悠悠的側頭看她帶怒的眼道:「用這兒」。

靖翎一時啞了火,她回吻鹿原時就有了覺悟,但箭真的搭到了弦上,她又囿於過去的經驗,有些退卻,可當鹿原的鼻尖頂著她的頰語帶委屈的說「羽兒,我難受」時,她還是不爭氣的頷首允了。

手指被抽了出去,換來了鹿原熱燙的性器,男人像是在恪守他的宣言,沒有躁進,先是磨著濕潤的花唇,等靖翎自我防備似的僵硬被磨軟了,才緩緩地深入。

總讓她驚懼的痛覺沒有出現,從未體驗過的飽脹感覆寫了往昔的記憶,男人的動作很柔,每一次的搗弄都顯出克制,直到那含著肉莖的幽穴泌出不絕的蜜液,直到靖翎失去自制的抬腳勾住鹿原的腰,那一下下的深入才逐步失控成脫開禁錮的狂獸。

從腹裡湧出的快意讓靖翎迷醉,沒多久便軟在床褥裡,好不容易才忍住沒露出半點呻吟,她還無法完全接受自己這麼輕易就被取悅的事實,此時身體被男人從床褥裡撈了出來,狂浪般的撞擊還在持續,靖翎不得已的攀住鹿原的肩,努力的深吸著氣想平復這未曾體驗過的刺激帶來的悸動,但鹿原的唇已經湊過來叼她的嘴,大手掌握著她的頸子,她退不開,只能被動地承應著。

忙於應付鹿原的吻讓她疏於克制,一聲嬌吟終是從她被吻的濕紅的唇間流瀉,靖翎又羞又驚的發現,自己的聲音靖是一種別樣的刺激,她更濕了,而吻她的人像是更受刺激似的,還扣在自己臀上的手有些出勁,抽送著性器的腰繃得很緊,肉體交合之處被撞的發紅,但此刻靖翎感覺不到一絲疼,因為在她體內馳騁的凶物,把滅頂的歡愉全數灌注在花徑的深處。

第20章 | 0020 二十、傷引疑竇

高漲的快意如浪襲來,傾瀉的春水沾濕了親密相貼的肌膚,淫靡的水聲在靜謐的夜裡格外引人,靖翎受不住這盈滿的刺激,身體像被拉滿的弓似的繃緊,攀著男人肩頭的手指不住收緊,隔著布帛陷入肌肉裡。

感覺到微痛在肩上漫開,鹿原看向靖翎,那叫人愛憐的杏眼含著淚,目光迷離的聚焦在不知處,這快意太過,她顯然是受不住,鹿原壓著繼續逞兇的衝動,向後一退打算抽身,但此時靖翎環在他腰上的雙腿卻勾了下,彷彿是在挽留他,不願他撤出,鹿原的黑眸頓時一暗,他徹底的抽了身,然後捉下靖翎的手腳,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將人翻了過來壓進床褥裡。

靖翎的視野突然被滿繡的綢被填滿,雙腕被男人單手扣在了額前,臀被高高托起,呈現著跪趴的姿勢,她不解地回頭,才一側臉便撞上那對幽幽黑瞳,男人在她頰上印了幾個吻,哄也似的在她耳畔留了句「再忍忍」後便用餘下的手托著她的腿根,再次闖了進來。

已然學會承歡的肉壁熱情的裹著入侵者,對於每次的破入都欣然接受,可每個撤回又都留戀依依,靖翎覺得這樣的自己太過浪蕩,但又無法不沉浸在快意之中,只能喃喃的唸鹿原的字,提醒自己也提醒對方,這是兩個人的共沉淪。

後來又如何被鹿原擺弄換著姿勢要了幾次,靖翎有些記不清,只知道自己失去意識時,貪歡的穴裡,還含著鹿原那不知饜足的凶器。

再次有意識時,天已微亮,靖翎花了點時間才完全醒了過來,一夜放縱後,她全身都痠的厲害,尤其是下身,隱密的異樣藏在腹裡,一時竟坐不起身來。

掙扎了好一會,靖翎才撐起了身子,她還在昨夜縱情的床榻上,回側過身,靖翎意外的發現鹿原面朝向她睡在身側,那藏藍朝服的交領微敞著,靖翎能看見鹿原隨著呼吸平穩起伏的胸膛。

忍不住湊近了些,靖翎的指尖觸上領口,把半遮半掩的布料掀開,那片胸膛有不少已然痊癒的傷痕,但心口處,那天他迫她使簪留下的傷痕卻還新著,當時靖翎自己因為抗拒劃傷的手早已癒合,只留下淡淡的痕跡,哪像他的傷,還一副剛被人剜過似的猙獰模樣。

