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1 / 1)

她如此平庸的一个人,如何配得上他的喜欢啊?

她闭上眼,按着挑逗他的记忆,她勾缠着他的舌尖,取悦着他,也取悦着自己。

“在这里,可?以吗?”陆深抬起迷离的眼,环顾一圈,冷倒是不?冷,只是怕怀中人面皮薄,毕竟是室外。

一声小猫叫般的“嗯”溢出?,这显然?极大地鼓励了男子,他宽下女子的衣,又?怕女子羞,便这般半遮半掩着,隔着湿哒哒的布料,埋下了头,去噙那一份独有的温柔。

女子咬紧樱唇,死命拽着他的衣袍才没有露怯。

庭院顶部被琉璃所盖,大门关得实实在在,整个院落空无一人,没人知晓,在这个野趣横生的温泉池子里,两个小夫妻,两颗滚烫的心,用着怎样的赤,裸的方式,交缠着彼此的炙热的呼吸。

只羞红了廊道下挂着的灯笼,以及羞飞了停在琉璃顶上的雀鸟。

到顶点时,沈书晴呼出?一口白?气,而?后将头贴在他的胸膛。

是的,她想起来了,当她呛水的那一刻,让她想起了邺城水寇的那一夜,两人从江中逃脱,他为了救她而?中箭,他为了让她活下来,宁愿自己去死。

还想起了邺城乡下的日子,两人似一对最平凡的夫妻,她给?他做饭吃,他来洗碗刷锅。

沈书晴淌出?两行热泪,落入温泉池子,消失不?见?。

她张了张嘴,“陆深,我喜欢你?。”

“我爱你?!”

第111章 爷,你说这里有孩儿了吗?

一股热流暖上心头,唇角那是?压也压不平,陆深将半个身子泡在水中的女子抱起身来,将头埋在她湿哒哒的胸前,将耳朵贴在她的左胸处,听着她略显紊乱的心跳,好看的凤眸倏然促狭盯着她羞赧垂下的眼眸,明知故问:“方才你说什么啊,我没?听见。”

滚烫的话一出口,沈书晴便羞红了脸,此刻更是?干脆别开脸去?,只拿柔软的指腹去推他的胸膛,“没?听到?”

“那当我没?说。”

却因他的胸膛太过硬挺,反倒是?伤了自个儿的指尖,疼得蹙起了细眉。

陆深捉住她未及收回得小手,放至薄凉测唇瓣之前,“本王也爱你,比你爱我更甚,这辈子再也离不了你。”

他说他爱她比她爱他更甚,沈书晴从前不信,可现在是?信的,尤其是?听林墨讲述了他为他付出的那些事,以及她自己方才在池子里溺水时忆起的那些事,他若是?不爱她入骨髓,怎会轻易为她舍命,还不止一次。

男子捏着女子柔嫩的手腕,在她柔软的手背印上一吻,淡淡撇了女子一眼,见女子并没?有?拒绝之意,只是?羞涩地垂下了头,任由鬓边碎发上的水珠低落在她深陷的锁骨窝里,水滴刹那间便放大?了锁骨窝里的红痣,似一朵绽放的梅花,自有?一股惹人?采撷的媚态在。

陆深的眸子当即便暗了暗,将浑身裹着湿漉漉衣衫的女子大?步抱紧了正北的上房,湿衣裳一件一件从纱幔中扔出来,彼此滚烫的气息再一次交融在着大?雪纷飞的夜晚,海浪一次又一次地冲刷着岸边的礁石,将礁石边缘的凌厉慢慢驯服成圆润的讨好,直至融合为天海合一的笔墨丹青,再也分不出彼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支摘窗外,云蒸雾绕,是?风平浪静的热。

支摘窗内,红浪翻滚,是?此起彼伏的烫。

女子躺在床上,腰下垫上一个枕头,女子青丝齐腰,铺设在床上,占了小半张床铺,她脸上还带着余韵的媚,眼尾也存有?风流在,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爷,你说这里有?孩儿了吗?”

陆深打?定主意要将她送走,一别不知几时才能相见,骤然得知他的真?心及委屈,又知他盼着孩儿,便想给他生个孩儿,补偿也罢,真?心也好,皆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刻她是?诚心诚意想要怀上他的孩子。

半干的发丝慵懒地披散在陆深衣襟敞开的身上,他坐在床前的春凳上,手执软帕一缕一缕地替沈书晴绞发丝,女子发量丰茂,他绞得又细致,仿若手中捏着得是?一件绝世珍品,动作重了扯着她疼,总是?轻柔又轻柔,小心又小心,一如方才两人?在榻上那般,这般替她绞发已然绞了半个时辰,还差一些没?有?绞干。

听得此话,陆深绞发得手一顿,“怎的忽然就如此愿意替我生孩儿了?”

