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责罚期第一天,今天是第五天,止痛药吃了四粒,竟然是一天都没落下,只除了今天。怪不得他挨了这么重的回锅还能跟他逛街打闹出席活动,原来不是能忍,而是真的不疼。

如果不是冯樾发现了这个药盒,又误以为是向晚给顾知非准备的,片刻没敢耽搁地给送了过来,怕是他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以为向晚真的又乖又软又让人心疼。

顾知非嘲弄地低笑一声,落在静谧的客厅里,仿佛一座无形的山岳压了下来,压得向晚连喘气都不敢大声。他伸出脚尖踢了踢向晚的膝盖:“皮带给我。”

向晚仰头去看顾知非,只见他表情冷肃,明显压抑着怒气,加之脸颊一阵阵的疼痛还叫嚣着,心脏几乎跳出了喉咙,这一刻,真真切切地感觉怕了。

他颤抖着双手去解皮带,还没解开,眼泪倒是先掉了下来,糊住了他的视线。手上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向晚膝行着往前挪了挪,伸手搂住顾知非的脖子,把脸埋在了他胸前,哭道:“别打我了,我真的疼……是疼得受不了才吃止痛药的,非哥,你别这么对我……我错了……”

顾知非任由他抱着自己哭,心道过了这么久,小家伙的眼泪还是召之即来,仿佛眼睛里藏着个水龙头的开关。许久,伸手捏住他的后颈,想把向晚从怀里扯出,向晚不肯,抱得更紧了。

顾知非的手指便松了下来,向下滑到臀部,用力一捏

“呜!!呜嗯……疼……”

那个部位是新伤摞旧伤,被大力一捏,向晚疼得全身都在颤,紧紧地抱住顾知非,拼命往他怀里扎。

明明赋予他疼痛的是顾知非,他却还这般毫无芥蒂地依赖着他。

顾知非心底一软,松开手指,拍拍向晚的背:“乖,把皮带给我。”

向晚立时就是一个激灵,小声求饶:“不……求求你……”

顾知非淡声道:“加十下。”

向晚马上松开他低着头解皮带,双手把皮带递上时,身子还在微微颤抖。

顾知非问:“你在害怕吗,晚晚?”

你特喵明知故问!向晚在心底怒吼一声,随即乖乖答道:“是,我怕……”

不是怕疼,是怕你。

顾知非接过他递上的皮带,对折后在手心拍了拍,皮带上还残留着向晚的体温,他握着皮带,轻轻贴上了向晚绯红的左脸。向晚闭上了眼,在胆颤与心惊中,毫不意外地迎来了落在脸上的一记皮带。

皮带的落点偏下,靠近下颌线的位置瞬间红了一道宽宽的印记,顾知非略停了一停,反手又是一记抽在另一侧脸上,对称得红了起来。

他收了皮带,捏着向晚的下巴迫他抬起脸,左右开弓的巴掌毫不留情地扇了过去,向晚原本漂亮的小脸满是泪渍与红痕,止不住地哀求哭喘。

一连十几巴掌后,顾知非终于大发慈悲地停了手。

向晚眼睛还未睁开,眼泪就掉了下来,双手背在后面,想去捂着热辣辣的脸又不敢,手伸到一半,又颤抖着背了回去。

顾知非微凉的手指抚上他红肿的脸颊。

“疼吗?”

向晚带着浓浓鼻音低低地“嗯”了一声。

顾知非无声一笑:“我瞧你还是不够疼。”

向晚脸颊疼得发懵,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好好回答,着急地道:“疼,真的疼。”

“是么。”顾知非用指腹轻轻敲了敲他红肿的脸蛋,“哪只手买的药?”

向晚心思一转,正要把左手伸出去顶锅,就听顾知非道:“一只手也买不了药,双手都伸出来。”

听到这个命令,向晚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就见顾知非当即沉了下脸,喝道:“向、晚。”

向晚不敢躲又不想被打手心,哭着伸出双手道:“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了,先生饶我一次。”

顾知非捏住他的指尖,用一记极其严厉的皮带回答了他。

“呜啊!!呜……”

细白的掌心肉眼可见地迅速转出一道红痕,指尖疼得颤动不已,被顾知非紧紧捏住怎么都躲不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皮带接二连三地抽下来。

无论是皮带这个工具,还是打手心这个惩罚方式,都带着浓浓的训诫意味,不会给向晚带来任何身体上的愉悦,只有干净利落的疼痛,层层叠叠地烙在掌心。

“啪!!啪!!啪!!……”

向晚哭喘着认错求饶,手指被顾知非捏着躲也躲不开,胡乱数了数,数到十几下也没见皮带有停下来的迹象,模糊的泪眼看到两个手心似乎都肿得微微发乌,连手指也未能幸免,被抽得红肿僵直。

刺骨的疼痛从手心蔓延到手指,到最后,向晚也分不清是哪里疼,整个人都在发抖。

又一道皮带抽在手心,向晚怀疑手指都要被抽断了,身子不管不顾地往前扑过去,一头扎进顾知非怀里,顺势悄悄地把两只红肿的手藏到了背后。

顾知非原本满腔的火气,被这个动作一下扰散了,明明是他让向晚疼得受不住,却还往他怀里扑。

他摸摸向晚的后脑勺,淡道:“没打完呢,撒什么娇。”

向晚用力地摇摇头,带着哭腔长长地“呜”了一声,他宁愿屁股再挨回锅,也不想再被打手心了。毕竟身后的疼痛再剧烈还能有些许快感,打在手上的,就真的是训诫了。

顾知非捏着他的后脖颈把他从怀里拎出来,看着他哭红的眼睛,认真道:“把自己剥干净,跪到床上等我。”

向晚抽噎了一下:“现、现在吗?”

顾知非被他的问题气得想笑:“不然呢,留到过年再打?”

向晚瞧他神色凶得很,不敢顶嘴,瞧瞧这里到卧室的距离,一点儿都不想爬过去。

可是顾知非没说让他站起来。

他的规矩大得很,不说他以前的那些sub,便是向晚不肯膝行不愿爬的时候,也被他抽过脚心。

抽到脚心站都站不住,自然就只能跪着爬了。

其实向晚知道,不单是顾知非,很多DOM在惩罚的时候都是不允许sub站起来的,只能膝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