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1 / 1)

吴柔香是被郑令意堵得一句话也反驳不出了,今日原是来看好戏的,没想到自己倒是叫人逼着演了个丑角!

乔氏斜了吴柔香一眼,暗骂她是个没用的东西,面上却不敢泄了威风,只道:“你也不要在这里耍嘴皮子,无所出就是你的罪过!”

郑令意连看都懒得看乔氏,翻了个白眼就道:“什么时候起,夫人你竟关心起我夫君的香火来了?当年你可是连他的命都不想留啊。”

这话一出,是连遮羞布都给扯烂了。

吴柔香也跳出来维护起乔氏来,她拍案而起,以壮声势,道:“你也太无礼了。好歹一个是你婆母,我可是你长嫂!今日来说的这件事,还是公爹授意的!你却三推四阻,说些不着四六的话!到底是善妒无德,不愿给夫君纳妾罢了!你不愿意,你倒是有本事生啊!”

郑令意心痛的要命,可怎么也不会在吴柔香跟前表露分毫,她只是故作淡然的道:“一碗碗的苦药喝下去,也没叫你喝出个孩子来,倒是将心喝黑了,嘴也喝酸了。”

她说着,直直的看着吴柔香。

那一瞬间,吴柔香心里就狂叫着,‘她知道了!她知道了!’

她一下跌坐回位子上,又佯装着喝了口水,自我安慰说郑令意不可能知道是她。

过了一会,吴柔香这才重整旗鼓,对郑令意道:“这到底不是我的意思,我才懒得管你们呢!”

“你懒得管我们,怎么这么勤快,连人都挑好了?”郑令意说着,望向屏风,阴冷的说:“想做妾,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骨头,经得起我几回嗟磨?”

那双细白绣鞋很明显的缩了缩,吴柔香恨铁不成钢的说:“混账东西!你是国公爷亲自点过头的!你怕什么?还不出来,见过你以后的当家主母!”

这话向着那个细白鞋说,但又是说给郑令意听的。

细白鞋迟疑着走了出来,郑令意看向她时,所有的愤怒都变作愕然,她甚至于结巴了一下,道:“月,月枝?”

月枝羞愧的几乎不敢抬头看郑令意,低着脑袋挪步子。

“姐儿。”她声若蚊呐的说。

“怎么会是月枝?安和居是怎么想的?”郑令意看着月枝,真是觉得莫名其妙。

第二百六十五章

月枝

“月枝不得用,还留在身边做什么?本来是要打发出去嫁人的,后来见她模样还成,又是一副好生养的身段,这不,有好事总要便宜自家人嘛!”

吴柔香这副卖牲口的口气,让月枝涨红了脸,但又不敢说一字。

郑令意默了良久,道:“身契呢?”

她答应的实在太快,倒是叫吴柔香反应不过来了,“什么?”

“身契,货真价实的身契!怎么?没身契想让我往院子里领人?”郑令意不耐烦的说。

吴柔香被她一凶,倒是喃喃的不好多说什么了,朝翠樱一伸手,拿了一张身契出来。

绿珠毫不不客气的抽过来,奉给郑令意,郑令意仔仔细细的看过,又让月枝重新摁了指印来对比,确认无疑之后才道:“这身契若有个什么不妥,就等着见官吧。”

吴柔香好歹想起来这是在自己娘家,在自己老娘的伶阁里,自己老娘来坐在边上呢,她愤而道:“你嚣张个什么劲儿,真以为吴家是你做主了?”

郑令意看也不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只是将身契收好,朝月枝勾勾手,扭脸就走,扔下一句,“我才懒得做你吴家的主。”

月枝一下没反应过来,见绿珠又朝自己使了个眼色,这才赶忙跟上。

吴柔香还在屋里喊了句什么,落在最后的月枝没听清,郑令意就更没听见了。

郑令意走的飞快,绿珠提着裙摆一路小跑的跟着,月枝也是将步子迈的飞快才跟上。

忽然,郑令意停了下来,像是有些不舒服的皱着眉,又用指尖按着额角。

“夫人!怎么了?”绿珠连忙揽着她,关切又担心的问。

郑令意闭着眼睛,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她轻声道:“可能是走得太急了,有些头昏。”

左手边也叫人给搀着了,郑令意掀开眼睛,见月枝愧疚的低下了头。

她将身子稍微靠过去一点,月枝赶紧用上力气替她撑着,听她轻而又轻的感叹了一句,“月枝姐姐啊,你怎么落到这个境地来了?”

月枝的眼泪叫这句话催出来,眼泪落在砖地上,她不敢叫郑令意看见。

“姐儿千万别再这么叫我了,只叫我名字就好。”

郑令意着实头昏的厉害,也不想站在外头吹冷风,便先由两人搀扶着,回了静居。

秋月正与婆子们说闲话,见主子回来了,顿时规规矩矩的立着,又见郑令意身边多了个没见过的女子,瞧着打扮和伺候的姿态,应该也是婢子。

‘这人谁呀?’秋月心道,见郑令意三人进了屋,赶忙找秋霜去说这件新鲜事儿了。

郑令意歇了一会,喝了几口热茶才算是舒服了一些。她靠在软塌上缓过神来,见跟前只有绿珠一个,便道:“月枝呢?”

绿珠还没说话,就听见外头传来绿浓十分意外的声音,“月枝姐姐,你怎么在这?”

绿珠有些不高兴的说:“还算有些自知之明,自己出去站着了。”

“怎么了?挂着个脸?”郑令意看着绿珠这气鼓鼓的样子,反倒是觉得可乐。

“夫人竟还笑得出来,您难道不生气吗?”绿珠坐在小矮几上,替郑令意捶揉着小腿。

绿浓走了进来,脸上残留着惊讶之色,她朝外头比划着手,还是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道:“夫人,怎么回事?月枝姐姐怎么在这?”

“让她进来说话吧。”郑令意此时虽然舒服了些,可说话依旧没什么气力。

绿珠将小矮几往里边挪了一点,以表现自己对月枝的厌烦,着实的孩子气。

月枝怯怯的走了进来,作为鲁氏身边伺候的婢子,郑令意从没在她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