且方才在池子中也是?,从前,就算是?失忆之前,分明对?他爱得痴缠,也不曾与他说过这般露骨的话,今儿是?受了什么刺激,又是?甜言蜜语,又是?要同?他生孩儿?

陆深将粗粝的大?掌覆上她的额心,而后?又摸上自己的额头,“也没?有?发热啊,怎的今日竟说胡话?”

沈书晴看他被自己弄得云里雾里,也并不打?算告诉他真?相,既然他不想要她知晓,她便装着不知晓,只弯眸一笑,“我们?是?拜过堂的夫妻啊,给你生儿育女不是?应该的吗?”

“更何况,明日我便要离开,可不得抓紧了机会,好满足你再当爹的愿望?”

说到此处她顿了顿,握住男子的手腕,“爷,我可以不走吗?”

不论前路如何,我想留下来陪你,一如你当初不顾任何险阻也要护着我一般,或许我没?有?能力可以帮你,可我能够陪伴在你身侧,在你累的时候给你送上一杯热茶,替你揉揉肩膀,亦或是?给你说一句暖心的话帮你打?气。

陆深一听这话,当即沉下脸来,“瑶瑶,旁的事情本王皆可以顺着你,此事却不一样,干系重大?,是?本王与你外祖所商定,容不得你拒绝,明白了吗?”

她的丈夫,她的外祖,皆要她离开金陵,虽然他们?不曾告诉她缘由,可沈书晴也猜到了一些,只怕是?自己丈夫接下来将要身处险境,才不得不将一大?家子支开。

可他忘了一件事,“爷,我们?是?夫妻啊,夫妻难道?不该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还是?说在你眼里,我是?一个只能和你一起享福,却没?有?半点本事陪你一起吃苦的女人??”

陆沈淡淡扫了她一眼,给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沈书晴察觉那眼神中带着嘲讽,意思是?“你说呢”,顿时气得撅起嘴巴,“你混蛋,瞧不起人?。”

可陆深却并未纵着她,只摇了摇头,继续替他绞头发。烛光氤氲着他俊朗紧绷的侧颜,将他替女子绞头发的影子,透过支摘窗打?在外头的一池温泉水上,将他清俊的身影放大?了十倍不止。

林墨推开院们?,进来送夜宵,便瞧见温泉池子里飘荡着细细替女子擦发的黑影,顿时是?老泪纵横,自家王爷驰骋沙场的那只手,如今只能窝在屋子里替妇人?绞头发,自是?不能再将宵夜端进去?,打?搅了两位的好事,可是?要挨骂。

夜宵是?那婶子做的鸡丝汤面,鸡是?庄子上散养的,里头还放了山上采摘的嫩蘑,面不能久放,林墨便做主自己吃了,一边吃还一边咒骂皇帝昏聩。

昏君,放着自家爷这样的神勇之将不用,放着战功赫赫的宁远侯不用,非启用张贵妃那不成器的兄弟,还美其名曰去?收编那边关的民兵,一不带粮,二不带军饷,就带着三万人?,以及一个盖有?玉玺的没?用的圣旨,便想着坐收其成地去?接管王爷暗地里已发展到十万数量的民兵。

沈书晴对?于朝堂的风云诡谲并不知道?情,而今只是?安静地依偎在她男人?怀里,享受着离别前最后?一夜的温存,“爷,要不然,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既然要走,便一大?家子走吧,妾身知晓你在金陵有?些东西放不下,可那些东西有?我和遥儿重要吗?”

江山和美人?,若是?他认识沈书晴以前,他绝对?毫不犹豫选择江山,可自从中了她的蛊,此话已不必再赘述,然若是?可以江山美人?兼得,他何苦非要弃其一,更何况筹谋许多年,他这条船上的人?越载越多,早已不是?他说放下就能放下。

要么扬帆远行抵达彼岸,要么葬身鱼腹落下一船烂钉,除此之外并未第?三条路可供他选择。然即便是?真?到了那最坏的一步,对?她也自有?另一番周全在。

“没?事的,我向你保证。”

至少?你和遥儿是?没?事的。

隔天,因临时去?了温泉山庄,昨儿夜里又闹得狠,陆深便吩咐林墨去?安排他母妃、岳母、儿子先一步上船,他们?夫妻两个,则直接从温泉山庄出发去?码头。

沈书晴昨儿夜里劳累过度,隔天睡到午时才起身,匆匆用过午膳,是?那婶子做的乌鸡红枣当归汤,便与陆深一起乘坐马车去?到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