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倒是不知,他竟然比柳下惠还有厉害几分,且不说是个坐怀不乱的性子,便是如此的活色生香,他倒是硬生生的推开。
燕鸣歌不做动作,只一脸玩味的眱着她,嫣红菱唇吐出一句,“表哥是不是……不行啊?”
带着她独有的颤颤尾音,娇媚妩人,一字一句落在陆昀心头。
可他又怎会中了这般拙略的激将法,他修长双腿一迈,从浴桶中起身,又扯了条干净的巾子兜在她头上,冷声道:“表妹如今年岁也不小了,若再是这般不知羞,我不介意替你未来夫君好好教训你。”
诚然,在他心底,她的未来夫君只能是她。
燕鸣歌听他这话,却是觉得有戏,不由得掩唇轻笑,“既如此,求之不得呢。”
她娇滴滴的逗趣一句,惹得他心中又撩起了火,陆昀将人掳出来,又推出门去,冷声道:“自个挑件干净衣裳,从角门出去。”
又是只差临门一脚,燕鸣歌无奈摇头,却是眼神在不经意间掠过他那处肿胀,勾唇轻笑。
她拿了外裙出了耳房时,却故意留下一贴身衣物赠予他,想来有她的东西在,他也能快些纾解。
燕鸣歌轻手轻脚的打开衣橱,翻出先前借的那件中衣来,等里面穿的妥当后,又套上了自个的外裙,倒是从外面看着瞧不出问题来。
却也只有她自个晓得到底少了什么。
等得她人走了,陆昀却从水中捞的一件诃子小衣,他脸上当即红霞满天,却又不由自主的捡起那件诃子小衣,裹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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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夜里,陆昀在梦中与神女天人交战,却也没忘记吩咐墨洗守着些门,瞧着院子里的动静。
自打前几日在他床榻上发现了燕鸣歌的耳坠后,陆昀都有些分不清夜里与神女相会,到底是梦还是现实了。
只是依着这些天白日里来的试探,应当只是梦,可即便如此,陆昀也不得不提防。
提防燕鸣歌这个诱哄良家儿郎身子的浮狼子。
且不说她的行事作风与世家贵女毫不沾边,便是已经称不上是正经女郎了。
若非知晓她的为人,不像是流连于秦楼楚馆的老积年,陆昀只怕以为她这幅名为燕鸣歌的壳子里换了个芯。
前朝的话本故事里,诸如此类的志怪异谈不胜枚举,故而陆昀一时间倒是想茬了。
思忖再三,陆昀愈发下定了决心,不叫她骗得了身子哄了去。
像她这样狡黠如狐的女郎,最会玩弄儿郎的心,他必当坚持把守住,否则只怕是万劫不复。
心中打定了注意,陆昀想着白日里还需与她保持距离,就跟先前那般不冷不热的最好不过。
可这一会,他是怎么也不能心软爱怜去找她,中了她的计了。
只要一想到昨日那桶装满子孙味的洗澡水,陆昀的脸就会红的发烫。
从前他就没这般糊涂过,不仅破了祖宗的规矩,在白日里宣霪外,在最后紧要关头,还是靠着她留下的那方诃子小衣才解了难。
鬼使神差的,他将那件诃子悄悄洗净,又在夜里晾在窗边,等得白日醒来趁着没人发现,偷偷收了去。
因着诃子小衣料子单薄绵软,叫风吹了一夜早就干了,陆昀便连同她先前落下的耳坠一起,藏进了暗格里。
等他安置妥当这才去上值,燕鸣歌自是不急那件诃子小衣,叫她看来,留在陆昀那边的东西,是越多越好呢。
只要一想到,他修长的手指拂过她贴身常穿的衣料,她的整颗心都激得一荡,恨不得立刻将人推倒,与他旦成好事。
这厢儿燕鸣歌掰着手指算着时间,只觉得时日不多了,再有半个月的功夫,若还是不能与他跟进一步,那可就别怪她另觅情郎了。
当然,情郎一时半会寻不到合适的,也找不到能陪她演戏的,可眼下就有现成一个小郎君倒是。
燕鸣歌这日照例去陪老夫人用膳,就听她说起谢老夫人那个外甥姜澜。
说是谢老夫人喜爱她,她的年纪又与澜哥儿合适,因着谢老夫人实在喜爱她,不忍错过这个好女郎,便舔着脸托老夫人问她的意见,能否在三日后云隐寺陪谢老夫人上一炷香。
要说上香是假,让两个孩子相看怕是真。
若非陆昀未曾与她说过姜澜同她的那桩旧事,燕鸣歌或许就以为当真只是上香了。
想到姜澜当时打向陆昀的那一拳,燕鸣歌只觉得打得还不够狠,不然为何他瞧得像个没事人一样不说,当日还有功夫折腾她,抱着又亲又吻,瞧着很是痴迷。
可除此之外,他又像是对她毫无兴趣似的,叫燕鸣歌一阵好恼。
她倒是不介意他如外头那些个混迹风月场上的老积年一般,只沉迷于那档子事,对其他的闭口不谈。
毕竟若当真是这样,反倒乐得她轻松自在,还能一走了之。
可他越是一股子清矜冷淡的傲慢样儿,燕鸣歌就偏要让他折腰,叫他臣服。
像他这般冷漠寡淡的郎君若是沾染上情/事/,不知眼里的沉沦慾色会否也很是迷人?
燕鸣歌不得而知,只觉得前些时日光是口头上的激将法,或许没什么大的用处。
可若是亲眼目睹瞧得她与姜家三郎相看,应当冲击会不小罢。
何况听他说姜家三郎痴迷她好些年,可她全然没有印象,不免心生些好奇来。
燕鸣歌这厢儿心里的算盘打着叮当响,却不知陆昀一早就知晓了她要与姜澜相看的消息来。
要说姜澜当真是天性率真,即便是上回叫陆昀阴了一会,却依旧与他开诚布公的详谈,说是要同他公平竞争。
陆昀倒是难以置信的挑了挑眉,不由得想到燕鸣歌这只凶猛狠戾的坏鸢来。
她向来就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眼下没哄骗了他,旁的郎君应当不会入了她的眼。
可她总是那番纯善无害的模样示人,偏生只有他晓得,她底子里藏着怎样的坏!