靖翎突地一怔,看著那紅艷的口子,她回想鹿原酒後吐的真情,皇兄和太傅的態度,這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著同一個可能,想到此處,靖翎咬牙振作起精神,小心翼翼的越過鹿原下了床,從衣箱裡撿了件披風裹上,赤著腳,無聲地走到了房外。

第21章 | 0021 二十一、荒唐謊言

晨曦時分的蒼翠宮,御書房內垂淚累累的香燭才剛被滅去,內侍焦急的腳步聲便打破了原本的寧靜,青年帝皇停下硃筆,蹙眉抬首,便看見尾隨內侍赤腳走進的女子,他不禁一怔,本能的開口問內侍:「肅王呢?」,內侍小心的來到他身邊,伸手接過硃筆後細聲答道:「只有翎殿下一人」。

「都退下吧」靖寰淡然的開口屏去左右,他明白靖翎會獨自闖入宮來,定是有話要問,待御書房內只剩他們二人,他才從書案上起身,緩步走到了靖翎跟前。

「擅闖宮闈,是死罪」他說著,細細地打量著許久未見的靖翎,她未施脂粉,一頭烏髮垂在裹著纖細身軀的鴉青色披風上頭,襯的那羊脂玉般的頸子上的淡淡紅痕格外惹眼,靖寰不忍再看,偏開了目光。

靖翎像是沒有發現他的審視,只是淡薄的回道:「我是乘鹿原的車來的,陛下親自允的免奏入宮,應該,罪不至死」,靖寰像是早知道她會反譏,只淺淺一笑:「說吧,要問朕什麼?」

靖翎見他既不驚也不疑,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想,心下悸動,但還是強自鎮定的開口:「那日在曉山亭,皇兄說過,鹿原還是什麼都沒說,皇兄,鹿原到底該跟我說什麼?」

靖寰等待這個詰問三年了,抬眼望向靖翎,勾起一抹笑,溫聲回道:「他該告訴你,自始至終,他都心悅於你」,話語一出,靖寰就從靖翎困惑的神情中讀出了,這不是她要的答案,即便他無數次在心中推演過今日的說詞,但真要出口,還是讓人煎熬,深吸了口氣,他勉力拉大嘴角的弧度,展露出近乎猙獰的神態,「他還該說,是朕,讓他不得尋常的親近你,只要道出他的身不由己,心軟如你,必會對他有些許柔情」

靖翎從未在自己皇兄臉上看過這樣的笑,是那麼陰惻,那麼的可怖,她忍不住退了幾步,靖寰裝出視若無睹的樣子,「鹿原有將才,卻心不在朝堂,朕當初便是用你作餌,才得他倒戈相助,但真要讓他如願,怕是不多時便會辭官與你歸隱山林」

靖翎聽到此處臉色已經泛白,不可置信的問:「所以皇兄就留我一命,把我當成獎勵賜給鹿原,再令他羞辱我,使我怨他,以此作要脅,迫他為皇兄效力?」

靖寰知道自己的話聽來荒謬,還是不死不休似的自顧自地繼續說道:「唯有作朕的刀刃,替朕驅逐外侮,鞏固江山,朕才會允他真心待你,與你結縭,如今努申勢力幾乎全軍覆沒,這其中有你許多的功勞,想來昨日朕賜鹿原飲酒,讓他收不住心了吧,否則你也不會入宮來問朕,待出逃的殘黨全都剿滅,朕就復你安國公主的封號,讓鹿原作你的駙馬,你說如何?」

靖翎沒有回話,只是毅然轉身,走出御書房,待她走遠,靖寰這才洩了氣似的踉蹌著走回書案邊,扶著案頭,辛苦的喘著,他知道自己演技拙劣,靖翎未必會信,只願自己這不像樣的謊能轉移她的注意,別要再去深掘其中蹊蹺。

第22章 | 0022 二十二、刻薄言語

靖翎回到肅王府時,天已大亮,她從車裡便看見王府內外站滿了侍衛,車駕一路直奔她的院落,遠遠的,便瞧見平日伺候她的女侍跪在院內,向著洞開的屋門,額首貼地,一股山雨欲來之氣瀰漫著。

下車入屋,便是鹿原負手而立的背影,他已經梳洗過,換了一身窄袖玄袍,像一抹烏雲,讓屋內籠罩著陰鬱。

「聽說你入宮去了」鹿原聽力極好,即便靖翎赤著腳,舉步近無聲,他還是在她跨入屋內的那一瞬回過頭,只是那張臉冰冷至極,絲毫沒有昨夜的星點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