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吴希樾跟黄如迪知道他为什么挨这一巴掌恐怕更想笑
下午那张黄如迪接住摔倒吴希樾的照片到了飞机刚落地的老黄手里,戳中了老黄过去心灵深处戏子无情的致命伤,同室操戈是大忌。
特别仅仅是为了一个女人。
预定了茶室就把黄柏霖偷偷叫去斥责了一番,却没想到黄柏霖坚定说着二人不可能有什么,老黄听着他的辩解立刻站起身打在他脸上骂着翅膀硬了敢跟老子争了!
气氛顿时凝重,只有惊鹿声一下又一下哒哒哒地敲击着黄柏霖的心。
耳鸣声里他好像听到了那个女孩雨中欢笑的声音,眼前胡乱辱骂的人慢慢隐去身影,只有那抹明媚而张扬的笑容以及不服输地问着自己为什么不可以。
直到现在黄柏霖才明白原来他对她的喜欢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多得多,因为父母对家庭关系淡薄的他向来对这种情爱不感兴趣,误以为他对吴希樾欣赏大过情绪,却没想到蠢的是自己。
日久生情对于他仿佛命运惩戒,玉兰镇改造的一年时间里葡萄酿成酒,失去了才明白爱意醺醉。
他看错成月亮,原来爱的是初升朝阳。
老黄发泄够了就让他回去反思,愤怒压抑的黄柏霖让老葛先下班,自己飙车到了家门口又不想进去,鬼使神差开车来了虹口的家。
准确来说是吴希樾的家。
灯关着,她本来就不可能出现。
从车上拿了钥匙就摸黑走到沙发处坐着,抬头就看到因为玩具被打得站不起来的男孩,趴在电视机旁死死盯着他,好似在嘲笑他长大了和小时候的自己毫无区别。
地上踩碎了的奥特曼是玩物丧志,长大了被踩碎的爱情是不堪大任,雄心壮志地发誓长大就逃离的人还是被困在小时候没人爱的陷阱里,痛苦重复着父辈的冷漠人生。
发着呆就听到了开门声。
那个脑子里重复千万遍的声音在现实中响起,黄柏霖终是控制不住情绪彻底崩溃。
他知道自己不该吻她,冲动只会让彼此烦恼。
但他真的很想要她,很想。
闭眼揉着太阳穴突然又听到开门的声音,轻柔的女声响起:“我想想,要不我先送你回去,你今天好像情绪不太对。”
猛地睁开眼笑开,喊了声吴希樾。
吴希樾站在门口懊悔自己非要做这个好人,走的是她,上赶着的也是她,把自己架在这种尴尬境地,在出租车上想了几百个来回和借口,从他帮过自己到叫小林看到他脸上的伤不合适,翻来覆去的自我折磨。
最终在何原的一通临时加班去不了的电话里彻底释然。
电话那头的人还在不停说着抱歉,吴希樾鬼使神差地问了句:“何书记,我们要不算了吧。”
对面人瞬间安静。
“何书记?”
何原在那头抽着烟,沉默了许久才笑起来说:“我猜到了你会跟我说这句话,但我猜的是明天。”
“明天,我没打算爽约。”
“或许是天意吧,希樾,你从来就没喜欢过我,是吗?”
吴希樾没说话。
何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但那天穿着伴娘纱裙奔跑的女人美得跟一场梦一样,他不想轻易放弃,哪怕知道吴希樾对他的感情如同贝壳里膈人的沙子,却企望能变成珍珠。
他没有想过逼她,却没想到让兔子偷跑了。
或许是没太贪心,又或者是知道会分开所以没有付出太多感情,似乎这场想象中的分离阵痛都谈不上,何原反而是自我释然。
“下周我们还是去旅行好不好,像朋友一样最后一次分开旅行。”
吴希樾没想到何原会这么爽快,愣神回了句好,随后笑起来说了句谢谢。
临结束何原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叮嘱了句:“希樾,很多事情想做就去试,撞了南墙遍体鳞伤大不了换座墙,你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红灯最后 10s 绿灯,吴希樾看着数字突然大喊了句:“师傅掉头。”
站在门口的吴希樾还在碎碎念着给自己铺台阶,黄柏霖笑着起身快步走到吴希樾身前猛地抱住她,失而复得的喜悦比第一次得到还深入人心。
没等吴希樾说话就在灯光下吻住她的唇,吴希樾都愣住了,不知道黄柏霖发什么疯,弯着腰抱着她呢喃:“明天不要去旅行好不好?”
吴希樾被黄柏霖突如其来的热情吓懵,结结巴巴地问着为什么?
“不为什么,不想你去。”
“黄柏霖,你怎么今天跟个小孩一样。”
黄柏霖没接话,收紧抱着吴希樾的手好似当年藏着那个玩具一样,不会了,这次不会被老黄弄碎了。
站得脚发麻了黄柏霖才放过她,吴希樾想叫车把他送回去,黄柏霖却说不着急,他有话要说。
吴希樾回来的初衷只是怕他出事并不是想跟他纠缠,没理他站在门口说马上就走了,不用坐。
“吴希樾,你怎么这么犟。”
吴希樾没理他,黄柏霖打横抱起吴希樾走到沙发处坐下,吴希樾惊得吼着让他把自己放下来,可偏偏黄柏霖就是不放,心情舒适地将她抱在怀里,埋在她肩膀处不说话。
男女力量悬殊,吴希樾被他压着越发觉得他愉快的心情诡异,烦闷地问着:“不是,黄柏霖,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被打傻了吗?”
“不是,是被打明白了。”
吴希樾听着他的荒唐言论,简直怀疑此时自己眼前的人究竟还是不是那个不苟言笑的黄总,是被夺舍还是打疯了,怎么活泼的跟二十多岁的少年一样。
“所以明天可以不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